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以下是我接受两位记者书面采访的回复
1、 这个准则(草案)只是一个自愿性遵守的guideline, 多方怀疑它的有效程度,您觉得为什么IMF和一些国家还是那么积极的去完成它?最终,这个准则是否会变成只是一个象牙塔?为什么?
如果其他所有的同行都“自愿”地遵守某一准则,你还敢不敢我行我素?基于大多数人意志形成的“自愿准则”天生具有强制性。对于发达东道国而言,它们绝对需要对来自新兴市场国家和石油输出国的主权投资机构制订规则,去约束和限制它们,既保障自己的产业安全,又充分利用其提供的廉价资金。对于主权财富基金而言,如果知道对方在制订限制自己的规则,那么最佳的对策就是主动参与规则制订过程,让自己或多或少地施加影响。这就是为什么IMF和OECD最早独自制订方案,但越来越多的主权财富基金参与进来的最大原因。
2、 这个准则有可能带来什么作用?对中国会有哪些影响?中国的CIC(甚至被一些外界称为中国的第二个SWF的外汇管理局-SAFE) 在操作上是否会因此有所顾忌?为什么?
这个准则既然是如此之多的机构制订的,那么注定它本身必然是泛泛而谈,没有太多实质性内容,例如加强信息披露、加强公司治理、进行财务投资等。现在对主权财富基金的约束力还不是很强。真正重要的是未来的解释条款或者实施细则,或者率先使用该准则的东道国的原始案例。这些才是对主权财富基金施加影响的关键。
3、 中国也有参与IMF在智利关于SWF的会议,你如何看待中国的参与程度?这可能带来哪些好处?
中投公司起初并未参加ADIA和GIC与美国财政部的谈判,这表明当时中投公司尚未充分重视良好行为准则的重要性。而从中投公司逐渐介入IMF的规则制订过程起,中投公司已经开始主动影响规则的制订过程了。这体现了中投公司管理层对国际金融领域内规则制订重要性的清醒认识。
4、 您如何评估中投(CIC)到目前为止的表现?外界认为SAFE的作为似乎更大?这两者之间是一种竞争关系吗?对中国而言,这样的局面是好是坏?为什么?
从黑石到摩根士丹利,从中铁到维萨,从外包到J.C. Flowers,可以看出中投的投资策略越来越成熟了。中投从诞生之日起就承担了若干不应承受的压力,也饱受舆论的批评。对于一个在全球金融环境波诡云谲的环境下新诞生的机构投资者而言,我们不应过多苛求。但中投毕竟还有很多地方有待改善。外管局和中投目前的确存在竞争关系。只要双方不在同一项目上竞争报价,这种竞争关系对中国政府而言还是有益的。当然竞争与垄断相比,前者更有利于提高效率。中国政府应协调中投、外管局、国开行、社保基金、国有垄断企业的海外投资行为,让它们在竞争中合作。中国政府应该尽快制订一套海外主权投资的整体方略。
5、 有报道称,中投参与了国际主权财富基金规则的制定,能认为中投的国际地位有改变吗?
事实上是,有几十家主权财富基金参与了智利会议,基本上国际上有名的主权财富基金都参与了。这充分说明,参与并不意味着国际地位的提高,而不参与则可能意味着从国际舞台中出局。
6、 从近期的投资来看,您认为,外管局有没有放弃或者忽视其稳健的投资风格?因为此前外管局管理的那部分外汇储备都是以固定收益类为主的。
SAFE仅仅是在很微小的增量部分进行了更高风险更高收益的投资。从整体上而言,SAFE还是以外汇储备经营的流动性和安全性为圭皋的。SAFE之所以从去年年底开始扩大对股权类金融产品的投资,一方面是持有外汇储备的机会成本越来越高,提高外汇储备收益率的压力越来越大,另一方面也是试图证明自己在股权投资方面做得并不比中投差。
7、 我们看到的是外管局选择的公司都比较特殊,有能源、电力、保险、银行,而且几乎都是”壤牍伞K遣捎玫牟⒐悍绞绞遣皇潜冉狭榛疃嘌兄苯庸扇ㄍ蹲剩欣么砘梗苯哟佣级市场上购入(同时未达到需要披露的股份,以维持低调的作风),这是其优势吗?
外管局的投资策略的确比较灵活,目前的股权投资基本上都是从二级市场上购入。由于购买的股权比例不高,没有信息披露方面的压力。不过据说外管局正在与TPG谈判,试图介入私募股权投资领域。低调的作风的确是外管局海外投资的一贯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