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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绍兴二年议和权术受阻到绍兴七年议和国策定局

(2025-11-20 15:08:56)
标签:

历史

文化

军事

分类: 张浚考证

从绍兴二年议和权术受阻到绍兴七年议和国策定局

——兼论吕颐浩、张浚北伐理想的悲歌

 

南宋初年,在“战”与“和”的十字路口上,宋高宗赵构的政治抉择深刻地塑造了王朝的国运。其中,绍兴二年(1132)与绍兴七年(1137)是两个关键的转折点。这两年,高宗两次采用了“主和者居中主政、主战者外出督师”的权力布局,但其性质与结局却迥然不同。绍兴二年,是一次以“议和”为名的权力博弈,最终因操之过急而受阻;绍兴七年,则是一场目标明确的“议和”国策确立,以牺牲北伐事业为代价而最终定局。从吕颐浩到张浚,两位主战宰相的相继出局,不仅是个人政治生命的终结,更共同谱写了南宋北伐理想破灭的悲歌。

         一、绍兴二年:一次“议和”权术的试探与失败

绍兴二年,南宋政权虽在江南初步立足,但仍处于内外交困的险境。宋高宗的“议和”意图,更多是出于巩固皇权、争取喘息的现实主义考量。为此,他导演了第一次“内外分治”的权力布局:以左相吕颐浩“主外”,都督江淮诸军;以右相秦桧“主内”,总揽政务。这既是对战、和两派的利用,也是一种制衡。

然而,这场权力博弈的执行者秦桧,却扮演了一个过于急切的角色。他并非一个隐忍的棋手,而是一个张扬的“急先锋”。他急于将个人意志上升为国策,一方面设立“修政局”,广植胡安国等党羽,试图建立独立于宰相的权力核心;另一方面,他公然抛出“南自南,北自北”的纲领,其策略是“自下而上”地推动议程,试图将议和制度化、公开化。

这种冒进,直接触碰了宋高宗的政治底线。当高宗说出“朕是北人,将归哪儿?”时,他意识到秦桧的议和不仅会动摇法统,更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皇位。于是,高宗迅速转换角色,从默许者变为裁决者。他默许并利用吕颐浩联合主战力量反击,通过殿中侍御史黄龟年等台谏官发难,将秦桧比作王莽、董卓,最终将其罢相,榜其罪状于朝堂。

   绍兴二年的这场风波,本质上是一场围绕权力分配的公开斗争,而非一次彻底的国策转向。吕颐浩的胜利,是主战派的暂时胜利,但高宗的“议和”之心并未熄灭,只是变得更加隐蔽和谨慎。吕颐浩虽赢了此局,却因手握重兵、功高震主,依然悬于高宗心头,为下一次的清洗埋下了伏笔。

         二、绍兴七年:一场“议和”国策的布局与定局

五年之后,时移势易。绍兴七年正月,徽宗皇帝的死讯传来,彻底改变了宋高宗的动机。迎回生母韦太后,从一项孝道义务,上升为压倒一切的政治目标。此时的“议和”,不再是可选项,而是必选项。为此,宋高宗发动了一场比绍兴二年更为精密、更为冷酷的政治转向。

   这一次,权力布局的表面形式相似,但内涵已截然不同。独相张浚以都督诸路军马之职“主外”,看似是总领北伐大业,实则被调离中央决策核心,在前线承担无限责任。而“主内”的,则是被高宗重新启用的秦桧,以及沈与求等人,他们牢牢掌控着枢密院这一军政中枢,从后方对张浚进行有效牵制。

与绍兴二年的张扬不同,此时的秦桧已蜕变为一个高明的“潜伏者”。他不再公开宣扬和议,而是作为高宗最忠实的执行者,精准地配合皇帝的步调。他与沈与求联手,以“握兵为督府之嫌”这种冠冕堂皇的程序性理由,成功阻止了张浚都督府直接接管淮西军,并默许中央做出了郦琼不服王德这一灾难性的人事安排。

最终,淮西兵变爆发,成为了高宗等待已久的“完美”借口。他立刻启动早已部署好的舆论机器,默许台谏官将军事失败上升为张浚“强狠自专”、“不臣误国”的政治问题。当张浚直言秦桧“闇”时,高宗彻底确认了其为议和道路上不可调和的障碍,遂顺水推舟,将其罢相。从布局、引爆到清算,整个过程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政治陷阱”,环环相扣,隐蔽而致命。至此,南宋的“议和”国策彻底定局,再无回头之路。

         三、殊途同归:吕颐浩与张浚的北伐悲歌

吕颐浩与张浚,虽然性格、功业与历史评价各异,但他们的政治命运却殊途同归,共同构成了南宋初年主战派的悲歌。

吕颐浩的悲剧,在于他虽是权力斗争的胜利者,却始终是皇权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扳倒秦桧,看似保全了北伐的希望,却未能看透高宗“议和”的本心。绍兴三年,他终因水旱地震等“天象”为由,被高宗纵容台谏弹劾而罢相。他的悲歌,是一个能臣在帝王猜忌下的无奈出局,他赢了对手,却赢不了君心。

