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色艺双绝的名妓（87）珠帘秀

　　           妓女是如何炼成戏剧皇后的？

　　                  文/梁迎春

　　在女史上，有一位空前绝后的戏剧皇后，元朝时的歌妓珠帘秀，被人尊称为“朱娘娘”，因此也有人称她为朱帘秀。她到底是姓珠，还是姓朱，已经无从知晓了，我们甚至连她的生卒年都搞不清楚。但就是这样的一位灰姑娘，创造了辉煌的成就，后世认为她戏剧皇后的名号，简直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有资料记载：珠帘秀，姓朱，排行第四，艺名珠帘秀。这个记载虽然认定了，珠帘秀姓朱，却没道出她的家庭背景，想必不是出身名门，否则怎么会不予记载呢。况且珠帘秀与当时的文人雅士都有来往，吟诗作赋的很有交情，特别是与元曲作家关汉卿、冯子振、王涧秋深有接触。男人喜欢风雅，女人又何尝不是喜欢浪漫呢，关汉卿能够形容她，“富贵似侯家紫帐，风流如谢府红莲。”足可以说明珠帘秀出身于贫寒，同时也说明了珠帘秀绝色的美貌，出众的才华，不俗的言举，堪与王侯将相的女儿风姿媲美。
　　古代的杂剧包括内容很多，从吟诗作赋，到吹拉弹唱，轻歌曼舞，珠帘秀是无不精通。她的技艺出自哪里，其实就是来自于教坊，若出自于名师，应该有史料记载，可偏偏没有她的资料可查。但笔者却从她的小令中发现了蛛丝马迹，“山无数，烟万缕，憔悴煞玉堂人物。倚篷窗一身儿活受苦，恨不得随大江东去。”这里道尽了作者珠帘秀本人的哀怨情仇，才华不得施展的无奈。教坊就是培养歌妓才能的，珠帘秀就是一朵淤泥中盛开的奇葩，不管是她被拐卖也好，还是被生活所迫也好，最终珠帘秀走出官方妓院，凭着超绝的技艺在扬州城一带演出，轰动一时。关于她的这段经历，关汉卿曾这样赞美她，“十里扬州风物妍，出落着神仙。”足见珠帘秀在杭州城的威望了。
　　再来看看另一首小令中的一句，“花含笑，柳带羞。舞场何处系离愁？欲传尺素仗谁修？”都说珠帘秀在杂剧舞台上非常活跃，可又有几人了解她心中的苦闷呢，我们只知道她，“杂剧为当今独步，名公文士颇推重之。”珠帘秀的离愁只能在舞场里面发挥，尽情舞出热血人生，慷慨激昂，执着与纯真。是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有人不向往美好的生活。珠帘秀也有厚重的情感，关汉卿等众多名人，虽仰慕与她，但并不是全心付出。真情二字容不得半点虚假，珠帘秀的个性与情感就如同她的小令，语言流转而自然，她已然名声在外，是非成败早已看淡，厌倦了权势富贵的丑恶嘴脸，只想寻找一个清净自在，可以歇息的处所。
　　谁的过去都不可能是一张白纸，珠帘秀的情感一定是经受过创伤，否则怎么发出“风柔，帘垂玉钩。怕双双燕子，两两莺俦，对对时相守。薄情在何处秦楼？”的感慨？！她或许是不敢爱了，也真的累了，最终嫁给杭州一位道士洪丹谷。不是这位道士有多大的才能，而是他能够真心爱珠帘秀，这就足够了。回想过去伺候达官贵人的那些卖笑时光，珠帘秀只想找回自己的纯真，做一位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她做到了，她的技艺也就此搁浅了，将最出色的一面定格在历史的舞台上。
　　人们记住了这位戏剧皇后，为她空前绝后的超绝技艺喝彩，被她轻柔婉转的诗词小令渲染，更是情愿被她春风流水般的情感震撼。厚重与清新，只在弹指之间。

　　梁迎春
　　2012年10月6日0点26分。

　　附珠帘秀传世作品：
　　小令
　　【双调】寿阳曲答卢疏斋
　　山无数，烟万缕，憔悴煞玉堂人物。倚篷窗一身儿活受苦，恨不得随大江东
　　去。冬季会黎正卿分司席上
　　开年近，酿酒醇，是谁传竹边梅信？小斋中主宾三四人，旋蒸来醉乡风韵。
　　套数
　　【正宫】醉西施
　　检点旧风流，近日来渐觉小蛮腰瘦。想当初万种恩情，到如今反做了一场
　　亻孱亻愁。
　　害得我柳眉颦秋波水溜，泪滴春衫袖，似桃花带雨胭脂透。绿肥红瘦，正是
　　愁时候。
　　【并头莲】风柔，帘垂玉钩。怕双双燕子，两两莺俦，对对时相守。薄情在
　　何处秦楼？赢得旧病加新病，新愁拥旧愁。云山满目，羞上晚妆楼。
　　【赛观音】花含笑，柳带羞。舞场何处系离愁？欲传尺素仗谁修？把相思一
　　笔都勾，见凄凉芳草增上万千愁。休、休，肠断湘江欲尽头。
　　【玉芙蓉】寂寞几时休，盼音书天际头。加人病黄鸟枝头，助人愁渭城衰柳。
　　满眼春江都是泪，也流不尽许多愁。若得归来后，同行共止，便是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
　　【余文】东风一夜轻寒透，报道桃花逐水流，莫学东君不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