铁翁祖门绘画作品过眼录

中南大学  向彬

（作品介绍将根据过眼的资料陆续补充完善）

祖门铁翁，生于日本宽政3年2月10日(1791年3月14日) ，卒于明治4年12月15日(1872年1月24日)，临济宗高僧，画家，长崎春德寺住持。铁翁本姓日高，名祖门，又名超玄，道号铁翁，别号明言、铁岩、铁道人、莲舟人、室号太素轩，长崎银屋町桶职人日高勘右卫门的儿子。11岁父亲去世，被华岳山春德寺13世主持玄翁和尚收养。年幼起就喜爱绘画，最初向中国画鉴别的石崎融思学习。文化元年(1804年)，师从江稼圃的来舶清人学习南宗国画。文政3年(1820年)，师父去世后成为春德寺第14世住持。文政10年(1827年)，51岁的田能村竹田探访春德寺院的铁翁。二人对这次见面都感到非常高兴，称对方为“从前世开始的知己”。天保年间与好友木下逸云一起成为清代画家陈逸船的门生，被传授了山水图和兰竹图的画法。56岁的时候前往京都、大坂、江户等地游历。特别在京都与贯名海屋、日根野対山、中西耕石、安田老山等画家进行了交流。嘉永3年(1850年)，60岁时隐居在东渊山云龙寺，居室号“太素轩”，这期间产生了《墨兰竹图》、《山水图》等大批著名兰竹画作品，“兰画第一人”因而得名。明治维新后，再次返回春德寺度过晚年。明治4年12月15日（1872年1月24日），82岁时圆寂。

铁翁曾作画论云：“钏路云泉、高久霭崖、渡边华山、椿椿山的四家是近东国南画四天王。但真能脱俗的，华山与椿山耳。尤其华山，笔势强健，气运生动。到晚年，体得诸家之长，花鸟、人物、山水，都是笔无虚饰。繁简善之，富于节义气象，所以精神勃勃而充满，笔力强而不带霸气，而写出自然的情绪。”

《中国美术家人名大辞典》详细收录了关于他的词条：“铁翁，清僧，昭文(今常熟)人。游日本，住长崎春德寺。善山水，法南宗，有潇洒出尘之致。性狷介，不喜与俗人交，萧然一室。客至，乞其画者，闻文人雅士则赠之，若富家豪族，虽持多金不易得。”辞典中收录的信息与日本文献记载有不同之处，是否为同一人，有待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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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翁绢本山水轴（4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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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翁绢本山水轴局部（4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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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翁绢本山水轴局部（4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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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翁绢本山水轴款识（49岁）

铁翁这件绢本山水立轴作于己亥（1851年）仲春之际，那年他49岁。这是笔者见过的铁翁画作中最早的作品。整件作品尺寸194.5×48cm，画心尺寸为128.5×31.5cm。从作品的画风可知，此时铁翁正在师法我国元明时期的画风，这件作品主要取法董其昌的风格，笔墨淡雅精炼，构图采用典型的三段式构图法，近景、中景和远景布局非常巧妙，营造出宁静空灵的艺术境界。http://s1/mw690/001KLdTlzy76o1c7sL640&690
铁翁《墨梅图》立轴（54岁）http://s5/mw690/001KLdTlzy76o1m0WTa84&690

铁翁《梅花图》立轴局部（54岁）

铁翁这件《梅花图》（图1-3）作于甲辰清和月，即1844年4月，正是他54岁时期所作，可谓壮年佳笔。整件作品尺寸206×44cm，画心尺寸为110×29cm，该作品画面构图巧妙，虚实结合，疏密得当，笔墨精炼，格调清雅。整件作品墨色生动而富有变化，线条苍劲而不失灵动，是铁翁小写意梅花的佳作。从他落款“横斜半窗影，落月一枕香”就可知他的画意诗情深受林和靖“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影响！http://s14/mw690/001KLdTlzy76o1rqizHad&690
铁翁《墨竹图》扇面（6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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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翁《墨竹图》扇面款识（60岁）

