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色艺双绝的名妓（73）徐姬

　　             文学家徐昌谷的爱情隐藏了五百多年

　　                       文/梁迎春

　　爱像锋利的剑，纵是穿越千年万年，依然可见锋利的勇往直前。然而，有一种爱，却总是令人望而却步。不是不爱，只是爱不起。爱了，就会受到伤害。放手，或许才是大爱。
　　“杨花厚处春阴薄，清冷不胜单夹衣。”这是金陵名妓徐姬的一句诗，此女以擅长写诗，声名远扬，可不幸却是早死。明代文学家徐昌谷赋诗悼念徐姬，让我们看到了更多的感动。然而，笔者在感动之余，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远在京城的徐昌谷，为何唯独对徐姬的诗大加欣赏，情至深处赋诗悼念，是不是隐藏着惊天的秘密？
　　男女之间的事，真的说不清。轰轰烈烈的并不一定是爱情，牛郎与织女，梁山泊与祝英台，世人为之瞩目，为之向往的爱情，即使再穿越几个世纪，那也不能成为眷属。因为人们习惯了，这种千百年来不变的悲催和距离。但问世间，又有几人的爱情，能如此撼动千古呢？有的，真爱无处不在。只是很少有人喊出来，拿出行动来，以至于默默守在心间，无处表达与宣泄，将爱忍藏了起来。这样的爱，会不会变成了负担？但你敢说，这不是爱吗？
　　笔者以为，这不仅仅是爱，是一种超越自我的大爱！爱要忍，涉及的会有很多很多，考虑的也会有很多很多。做到忍爱，才能让爱着的人更幸福，才能感受到被爱。金陵是出美女的，可很多的美女都是来自江浙一带，妓女就是被迫来的一部分。有的因为家贫，被家人送到妓院的，有的是被拐卖到妓院的，可也有自愿来到妓院的，这其中就有幼小的徐姬。
　　关于徐姬的史料很少，只能在《曲中志》查到一小块资料。可就是这点资料，再现了江浙美女的风范，气质与才华，义薄云天。连徐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的十四楼，只听老鸨告诉她，三四岁的时候就来了，具体的也说不清。老鸨都说不清，徐姬怎么能说得清呢，再说老鸨的言辞，又有多少可信度呢。徐姬在刻苦学艺的同时，总能想起春天时美丽的杨花，这或许就是她对家乡仅有的记忆吧。
　　杨花杨花厚处春阴薄，一串串的杨花，让徐姬沉浸在温暖的红棕色或深棕色中，随风飘起的不止是美丽，而是岁月的积淀，相伴着春天的光阴淡淡的味道。可叹这些做妓女的命运啊，生活之苦不如杨花之摇摇欲坠，再怎么清冷也不胜单夹衣。徐姬如此的心境是有原因的，本身从事歌舞伎，尤其是在诗词上有造诣，对才子“吴中四子”徐昌谷早有耳闻。特别是他的诗风格清朗，也有指陈时事，隐寓讽刺之作。心中暗自赞美，不失一份委婉，一份锋利。徐姬时常拿着徐昌谷的诗吟诵，日久也对作者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而徐昌谷呢，何尝不是被她的诗句感染，字字杨花情，早都给他带进了云里雾里。特别是徐昌谷怀念老家江苏时，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徐姬的这句杨花诗，每次都是闭上眼睛陶醉于徐姬的诗风词韵中。他想起了家乡的白云，想起了白云下的老屋，翘首在杨花下等待的徐姬。这种梦境总是伴随着徐昌谷，可惜他早年屡试不第，后踏上仕途也不是顺利，迫使他将徐姬放在心里。纵使有万千情感，徐昌谷也不能把爱喊出来，因为他爱不起。他不能够给徐姬一个温暖的家，甚至连一个承诺都不能给，于心何忍啊。为此，他将爱忍藏了。
　　我感觉到了千万缕，电闪雷鸣般的连线，在徐昌谷和徐姬之间牵引着，可是他们历经千年，也没能走到一起。心没有距离，是无形的思想碰撞，将他们拉开了。徐姬何尝不想见一见徐昌谷呢，可是她不能。古有信阳君之妻徐姬，妒忌心重，不安于现状，以各种手段来完成坐上皇后宝座之梦想。可那个徐姬终究失败了，虽然身份和地位不同，但是爱情不是如出一辙吗？徐姬告诉自己，不能效仿那个徐姬，为了爱不择手段，那不叫爱！
　　徐昌谷的内心，由喜欢徐姬诗的委婉含蓄，到不知何时爱上了徐姬。可徐姬不知啊，她以为自己的生活卑微，且从事着低三下四的工作，配不起徐昌谷，久思犹豫成疾，没两年就烟消玉损。岂不知，徐昌谷的境遇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中进士被授予大理寺左寺副，后被贬为国子监博士，就是被剥夺官位，去当大学老师了。就在这个档口，徐昌谷忽闻徐姬死讯，怜花惜玉从心起，奋笔疾书悼念诗，“绕廊吟罢杨花句，欲觅杨花树已空。日暮街头春雪散，杜鹃无力泣东风。”
　　此等的伤感，此等的落寂，又有几人能及？此后的徐昌谷，将对徐姬的爱彻底隐藏了，低头著书立说，阐述重在复古之论。可他最终逃不出对徐姬的思念，情感与灵魂都无处安放，在32岁的时候，追随徐姬而去了。这段忍藏的爱情，也随之埋葬了五百多年。（未完待续）

　　梁迎春
　　2012年7月10日02点5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