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水悲歌

          文/梁迎春

    悠悠无息的碧柳河，无声地流淌了几百年，生活在河两岸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不知繁衍了多少代，看似静谧的小山村，却隐藏着多少不为外人所知的故事。本文所叙述的只是无数悲剧中的一幕，以慰冤屈的灵魂。
     刘李两家是多年的老邻居，长期以来相处的非常好，但近日却吵骂翻天、鸡犬不宁。原因在于刘家的姑娘刘美与李家的李壮很要好，这可是李家高兴的事，可刘美的父母却瞧不起李家，穷的连彩礼都送不起，并且不认这门亲。李壮的父母却强调，刘美和李壮是小时候他们的爷爷放牛时定的亲，这些年的劳力活没少帮助他们，说什么也不肯。两家相持争论了很久，终有一日论拳动起武来。刘美和李壮面对这无边的吵骂，泣不成声，没有半点办法。刘美的父亲托了一位在省城的亲戚，为刘美介绍对象，很快消息传来，刘美要出嫁了，对象是在省城的商户，脚虽跛却很有钱，刘美过去不用干活，户口随迁。李家没话说，比不过人家，只好咽声作罢。刘美死活不答应，宁肯死了也不出嫁，整天望着李家那边，眼里流个不停，嘴里李壮李壮的喊着，刘家的人每天劝她，可她就是不听，没办法把她锁在屋子里，只等省城来人接亲。
     很快河两岸开来了几台高级轿车，那个商户把两眼呆呆的刘美扶上了车，她的父母看着女婿送来的贵重礼物乐个不停。轿车走远了，河岸上李壮嚎头大哭“老天哪，你就睁睁眼吧？”泪水似河水般地流淌......是啊，这片祖祖辈辈的天空何时才能不被人诅咒而被人颂扬呢？河水悠悠地流淌，不知有多少人心酸的泪水。
     河水心最知，去年不就有一个未婚青年跳河自杀吗，前年不是还有一个女孩早恋被父母责骂后也投河了吗。无数个以前的故事，似乎要象人们预示着什么。
     转眼到了刘美跟那个商户回家的日子了，在那条长长的河岸上，刘美遇见了李壮，他们默默注视了许久，没有说话。不久传来了消息，在返城的时候，刘美跳河自杀了，有些人似乎无动于衷，似乎看得惯了，李壮痛哭无声、披麻戴孝，刘美父母更是悔不当初。人们目睹这场悲剧深深叹息，为这对青年相恋变成永别而惋惜，可又有几人对生活在河两岸的人们的陈旧思想而沉思呢？不少人都说刘美跳河太傻了，嫁谁不是活呢。
     又有一个姑娘嫁到大城市去了，从姑娘若喜若悲的眼神中，谁会知道她心中的酸楚呢？碧柳河依旧亘古不变地流淌，人们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