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片精神荒原的勾画
(2011-10-23 22: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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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片精神荒原的勾画
——张爽的《西厢记》读后
张溪芜
在《西厢记》的写法上,可圈可点之处不少。首先在整体叙事风格的把握上,作者表现了一种从容的气度和举重若轻的能力。开篇第一句——张生最近活得泼烦,就为整个作品奠定了悲凉而严肃的基调。其次在人物的刻画上,对张生灵魂的空虚,情绪的变化和矛盾的心理冲突,都有细致的描写。张生身在西厢城,思想之根却仍然扎在四顷地的土壤里。面对不同文明的相互交织,他所处的环境令他一边难以摆脱,另一边难以进入,这种痛苦的境遇是张生人生悲剧的一种推力。作者将人物置于这样一种境遇中刻画,是值得肯定的。再者,作者让故事贴着人物心理变化层层推进,也不失为一种艺术手法。比如写张生在死神降临时,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一对儿女,想起了他们亲近自己的温暖细节。这一笔写的十分精妙。在这一刻,人性之美跃然纸上,催人泪下,由此而生的艺术感染力毋庸置疑。结尾处作者笔锋一转,合乎逻辑,耐人寻味。杨柳生死不明,张生生死不明,而崔莺莺却在不停地给张生打电话,想告诉他母亲自杀身亡的消息,但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读到这里我认为读者不应该陷在悬念之中自寻烦恼,重要的是要读出文字后面的东西。
衡量一篇小说作品的优劣高下,在现在这个“多元”的时代似乎有些困难了。我倾向于一种较为“传统”的尺度,即它必须是一个完整的艺术生命体,这个艺术生命体中形象层面和精神层面的合二为一,才能构成一个独特而深广的艺术世界。这样的作品无疑位居上乘。当然,即使同居上乘,每个作家也会有他自己的面貌。就文学大师而言,海明威的简约和含蓄,福克纳的复杂和丰富,鲁迅的深刻和幽默,都会让我们领略其所创造的艺术世界的无穷魅力。回到我们北京乡土文学作家的创作状况中来,就会发现我们的创作距离艺术世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张爽的《西厢记》在我们讨论的一组乡土文学原创小说中,是一篇很难得的作品。如果要找出不足的话,我认为最主要的问题是在精神层面下的功夫不够,或许是写得太实的缘故,裸露的东西多了些。好在张爽还在青年作家之列,就他的创作潜力而言,一定会有很好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