张浚的悲剧,则更为深刻和沉重。他不仅是权力斗争的失败者,更是“恢复中原”理想的化身。高宗对他的罢黜,其意义远超一次人事更迭,标志着南宋朝廷亲手扼杀了最富生机的北伐希望。张浚以理想主义的执着,去对抗高宗绝对的现实主义权术,其结局早已注定。他的悲歌,是一个时代理想在皇权私欲面前的彻底破灭。

从吕颐浩到张浚,他们被清除的方式,从公开的权力斗争演变为隐蔽的政治陷阱,这正反映了宋高宗政治手腕的日益成熟与冷酷。他不再需要激烈的朝堂对决,而是通过精密的布局,让政敌在“失误”中自我毁灭,从而将个人意志完美地包装成“公论”。

        结论

从绍兴二年的议和权术受阻,到绍兴七年的议和国策定局,宋高宗赵构完成了一次至关重要的政治蜕变。他从一个在战和之间摇摆、寻求权力平衡的幸存者,转变为一个目标明确、手段冷酷的政治家。这一过程,以吕颐浩和张浚两位主战宰相的北伐理想为祭品,深刻地影响了南宋一百多年的国运。前者,是南宋尚有选择余量的体现;后者,则是皇权私欲压倒国家大义的最终宣判。吕、张二人的悲歌,共同奏响了南宋“自毁长城”的序曲,也为岳飞等后续悲剧埋下了沉重的伏笔,留给历史无尽的叹息。

 

附录一:绍兴二年议和受阻脉络

布局(绍兴元年八月-九月):秦桧升任右仆射(右相)兼知枢密院事。九月,吕颐浩二度拜相,任左仆射(左相)兼知枢密院事,形成“吕主外,秦主内”的权力格局。

秦桧冒进(绍兴二年五月):秦桧奏请设立“修政局”,自为提举,广植胡安国、张焘等党羽,试图绕开宰相,独揽政务。

矛盾激化(绍兴二年七月):秦桧与参知政事翟汝文因堂吏问题爆发激烈冲突,秦桧怒斥其为“狂生”,并弹劾罢免翟汝文,其专权姿态引发朝野不满。

反击与清算(绍兴二年八月):

    1. 吕颐浩回到临安,联合朱胜非,任命黄龟年为殿中侍御史,准备反击。

    2. 胡安国上书反对朱胜非被任命,并因此辞职,秦桧党羽开始瓦解。

    3. 吕颐浩利用王伦归国报告,由綦崇礼上奏,揭露秦桧“南人归南,北人归北”的旧说。

    4. 高宗召见綦崇礼,明确表达对秦桧“南自南,北自北”论调的不满,并令其撰写制词。

    5. 殿中侍御史黄龟年上疏,弹劾秦桧“专主和议、阻止恢复,且植党专权”,将其比作王莽、董卓。

结局(绍兴二年八月):甲寅日,秦桧上章辞位,高宗下诏罢其相位。九月初一,再被落职,其罪状被榜于朝堂,传告中外,秦桧党羽胡安国、程瑀等二十余人被一并罢黜。吕颐浩看似取得完胜。

 

附录二:绍兴七年议和国策定局脉络

国策转向(绍兴七年正月十五日):问安使何藓带回徽宗、宁德皇后崩殂噩耗。高宗悲痛之余,即日任命秦桧为枢密使,地位等同宰相,标志着其国策从北伐转向以迎回韦太后为核心的议和。

陷阱启动(绍兴七年三月-五月):

    1.三月:高宗内殿召见岳飞,许诺将刘光世部归其统领,但命其与都督府张浚商量,制造张、岳矛盾。

    2.四月:高宗在秦桧、沈与求进言下,以“握兵为督府之嫌”为由,收回成命,阻止张浚都督府接管淮西军。

    3.五月:中央无视郦琼多次申述不服王德,强行任命王德为都统制、郦琼为副,为兵变埋下直接导火索。张浚只得派吕祉前往庐州视师,做事后补救。

危机爆发(绍兴七年八月):八月初八,郦琼率淮西军四万余人叛降伪齐。十一日,消息传至行在。十二日,张浚引咎自责。

政治清算(绍兴七年八月-九月):

    1.八月:高宗一面假意安抚张浚,一面默许台谏官张戒、周秘、石公揆等人对张浚发起总攻,罪名从“抚御失当”升级为“不臣”、“误国”。

    2.九月:张浚数次请辞。高宗在询问继任者时,张浚直言“秦桧闇”,并推荐赵鼎。高宗遂下定决心,罢免张浚,任命赵鼎为相。

*最终处置(绍兴七年十月):高宗欲将张浚“远窜”岭南,经赵鼎以“浚母老,且有勤王大功”、“谁还敢为陛下做事”为由力谏,最终将处罚减轻为“责授秘书少监、永州居住”。议和的最大障碍被彻底清除,国策至此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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