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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第二天灵石董家岭天清气朗 |
分类: 散文新作 |
我们一行是在一阵阵的枣花香气氤氲中,走进了董家岭古村落的。这个季节正是枣树密集绽放花香的时候,山下养蜂人的箱子整齐地排在草地上,勤劳的蜂们就振翅飞舞在崖畔葳蕤的酸枣树丛。我们一进入村庄就被这种浓郁的香气迷住了,何况忙碌的蜜蜂们。
董家岭,这个据说最早不晚于北宋,兴盛于明清的古村落,处在灵石县城西边的黄土岭上,村庄依山势而建,或窑洞,或厦房,大多为四合院形制。村子里当初发家致富主要是赵家,赵家属于灵石八小家之一,发家过程也是由农而商。村庄之所以被名为“董家岭”,疑因早年有董氏居焉。如今村庄并无姓董的人家,均为赵氏一族独大。
站在烈日下,面对已经破败不堪的古村落,我能够想象到这里曾经的繁盛,正像多处古村落一样的不可一世。唏嘘之情似乎已不再有,只是麻木罢了。
恰好遇到一掏茅粪的老者,家具还没收拾利索,就被我拦住问了个究竟。能看出他早已习惯了隔三差五慕名而来的游客举着相机满村子横冲直撞逮住啥拍啥的激动样子。我问到村庄历史,老者边擦着额头豆大的汗珠边指了前面的连片建筑说,当年那是一座城堡,一座院子连接一座院子,根本看不到窑洞,只能看到瓦檐和高高的墙壁,十几座院子只有一个大门,每座院子都是相互贯通的……文革全都毁了。这个也是我能想象得到的结局。
破败之象难掩曾经的懿德遗韵。虽然大部分院落已经荒芜,没人居住,然而,居住人的家户门前屋后植了花草,比如月季、蜀葵很是富有生活情调。村庄的街巷都已硬化处理,旮里旮旯皆干净整洁。从一座古门洞里走出一老妪,扮相干脆,精明能干,口齿清楚,脑筋精明,跟我们打招呼不乏热情和周详。主动介绍村庄遗存,对摄影者如何选景如何取材提出建设性建议。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
村庄中间有棵古槐,因有九个枝头,被称作九头槐,树龄在千年以上,无可否认是这座古村落的历史见证者。主杆已经枯死,旁边又长出了新杆来,最奇妙的是在这棵古树的上面几十米处有一棵树龄150年的槐树,被认定是古树的子孙辈。古槐以繁衍的方式赓续着余脉、传承着血缘,似要把见证者的使命坚守到底。这也许是董家岭的福气。
董家岭的命运似乎又是悲戚的。在灵石这样一个有着闻名于世的王家大院的遗世孤立,以民居的范本作为标高,董家岭的存在将无可避免地遭遇被遗弃的命运。虽然还有像我等慕名前来造访,毕竟,这种幸福似乎来得晚了些。不过,董家岭毕竟还是有它的独特之处,地理位置的高置,有俯视大地的优越,山洼的两厢合围,环境的干净无埃,远离尘嚣静寂……这一切都让董家岭有种不管你来还是不来我都在这里的旷达和坦然。
村民告诉我,董家岭有两百多户人家,跟别的村落一样,居住多为老人,年轻人在外谋生,小孩子在山下南关等地上学。某种程度上老年人担当了董家岭看家护院的使命。
此时正值麦收季节,我问村里的老者,他们说董家岭并不种麦子,所以他们都清闲地坐在院子里享受清凉。看到我们这些游客既不惊讶,也没表示不理。他们仍然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默默地生活着。
董家岭已成功入选第三批山西省历史文化名镇保护名录,享受着其应有的荣誉。即使遥望东边的王家大院,董家岭也有资格傲然地表示,我站在高高的黄土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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