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酒后小赌
(2011-01-17 19: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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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喜欢小赌。
小赌的意思,每次输赢都不超过三百块钱。十几年了,大都是这样。前几天看电视,是云贵山区的什么地方吧,穷,人与猪挤在一个窝棚里,一年只吃一种食物:地瓜。电视上说,这样的一家,一年纯收入不到300元。是我偶尔输或赢的一场赌资。一念及此,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不是同情他们的穷。我没这个意思,也没这个能力。我知道同情是水,不是骨头,永远不能支撑起这些穷人的生活。我不自卑。政府和社会做不到的事,没必要苛求自己普渡众生的宏愿。我只是心疼那钱——如果刚好是我输的话。
输的最多的一次是400元。如果不是酒后,恐怕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那次是被一个学校请去,为一个文学社团当“嘉宾”。我坐在主席台的第二排,前面的一排全是“冒号”(领导),有“冒号”在慷慨激昂的表态,台下的孩子睁着一双双扑簌簌的大眼满是期待。我知道“冒号”的表态是怎么回事。我羞涩,不敢谛视那些眼睛。只好看山看树看天看云。
这些孩子花钱在我那里做一本杂志,利润只有区区400元。那天中午,不知怎么就喝高了。酒后小赌,两个小时不到,400元钱就打了水漂儿。
那是输的较狠的一次。
还有一次,和单位的同事喝酒,酒后三个人“诈金花”,整整半天,两个人赔我到底。如果不是我输的豪爽,估计他们也不会陪我那么晚。
有段时间我的人缘特别好,吃饭玩牌总有人想到我,每当中午时分,手机总是适时响起,说有酒局。酒局常常是每个人半斤饺子、一碟小菜,但也要欣然前往。以为是友情的召唤。
酒后的小赌,是必然的一课。
输的常是我。
偶尔也赢。但赢后的感觉并不好,因为会遭到输的人的挖苦与讥讽——通常和玩的就是那么几个人,他们大都比我有钱,其中一个在政府上班,是个处坐,没影的发票敢成千上万的报,喝酒的地方却选择在极烂的面馆。他有段时间特别喜欢找我玩牌。赢后他会很兴奋。称要用赢来的钱去洗头、泡脚,仿佛赢个一二百块钱就可以大方的像个大款。如果输,他的表情会很阴郁,话说的阴阳怪气——我们通常能原谅他。牌场上输了的人是很容易获得同情的。毕竟不是职业的赌徒。
一直把自己的赌,当成朋友间联络感情的媒介,而我对朋友的态度也一直是宽容或隐忍的——哪怕他输时的气急败坏得像条恶棍。
很少在赌上费心思,更没琢磨过在牌计上如何提高自己。
看《赌神》,是喜欢它表演的夸张。
生活中的小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至于较劲吗?
我这个人内向,平时沉默寡言。酒后偶尔大放厥词或偶尔小赌,是想把它当成换脑筋的智力活动。(虽然自己的智商并不高),在赌上,自己经常是被动的,就如同喝酒,得有人“劝”,有人“将”着,才会有较好的发挥。往大了、深处说,我的人生常常也是被动的,从没主动争取过什么,因此人生际遇中的很多好事就这样一一漏掉了。这一点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我一直把这种被动的接受当成了习惯。
几年前,我辞职下海。生意场上的诡谲多变与千般计较就不说了。经商的心思跟作文的心思有相同的地方,就是都需要慢慢经营,不同的是,作文崇尚自然空灵,行商更需要技巧和算计。商场上的长处没应用到作文上来,却有助于我本无心的“小赌”。
生意场上的历练,使我再赌时,终于抛弃了过去一贯求“稳”的心态,结果是常被人称为“老叔”的我,开始赢了。
一场连着一场的。
赢的结果是,过去常找我的人不大找我了。我好象突然得罪了他们。
终于知道了胜利者为什么总是孤独的。
我知道这是赢的罪过。而更为罪过的是,我把赌当成了感情的需要。其实,赌是不需要感情的,无论大赌小赌,醒着赌还是醉着赌。
现在是早晨,昨晚的那场酒还没过,我写着这些有关赌的文字,突然觉得日子是散漫而悠长的。
酒后不赌,写写字,感觉竟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