铁翁这件《墨竹图》（图4-5）扇面笔墨精良，竹竿有力，竹叶浓淡疏密有致。从落款“溪云欲堕竹梢低”可见铁翁内心的那片诗境。这画作于庚戌（1850）年夏日，在太素轩一个夏日的雨天所作，整件作品尺寸126×58cm，画心尺寸为48×20cm。从前面的简介可知，铁翁于嘉永3年(1850年)隐居在东渊山云龙寺，并把他的居室号为“太素轩”，那年他正好60岁时。为了与墨竹的风格相协调，铁翁在这件作品落款采用相对清秀的行书，使整件作品非常完整和谐。http://s2/mw690/001KLdTlzy76xsEg23va1&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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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翁这件绢本山水作于辛亥（1951）孟夏，时年，铁翁61岁。整件作品尺寸191×41.5cm，画心尺寸为108×31cm。从作品画风来看，铁翁此时主要学习我国元代黄公望的风格，山水采用典型的披麻皴画法，主峰高大突兀，树木笔墨浓淡得当，虚实相生，营造出一片群山环抱而草木葱茏的宁静之境。落款中“暂将帐合笔，一笑写青山”的诗境与画境融为一体，娟秀的书法融入在幽静的画面之中，是诗书画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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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翁绢本山水轴（7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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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翁绢本山水轴款识（71岁）

铁翁这件山水立轴（图6-7）作于辛酉年（1961）夏日，那年铁翁71岁。这是绢本山水，整件作品尺寸为158×37cm，画心尺寸为74×25cm。这件作品用我国传统山水画中典型的披麻皴画法，线条干净，墨色浓淡适当，远景、中景、近景三段式构图，高远法与平远法相结合，营造出一篇水岸人家的祥和画面。因这件作品线条用笔较为细腻，且画面不大，铁翁在落款时采用非常清秀的行书风格，字迹也很小，他所写的“画无常工，以似为工，学无常师，以真为师”出自白居易的画学观，白居易认为：“画无常工，以似为工，画无常师，以真为师，故其措一意，状一物，往往运思，中与神会。”白居易提出学画应“以似为工，以真为师”的观点，铁翁非常赞同，所以在他71岁所作的水墨山水中，专门引用白居易的原话作为题款内容。http://s10/mw690/001KLdTlzy76o1LfdPjf9&690
铁翁纸本《芝兰图》立轴（8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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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翁纸本《芝兰图》款识（80岁）

    铁翁这件《芝兰毓秀图》轴作于庚午（1870年）夏日，时年，铁翁80岁。整件作品尺寸为168×48.5cm，画心尺寸为84×31cm。这是铁翁晚年老笔，从作品可知，铁翁的笔墨进入了一种画境，兰叶用笔率真，兰花灵气弥漫，似有幽香淡淡而出，兰花根须的线条笔墨生动，灵芝线条老辣而不失灵动。落款与画作非常协调，达到无意于佳乃佳的艺术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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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翁纸本山水立轴（8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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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翁纸本山水立轴局部（8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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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翁纸本山水立轴款识（81岁）

铁翁另一件纸本水墨山水（图8-10），笔墨技法非常精湛，已入化境。整件作品尺寸为176×45cm，画心尺寸为97×31cm。欣赏铁翁81岁时的这件末年绝笔之作，不难看出，铁翁此时作画的线条非常提炼而苍劲有力，墨色变化生动，画面虚实相生，气韵生动，铁翁虽然作画是在秋天，但画面没有着意变现秋景的萧条之气，而是在描绘一幅笔墨淋漓而生气韵致的美好画面。这种画境从他落款“紫兰含秀色，翠衣涌石香”的诗句中也可以窥视端倪。而且，他在落款作画的时间特意注明“时在辛未爽秋日”，这爽秋二字，则充分体现了铁翁心境的无限美好！落款的书法也非常老到，可谓“通会之际，人书俱老”，这就是真实写照！http://s14/mw690/001KLdTlzy76o2AifPD2d&690

铁翁山水小品册http://s5/mw690/001KLdTlzy76o2CtDSY24&690

其实，铁翁学画经历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他转益多师而错综古人。从他上面所画的六件山水小品落款内容可知，他系统地学过米芾、倪瓒、董其昌等等我国历代山水大家的作品，所以他能很好地运用各家笔法作画，将历代名家画风融为一体，表现出自己相对独特的画风。正是因为铁翁作品技法全面，题材广泛，作品格调高雅而富有浓厚的文人书卷气，他的作品很快就成为了藏家的尤物。如上面这件《双清图》从落款和作画的风格可知是铁翁晚年手笔。尽管这件绢本小品只有20×14.5cm的尺寸，但作品画面完整，构图疏密有致，格调清秀文雅，故而成为了人们喜爱的珍品！

（作者向彬，中南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美术系教授、研究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