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寒蕾唠叨 |
·声音
却发出奇妙的声音。
有时是一阵匀静的呼吸,如山风般清新;
有时是一声呐喊,把我从常态中惊醒;
有时是一片欢笑,驱赶我心中的烦闷;
有时是一丝叹息,让我不禁悲从中来......
·定位
绘画是一场精心策划的 “邂逅”。侦查出那人必经路线,然后在街角苦守无数个日日夜夜,待等到那人,内心狂喜,却故作轻松:“咦,你怎么在这儿?”
不经意的邂逅多浪漫,不要被汗水泪水煞了风景。不管技法材料有多么重要,还是放在后台掩藏起来的好。
如若把绘画作品比作一场电影,画家就得身兼数职。他是文案、编剧,善于在生活中挖掘;他是摄影师、场记、灯光、美工,经得起技术的考验;更关键的,他还是总指挥----导演,挑选演员场景,把控全局。
画家还有多重性格:他如出家人般心无杂念,他如诗人般敏感,他如科学家般理性、运动员般耐劳, 更像武士般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白描如歌
工笔白描与音乐有许多相通之处。
线条的轻重缓急、抑扬顿挫富于变化,如歌如泣。
形成或清亮或沙哑、或高亢或低沉、或明快或隐晦的音调节奏。
·头发
有时我来不及捕捉那组头发,就被打斷。回来的时候,那组头发竟消失不见了,于是我继续发呆。
快乐的旅程从浓重的一笔开始,
每一笔都是偶然的,充满各种可能;
每一笔又是必然的,落墨前它已存在。
·崇拜
何必去想象它新生时的模样,它是画家和时间共同孕育的孩子。
经历了千年的发酵,它的味道变得更加醇厚。
那些松散发黄的绢丝,那些融合在绢丝里的线条和形体,那些剥落的色彩,却如此璀璨夺目,令油画家也为之倾倒。
细细品读,就像把酒含在口中直至酒味逐渐变淡,回味丰满均衡、余味悠长。
现代工笔画中的新技法,擦洗、剥落、拓印、肌理运用等等......都是在向时间致敬吧。
·因果报应我认真地对熟宣进行处理,灭绝任何漏矾的可能。
我开始尊重纸张,体会到什么叫做“因果报应”。
这么一张白纸,它就是这张画的载体,会把我接下来几个月的劳作忠实纪录下来。
我变得战战兢兢,不敢对它多呵一口气,多摸它一下,因为每个小动作都会改变最终结果。
·细节
我靠近,看这陌生的世界,
奇妙的点线排列。
来吧!细节在召唤。
孩子,快跟上节奏,
和我一起舞蹈跳跃!
驾驶时左转,车窗的左框架会造成盲点。我沉迷细节,没留意盲点就在其中。我看不清前路,只闻到一股浓烈气息,危险而又迷人,追随它吧,不要回头。
故事发生在2006年,我偶然看到一份印刷品校色板,它是把印刷品放大若干倍的效果:每一片均匀色块都是整齐的色点排列组合,就像显微镜里的有趣细节:牛仔裤是断断续续的斜线,亚麻衫是深浅不一的交叉网格,磨砂皮包是聚聚散散的小点等等。
从此,我爱上无足轻重的细节,为它改变自己观察世界的距离。
·我看“熟能生巧”卖油翁把一枚铜钱放在葫芦口上,往里倒油,油没洒,铜钱也没湿。如果我們没经过训练,也像卖油翁一样不用漏斗倒油,只会把油洒了一地,造成不必要的浪费。漏斗是学习过程中的取巧方法,能减轻学习难度,为何弃之不用。熟能生巧,慢慢地漏斗会显得多余。
我愿放下包袱,让旅途变得轻松自在。
熟能生巧代表了一种刻苦坚韧的学习态度,但它与所有事物一样,也存在反面。
当技艺娴熟,“巧”就很有可能转变为油滑,在惯性的推动下维持现状。
有时画几笔小品,轻松点像游戏,严肃点像试验。用一种新鲜的心态体验生疏,可能是摆脱惯性的良方。
·肖像
我喜欢画熟知的亲朋好友。多年的接触让我闭起眼睛也能回想出那张生动的脸。然后不知哪一天,也不知是何诱因,我会产生把这张脸固定在画纸上的冲动。
·小草图
是第一感觉或是一见钟情,我迷上小小草图。
火柴盒大小、粗略的几条线,
却如此玄妙,蕴含丰富的细节,生发联想。
它斩钉截铁地给我指引方向,每个小起伏、每个虚实都如同圣旨。
小小草图,我只听你的!
·死胡同
画者就像一个固执傻瓜,谁的劝告也不听。
待到死胡同被打通,人们透过缺口看到一片崭新的风景。
·呼吸
画画是是一段寻找快乐的过程。
寻觅,只是为了向自己证明:
我是唯一的,我没有白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