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兽:写作不用心虚(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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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不用心虚
——读高海平《太阳很红 小草很青》
给高海平先生设计完《太阳很红
我很少写散文,因为字数多,写得累。曾有人问我写诗的技巧,我非常认真地告诉他,敲好回车键。只要听到清脆的一声,那么一行就有了,另一行,可以1个字,也可以9个字,反正超不过20个字。散文就不一样了,散文要许多东西,要找到人,找到物,找到事,找到穿插在它们中间的某种精神或意志指向,然后还得缝合得完美无缺,所以散文是个绣活儿,有针尖,有线头,还得“一身绣出,两重心字”。所以在我看来,散文是写心的一种文体。心记得多少,那就写多少,记不得就写不出来,当然也没必要写。
高海平先生记得很多东西:无论儿时的柴禾、镢头,还是绿宝石,也无论是他走过的三条巷子,还是借来的一壶春光,都会成为不可抹灭的记忆流淌于他的笔尖,并且娓娓道来。把人与物,物与人,人与事,事与人,分得清清楚楚。经他巧手妙心,牵扯出它们之间的秘密,通过文字一一诉诸笔端。
对于个人来说,写作是秘密。虽然,我们会把自己所写文字,公之于众,但这也不过是公开的秘密而已。散文天生具有公开秘密的独特性,而且文字中的真实和虚构又使其迷雾重重,所以写散文的人,一定是秘密很多的人。高海平先生秘密,在太阳红的时候,也在小草青的时候,那是少年,故乡;那是成年,行走;那是他每走过一段路的记忆的叠化。在这个叠化的过程中,我们看到了他对于他身边所有的某种满足式的纪录。这种纪录,是他写作的动力,也是伴随他一路写下去的向往。
这是他的第四本散文集,这得有多大的耐心呀,又得有多么坚强的毅力。笔耕不辍,第一次在我面前显得特别庄重,以前我一直是当它舍不得扔下笔,所以紧紧攥着。现在看来,对文字如此痴爱的人,不辍是常态,停下来,才会心虚。虽然在后记中,他说每次写完一篇,他都会心虚,其实文章会不会让他心虚是次而不要之的,重要的是他的手离不开笔,他的心离不开写,这是他真正心虚所在。
方寸文章,万种风情;闲来事小,一阅而过。
所以写作应该是一件日常的事和快乐的事儿,那种我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写作的人,其实我不怎么苟同。还有,那种说写作是伟大的更不敢言合。举个古代的例子:毛笔,在古代是日用品。现在成了书法的神器,这就枉加了许多虚空的幻念,要不得。其实就是写字嘛,写得多了他归根结底还是写字,但是谁写的字,这才是所有艺术最核心的秘密所在。
像高海平先生一样,常常写,写常常,足矣。绣好你的文字,织出你的散文,且足矣!每天抬头看红红的太阳,低头踩青青的小草,任耳边风声絮语,任天上流云织锦。你的太阳是你的太阳,你的小草是你的小草。所到之处:无文之境,无字之章,再足矣!
这有啥心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