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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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闲随拍感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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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库风光
闲转到马腾空村西头的杜陵原畔,路口立着蓝色的路牌。顺着路标导向,顺势走进了马腾空国家粮食储备库大院。大院里根本看不到粮库所在,而扫视到那崖壁下一个个灰色的库门,告诉我这里是一处地下粮仓。见识过平原上的粮库,可还从未看到过地下粮仓。这粮库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钻山挖洞,兴建的地下粮仓,是“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那个历史年代的产物。
站在粮库院子的原畔头,本想临高俯拍绕城高速浐河大桥。这时,粮库保安过来问询,我如实告知来意。他听后,指着不远处建在崖壁上的楼梯,和蔼地说,顺着台阶上去,在脑起(即高处)更好拍摄。谢过保安,我先对眼跟前“龙生九子”的石桩发生了兴趣,并和保安闲谝了一阵。
在粮库场院,竖着教练倒车移库的几组杆子,学员三五成群立在一旁,几辆教练车在缓慢移动着倒进转出。看来,粮库是开辟了一处创收的渠道。同时,整个社会学驾驶的炽热程度,由此可窥一斑。
登上保安指点的脑起,那里是粮库顶部的一片水泥平台,与土原等高。平台上,一排排库房通气孔整齐的排列着。再看整个库区,蜿蜒曲折的水泥路盘卧其间。盘道上,几辆教练车走走停停,想来是在练习半坡起步,或是在练习山道转弯。我不由地寻思,这粮库原本不会是这样,也不会没有戒备吧?如此,我在粮库随拍的芥蒂也就随之消失了。
登高望远,浐河大桥、马腾空村和粮库一览无遗。远望粮库东北面,有两个连着的土丘,上面长满了杂草,疑是墓冢。询问村民,只是说是皇家的冢,其余概不清楚。
↓西粮马腾空国家粮食储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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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库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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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库紧邻马腾空村的原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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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繁忙的练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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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下院落里的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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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库大院的练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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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粮库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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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库顶部为水泥平台,与土原等高,一排排库房通气孔整齐的排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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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像似两个墓冢,不知为何人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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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顶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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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曲折的路上,几辆教练车走走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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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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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库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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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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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弯在粮库,回想起七十年代插队农村交售公购粮的情景。夏粮收过,经碾场脱粒麦子,几经反复晾晒干透,生产队这才安排交售公购粮。之前,有经验的老农,一定会捏几粒麦子,抛入口中,感觉麦粒儿是否干透。两三个老农点头认可,说明麦子已经晒干,可以交粮了。
粮食送到粮库,先要经过粮库专职人员把关验收,一经通过,大家方喜笑颜开。在高大的库房里,麦子堆积如山。我们把经过验收合格的麦桩子(装满麦子的棉织袋),蹲下来一手抓着桩子口,一手抓着桩子底角,憋足了气力起身上肩。然后,弓着腰顺着麦堆上摆放着带有防滑木条的木踏板,用力地扛到麦堆顶部,方才松开事先解开的袋口,麦粒就顺势滑落出来。可也有耍滑偷懒的人会边上边倒,还没等登上到麦堆上方,麦桩子里的麦子早已经倒光了。
那麦堆越堆越高,近乎要挨到了房梁,甚是壮观。这一桩麦子,少则一百二三十斤,多则有一百八九十斤。起桩子(即把麦桩子一人扛到肩上)是一个力气活,登上麦堆顶上更是少不了力气。回想起来,那是队上壮劳力干的活,妇女只是帮助装粮食。土场上晾晒的麦子,会附着点尘土。在粮堆上松开口袋倒粮的时候,麦粒哗哗啦啦地散落,尘土顷刻飞扬,此起彼伏,弥漫在整个库房。待交完公购粮,各个都是灰头土脸,灰马老鼠的仅露出亮眼睛、白牙齿了。彼此相视,头脸身上汗和着土,土和成了泥;你笑我,我笑你;一抠鼻孔,两鼻腔泥土。其辛苦程度,自不待言。
当收工回到村上已近傍晚,这下子村旁不远的河道开始忙活咧。河湾迎来了疲惫而又浑身灰土的社员,一个个手拿毛巾裹着的肥皂,争先恐后地跳进平静的河水。这下子,平日里静谧的河流顿时像开咧锅一样,热闹沸腾起来。月光下,哗哗啦啦的河水,洗去了辛劳人们身上的灰土,涤去了他们耕作收获的辛劳。大伙会为完成夏季公购粮的收缴而欢欣,年轻人会互相逗趣,打起水仗。
村上人洗澡,一般女社员会在河流的上游;男社员则会在拐过河湾的下游。夏日里,村人洗澡就在这天然浴场,今天称之为天体浴。男女各处其水域,约定俗成。可谓天体合一,洒脱畅快。
与此同时,留在村里的妇女,一般都是老人,各自定会在家里烙出黄灿灿的油馍(即油饼)。待到家里人洗澡回来,笑脸相迎,饭菜上桌。劳顿下来的家人,拿起油馍,沾着辣子蒜醋汁,大口咥(die,关中话,即“吃”)开,那真叫个香!一气咥下几个油馍,喝上碗包谷榛子汤就咸菜,那真叫个嫽!
现今,粮食入库早已是皮带运输机的事了,也很久没有看到麦桩子了。可那交售公购粮的场景,那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虽如过眼云烟,渐行渐远,难以再现,却真切的让我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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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桥随拍》
《闲游马腾空村》
《雁鸣湖》
《别了——植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