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苦果的爱情诗

初 红

一

  苦果，是继李强华、章立、王连生之后，闪亮于户县的又一位农民诗星。他的诗歌，好像红艳艳、香喷喷的桃花，在万紫千红的百花园中，含笑开放，耀眼迷人。

  早在1990年前后，我主编的《画乡诗浪》，就编发过苦果的诗。那时，他在一个山区小学当民办教师。接着，我主编的《太阳颂》、《户县社教诗选》、《春潮集》等三本诗集，都选入了他的诗，听说，他为生计所迫，已经弃教归田了。后来，我担任西北五省农民诗歌大赛和陕西省第二届农民诗歌大赛评委时，从雪花一样纷纷飘来的稿件中，惊喜地发现了他的诗，为他投了获奖票。其中，《老汉刷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还记得几句：“嚓嚓，嚓嚓，嚓嚓／他刷着昨日的往事／刷着褪色的记忆／沙沙、沙沙，沙沙／他刷着今日的富足／别着明天的希冀。”我主编的《陕西当代乡土诗选》一书，户县入选13首，《 老汉刷漆》在其中。我之所以不厌其烦地罗列这些往事，是想说明我和苦果是有缘的，我欣赏他的诗。

  进入新世纪，苦果爱诗的激情不退，热情不减，痴情不改。《百花园》报经常刊登他的诗；《画乡诗浪》、《金户视野》等报刊，经常刊登他的诗；陕西电台农村广播和故事广播，经常播送他的诗。《乡音乡情乡事》栏目主持人秋月，还给他做了一次访谈《走近苦果》。

  春花秋实，苦果要出他的第一本诗集《不了的乡情 》。他打来电话，寄来清样，让我写些文字。我不打算全面评论他的诗，那是序言的任务。我只谈一谈他的爱情诗。

二

  爱情，是人生的重要内容，也是文学的永恒话题。历代的优秀诗人，几乎都留下了回肠荡气的爱情诗。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开卷第一首《关睢》就是爱情诗。白居易写了《长恨歌》；李商隐写了《无题》；苏轼写了《江城子》；陆游写了《钗头凤》；郭沫若写了《瓶》；徐志摩写了《沙扬娜拉》；闻捷写了《天山牧歌》；舒婷写了《致橡树》。对于一个诗人来说，大江东去的豪放与花前月下的婉约，并不矛盾。儿女情长，并不意味着英雄气短。

  苦果的爱情诗，立意超拔，格调高雅。《我是你的爱人》二首，旗帜鲜明地亮出了自己的爱情观：“心与心的结合，爱与爱的合奏。”在他看来，爱情，除了互相爱慕以外，不应该有别的动机。爱情，必须建立在独立平等的人格基础上，共同承担痛苦，一起分享幸福。请听《丈夫对妻子的倾诉》：“我用大山般坚实的肩膀/让你依靠／我用宇宙般博大的胸怀／把你包容。”这是多么刚强的丈夫！请听《妻子对丈夫的倾诉》：“我要你靠在我的肩头／听我娇滴滴的倾诉／我要你贴在我的耳畔／听我说一百次   爱你到白头。”这是多么温柔的妻子！丈夫是山，妻子是水，山水相依，难分难舍，山的刚强与水的温柔，组成了亮丽的风景和家庭的和谐。

  爱情是纷纭复杂的。由于种种原因，双方感情破裂了，怎么办？苦果的《爱情悲喜剧》中有答案：“既然爱的小舟已经深沉于生活的海底／那么千万别打捞它／前面还有另一条船向你驶来／伴你去拥抱人生的风风雨雨/得到的／你会得到／失去的／你就失去。”是的，打捞爱的沉船，不仅是人格的自贱，而且浪费时间和精力，影响学习和工作。作者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风云突变，并没有把他压倒。他起了个“苦果”的笔名，激励自己卧薪尝胆，奋发图强。后来，他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另一半，尝到了爱情的甜蜜。

三

  爱情诗的风格，随时代而变化，在漫长的封建社会，文人写的爱情诗，大都华贵典雅，含而不露。“五四”运动以后，爱情诗挣脱了封建羁绊，具有开放性和叛逆性。解放以后，爱情诗受政治的制约，主观色彩被客观色彩代替。文革十年，爱情诗之花凋零。新时期以来，爱情诗恢复了它的个性和真实，诗人们可以理直气壮地高唱爱情之歌了，但也夹杂着一些靡靡之音。

  苦果的爱情诗，构思新颖，想象丰富。自古以来，诗人们写七夕的很多，但情调凄凄惨惨，因为牛郎织女一年只能聚会一次。苦果的《七月七感怀》，反其意而行之，写得十分潇洒飘逸：“往年七月七／天公必降雨／牛郎织女鹊桥会／洒泪诉别离／今岁七月七／相见甜蜜蜜／赶上科技好时代／双双用手机／电话互拔打／短信互传递／天各一方不觉远／天天七月七”。此诗的创新之处，在于运用了浪漫主义手法，让银河两岸的牛郎织女打电话、发短信，倾诉肺腑，超越时空，变年年七月七为天天七月七，使读者感受到高科技给爱情带来的欢乐。民歌体的语言，节奏明快，琅琅上口，散发出浓郁的生活气息。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此诗是思想性与艺术性完美结合的佳作。

200年2月13日于西安

  初红，原名赵昌济，校园诗人、陕西作家协会会员、陕西音乐文学学会会员、陕西农民诗歌学会名誉会长、陕西教育学会会员、省级中学语文特级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