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佛山市高二统考语文阅读《牛叔牛婶》之二

作者：欧欧（华东师范大学 教育硕士）

细读了韦名在《嘉应文学》2019年5期发表的作品：《两河两山人物》之《牛叔牛婶》《快手七婶》《乌头姑爷》。语文文字和人物故事都有时代特色和乡土气息。

《牛叔牛婶》说的是单身汉牛叔与母牛相依为伴，取名叫牛婶。当年牛蹄下死里逃生的小女孩长大成人后想和牛叔牛婶一起生活，被牛叔拒绝后出嫁了。而牛婶死后，离婚了的女人又回到牛叔身边，成为了真正的牛婶。

《快手七婶》说的是七叔和赤脚医生七婶因打针而结缘，嫁做人妇的七婶在给三队队长治病擦拭下体时被七叔误会，七叔认为自己老婆看了三队队长的下体，便威胁三队队长老婆也看了自己的下体，并且大肆宣扬，逼得三队队长老婆投湖自尽，七婶也跟七叔离了婚。七婶看好了三队队长的病，后来成为了县里的名医，最终嫁给了三队队长。

《乌头姑爷》说的是乌头姑爷铁面无私，把准备私种番薯的岳父拉着游街，震慑了公社所有人再也不敢私种粮食，成功地割掉了“资本主义尾巴”。乌头姑爷仕途越走越顺，当了县领导，后来心也黑了，栽了进去。

三篇小说，构成了两河两山人物的群像。朴实，但是有故事；乡土，但是有情怀。

具体说《牛叔牛婶》，作者着墨最多的就是牛叔。牛叔养的母牛打架，一个小女孩差点命丧牛蹄之下。小牛最终从小女孩身上跃了过去，用自己的命换了小女孩的命。当场死掉的小牛被村民举行了葬礼，剩下的一头母牛被牛叔细心照料，日复一日就是18年过去了。

“就像一家子一样，一年到头，两河两山都能见到牛叔、牛婶和小牛犊三口之家。不同的是，牛叔的小牛犊年年在换——小牛犊长大了就被牛叔卖掉——就像两河两山的女儿出嫁了一样，新的牛犊又降临了。”

18年来，牛叔和母牛、小牛的关系被作者比喻为“三口之家”。小牛不停地被卖掉如同出嫁，唯有母牛——牛婶——没有被换成其他的牛。一个精壮的劳动力——那时的牛叔，年纪不大，还不到二十岁——18年来辛苦喂牛、养牛、卖牛，没有更新生产工具，没有增加产业规模，看得出是一个老实淳朴的人。当18年后当年的小女孩出落成女人了，表示想要和牛叔在一起——虽然她嘴上说的是“我想和牛婶在一起！”，牛叔的身体是很诚实的——牛叔看着细细嫩嫩的女人，就像老牛看着春天山上的嫩草，反刍得嘴里口水津津——但是头脑是很清醒的：养了18年牛的他给不了眼前这个姑娘幸福。他的拒绝义正言辞，斩钉截铁，看得出是一名真正的汉子。然而，含泪出嫁的女人并没有得到幸福——赶回来给牛婶送终时，她已经离婚多年了。这时，牛叔依然想拒绝女人，可是经历过人事的女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坚持。她看上的，兴许就是牛叔的淳朴吧。

情节并不一波三折，环境描写、人物描写和语言描写都十分简洁，透出浓浓的乡土气息。

我从回答中看到有作者本人的回答：文章彰显一个字：情。那是一种纯真之情、朴素之情、真挚之情、感恩之情。

纯真、朴素、真挚、感恩，都可以作为小说的主旨来理解。但是作者对于小说的解读并不是最终权威，试题和答案是由出题人制订的，作者并没有发言权。

从应试答题的角度出发，来看最后两道题目。

8.小说中“牛婶”一词前后含义有所不同却又前后勾连，请结合全文赏析。

这是一道人物形象题，题干里有几个关键点，一是告诉了考生有两个牛婶，二是要结合全文具体赏析。怎么赏析？

第一步，先说牛婶是谁？一是母牛，二是女人。母牛的特点是什么？和死去的小牛一样都给蹄下的小女孩留了一条生命，可见其作为动物善良本性、对人的亲善友好。女人的特点是什么？善良，感恩，淳朴。她感恩母牛救了自己，因此要和牛婶在一起，照顾牛婶。她感恩牛叔照料牛婶，因为想在牛叔身边照顾他的生活。

第二步，说表达效果。有两个牛婶，在表达上有什么效果呢？结构上前后照应，又有对比、有联系，内涵更加深刻。

9.乡土小说一般都富有乡土特色，都会展现乡土乡魂。请结合文本，谈谈本篇小说在环境、人物、主旨方面展现出来的乡土特色。

“两河两山的男人，就像两山一样，肆意不屈，狂妄粗砺，个个血性十足”“两河两山的母牛也和女人一样，温温顺顺，如绵羊如家猫，只会发嗲发情。”

小说开头两句话，把环境和人物的特点都说全了。环境和人物都是既血性又温顺。

再看其他的环境描写：

“两河两山的枫叶绿了红，红了绿，红红绿绿，就像女人的衣服，不断在变换。”

这是写牛叔和牛婶18年来相依为命。这样淳朴的故事，必然是发生在淳朴的环境中。

“牛婶埋葬的地方，枫叶正艳，风景如画。”

埋葬牛婶之后，牛叔和女人最终走到了一起。枫叶的艳丽，也表现出了浓浓的情意。

通过上面几个句子，环境和人物就可以透彻得分析出来。

理解主旨，则需要放到情节中去。母牛救下了女孩，多年之后女人最终和牛叔在一起，而20余年来牛叔始终以养母牛为已任。这三者的关系说透了，主旨也就浮出水面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人与动物之间的感情。（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66173238/answer/9815735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