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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客厅墙壁上挂着梅兰竹菊的桃木画匾。傲雪嫣红的梅,独自清芬幽香的兰,苍翠挺拔、高风亮节的竹,凌霜盈蕊的菊,栩栩生动地展现各自的风姿。历史上很多孤标自赏的怀才不遇的文人在“四君子”身上发现铮铮傲骨与高洁而不流俗的品格,类似自己的影子,并委婉地借物喻已。我也时时神会于“四君子”的淡雅、清逸、清癯、冷香、高贵、圣洁,以及不俗的气韵,并体会着“四君子”那象征人格精神魅力的品格与高尚境界,潜移默化、耳濡目染间好象也受其影响,陶冶情操,感悟生命,在尘乱世俗前静如一池碧清的湖水。
每次观看画匾时都会神思缥缈,眼前油然浮现水色江南粉墙黛瓦玲珑轩窗前月移花动、风扶枝摇的那一道别致风情,一曲清越的笛音在耳畔缠绵,幻化几多如水的柔情流过心地,山水相依,青青绿苔,苍苍翠薇,花肥香幽。于想象中浅醉在江南烟雨特质的山水人情风物中。那如淡墨晕染、摇曳生姿的画面一直嵌在我的心里,多少次带我入梦。我说江南是一支蔷薇,那是因为它霸道地占据着我的心,香意沁心,让我无法拒绝,甘愿被掳。
我倚醉着江南春天里的嫣红与夏天里的沈绿,哪怕是秋天的萧条与冬天的萧索,江南都不失它固有的风情与味道。我想象中的江南应该是琼楼玉宇,桥廊轩榭,小桥流水,雨巷深深,白云深处有人家,一地嫩草,应该是静溢阑珊的碧水,篱墙上攀爬的蔷薇,层递的稻田,蛙声虫鸣,蜻蜓点水,蝴蝶飞飞,花自飘零水自流,还有那半亩荷塘月色。江南,一枝一叶飘飘婀娜多姿、袅袅婷婷、风姿绰约,燕喃莺语,云蒸雾蔚,细雨霏霏,烟篆柔情,回眸一笑百媚横生。江南在我眼前变得越发飘飘渺渺,朦朦胧胧,也越发显得幽深和神秘,产生不尽的遐想。深深体会着唐朝杜牧“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那雨的脚步一定很轻很轻,打磨着岁月,让我胸口的思念有发烫的感觉。一线天,一汪水,一缕烟,一弯月,一凝香,都在缠绕着我的江南情节。一夜梦淋湿了通往江南的路,风淅淅,雨织织,我如风絮低徊在梦径中醉而忘归。一遍遍幻想,找来一片阳光让周身温暖,掬来一丝清风怡然自得,采来江南一缕荷塘花香,在琴声瑟瑟的季节醉然……
“一片晕红才著雨,几丝柔绿乍和烟。”江南诗词里都有湿漉漉的韵美。而那个站在桥上看风景俊雅飘逸的男人与临窗看桥上风景的温情女子,这一幕想必也是发生在江南吧。那个撑着油纸伞独自走在雨巷里结着丁香愁怨如丁香一般女子也应该是江南女子吧。我突然很想做一回江南温婉多情的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穿青衣,或穿霓裳羽衣,手摆绢帕,摇一柄鸳鸯纸扇,风姿娉婷,做一回画中人,当一回景中人。云澹澹,水悠悠,走在幽远的小巷上,走在阡陌小道上,走在绿影扶疏的林间,走在水湄花径,走在石桥堤岸,走在曲径通幽处,走在唐诗宋词间,低浅回望,蕴漾娇媚,眉目生烟。在春风里的欢笑,在阳光里慰暖,感知江南发出轻快的呼吸声和那鸟语花香。
坐回到书房电脑前打开博客页面,精心挑选了一幅淡墨铺就的江南一隅风光作为博客的题图。上面还落有一老先生题与我的“清风”两个字,水墨生烟,好象那清风就要带我去江南。
用指尖轻轻拭去溅溢在脸颊上水雾的那份惬意只有我懂。
2010年1月19日温润云澹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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