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诗客晴子

    端午时节，栀子花也开了。洁白的栀子花是那般的高雅，在风中欢快地频频点头。

    栀子花香酿酵的农家小院，母亲正剥着茶叶蛋喂自己五岁的儿子。

    妈妈，花好香，好白啊。

    是啊。多美丽啊。这是因为它的根会吸收养分。养分就像这个茶叶蛋，你要好好的吃东西，也会和它一样长得很好看。

    小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二十年逝去了。仍在这个农家小院，仍是江上龙舟竞渡时，仍是在栀子花香散漫庭院的时候，母亲的头发白了，母亲仍旧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向孩子嘴里塞茶叶蛋。只是这个孩子是她的孙子。母亲仍旧告诉孩子，栀子花很美，是因为它的根，就像这个茶叶蛋。

    小子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几年过去了。孩子长大了，走了，留下了孤寂的小院，寂寞的栀子。白发苍苍的老妇，只有忠诚的栀子陪伴她，白色清香的花陪着她过端午。

    奶奶！

    一个响亮的声音，使母亲如同惊悸的花瓣，随之，一阵惊喜，忙开院子门去看。

    一个可爱的孩子，不认识。母亲失望地掩上了庭院的门。就让它虚掩着。老人目光呆滞，透过黄昏，盼望几个熟悉的身影。

    又是一个栀子飘香的季节，母亲依靠在栀子树上，永远地闭上了那双眼睛，似一尊雕像。

    几天后，听到母亲离世消息的儿子，开着小轿车回来了。寂静的小院，让人心有余悸。儿子叫了几个人，匆忙简单地处理好了母亲的后事，也把母亲所有的遗产全部变成了钱。可是，他知道么，母亲是怎样过完了自己的一生？

    小院的门永远地虚掩着，只有芳香的栀子花陪伴着母亲，安息她的灵魂。风儿越过墙头，吹进庭院，吹到那株美丽的栀子花上，落英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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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稿：2005年6月12日  农历 五月初六

                                        修改：2012年6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