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是哈佛的Shopping
Days(选课日)。顾名思义,学生就像商店的顾客一样,四处游走于不同的教室,挑挑拣拣地旁听不同的课程,直至最终选定本学期心仪的课程。而教授们(大牛除外)也不得不使尽浑身解数来吸引足够多的学生上课。正如我们项目的负责人Bruce所言,哈佛的教授们并不喜欢Shopping
days,几次欲将其除之而后快,但哈佛校方为了照顾学生的情绪,本着全心全意为学生服务的原则,坚持把这个传统保留了下来。
周一与周二是肯尼迪学院的Shopping days,周三与周四是经济系的Shopping
days。学生们兴高采烈、熙熙攘攘地在哈佛主校园、肯尼迪学院与经济系的大楼内游走,每门课都是浅尝辄止,听个大概就行。教授们也不打算在第一节课进入正题,而是主要讲讲课程的目的、提纲、要求、考试方式与阅读材料等。尽管学生选择很多,但真正大牌的教授还是很受欢迎的,通常是供不应求。这一点容我以下徐徐道来。
我这学期原准备选一门宏观经济学、一门国际金融学与一门计量经济学。没想到晓晶兄和张斌兄给我推荐的由曼昆、巴罗、弗里德曼与莱布森四大牛人主讲的宏观经济学,最近发生了显著变化。由巴罗与莱布森主讲的本学期课程,只向经济系博士生开放,而不允许其他学者与学生旁听。此外,弗里德曼和巴罗本学期都开了一门宗教经济学,难道他们的研究兴趣集体转型了?
宏观经济学选课受挫后,我把重点投向国际金融学与计量经济学。周三我从中午11点到下午4点,连上了三门不同级别的国际金融课程。Richard
Cooper老爷子的课程明显是给本科生开的,光不同国家用市场汇率计算的GDP排名就讲了近20分钟。当然,我去听这门课也就是看看久仰的Cooper教授长什么样,纯粹打酱油去了。Kenneth
Rogoff教授讲授的高级国际金融是我这学期最想选修的课程。然而和我具有相同想法的人显然很多,Harvard
Hall的教室内不仅座无虚席,连地板上都坐了不少学生。我在这儿还巧遇了金融所的老董。然而,Rogoff本学期只愿接受30名学生。怎么办呢?他让助教在课程主页上开设了一个Lottery,准备通过抽签的方式来决定谁有权利上这门课程。貌似机会公平,但不知道助教会不会更偏重于经济系的学生而discriminate其他系学生或访问学者呢?这个答案要在下周才能揭晓。
Jeffrey
Frankel教授开设的高级开放宏观经济学其实是中级课程,主要是给肯尼迪学院的MPA开设的。由于是在一个大讲堂里上课,他很爽快地同意了我的旁听请求。虽然这门课是中级国际金融,但第一堂课就让我大开眼界。Frankel教授对每个模型讲得很透,从假设条件到适用范围、从模型推导到具体变化,让我发现自己之前对理论理解得太宽泛、不透彻。例如,在推导马歇尔—勒纳条件之后,课堂作业有这么一道题,即贬值是否会导致用外币计算的贸易余额改善而同时用本币计算的贸易余额恶化?尽管我之前学过收入效应与价格效应、也知道J曲线,但这么细致的问题,之前的确没有思考过。如果Rogoff的课程我有幸被抽上,再加上Frankel的课程,一学期下来,我想自己对国际金融理论的理解会加深很多。
这学期经济系给研究生开设的计量课程并不多。在向一位在哈佛经济系专攻计量的美女博士请教之后,我决定去旁听James
Stock的时间序列分析。从课程提纲来看,这门课对我而言是相当困难的,它涵盖了最近几年时间序列分析的新进展,而且主要讲理论推导,而不涉及任何实际操作。从第一节课来看,很多人知难而退,上课的也就20人左右。没想到的是,这位老兄的英文板书比较潦草,对我而言辨认起来相当困难。而这门课的主要方式就是老师在黑板上推公式。这让我非常郁闷。除了下次课能坐得更近一点之外,剩下的就是祈祷自己的“识字能力”能够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突出猛进了。Stock教授开出的阅读材料据说长达10余页。第一堂课下来的阅读材料,仅一本教材就有7章之巨!他自己也说,之前基本上没有学生能够把阅读材料如数读完。看来这门课的压力真的不小啊。
哈佛上课的特点是,每门课一次讲一个半小时,一周上两次,每周还有一次额外的习题课。如果我选三门课,一周就得上九次课。这还不算作作业与大量的阅读材料,真令人望而生畏。想想哈佛经济系的博士生们,要经过4-6年这样的严格训练,尽管过程是痛苦的,但一旦通过考验顺利毕业,其竞争力之强也是可想而知的。尽管我只是来哈佛打一年酱油的访问学者,也希望能够多学多看,尽可能做到不虚其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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