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光中面对面----学生李禹葳诗赏析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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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年轮 

而秋仍熟睡在七月的胎里，

归舟仍梦寐在西雅图的海湾，

美国太太新修过胡子

                  的芳草地上，

仍立着一株挂满牛顿的

苹果树，一株

挂满华盛顿的樱桃。

遂发现自己也立得太久，

也是一株早熟的果树，

而令我负重过量的皆是一些

垂垂欲坠的

丰收的你。

即使在爱奥华的沃土上

也无法觅食一朵

首阳山之薇。我无法作横的移植，

无法连根拔起

自你的睫荫，眼堤。

                        1950年7月27日

选自诗集：《万圣节》（台北，蓝星诗社，1960年版）

【赏析】

  这是余光中先生赴美留学时，在归国前夕写下的一首诗。本诗表现出诗人的现代化风格，与西方现代艺术的接轨。

诗作开篇写“秋天仍熟睡在七月的胎里，归舟已经梦寐在西雅图的海湾”，诗人在烈日炎炎的七月渴盼着秋季的到来，暗示诗人即将于秋季归国。秋季未到，归舟依然梦寐，但是归心似箭已经不能等待。紧接着，诗人简笔勾勒出自己站在“挂满牛顿的苹果树”和“挂满华盛顿樱桃树”前所思所想的景象。即使以牛顿为代表的西方先进科技和以华盛顿为首的强大美国，也不能让作者迷陷其中。而让作者负重过量的，都是对祖国无尽的思念和沉甸甸的爱。“摇摇欲坠，要丰收的你”，象征着对祖国复兴的坚定信念和美好期盼。最后一节中，用伯夷叔齐在首阳山采薇的典故，表达中国人“不食周粟”的高尚气节。这自古以来的气节是其他民族学不来拿不走的。作者用“无法觅食”、“无法作横的移植”和“无法连根拔起”的重复，再次流露出自己是炎黄子孙的自豪感和归属感。“自你的睫荫，眼堤”，描绘出中国古典淑女形象，长翘的睫毛，低垂的目光，展现古时女子阴柔妩媚的美好形象。诗歌至此收笔，给读者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本诗语言清新淡雅，含蓄蕴藉的表达形式更显诗风细腻而柔绵，从而让读者意犹未尽。诗人善于用典，常借用中国传统意象表现情感。就像诗人自己所说：“我的血系中有一条黄河的支流。”从诗人的大量诗作中都能看出作者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娴熟的把握以及无比的热爱之情。（李禹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