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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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服务杂谈 |
从来都把理发当成吃、喝、拉、撒、睡之外的第六生存要素,头发长了就进理发店,进理发店就是为了理发。
可是,理发渐渐变成了一件复杂的事情。
记得很多年前刚回国,很不习惯理发前先要洗头发,接着还要敲背、按摩,一番过后才进入正题,很是有点本末倒置。有一次因为时间紧,我一进店就说只要理发,别的不要,理发师听了,茫然盯着看了我好几秒,也许他从来没有遇上这等怪事。记得出国前,理发是件十分钟就可以搞定的简单事情,通常理发师一上来,多的话不说,按住头颅,噌噌噌,地上一片落发。事毕,伸手一摸头上的短发,感觉特爽。
如今理发,没有一个小时是完成不了的。我的头发长得快,平均三周就要去一次理发店。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也乐得让女孩子洗头,柔软的手指抓起来挺舒服,甚至慢慢地习惯了敲背、按摩这种额外的享受,迷迷糊糊之中,好像自己变成了电影里的恶霸大地主或者资本家老太爷。可是,有些项目我是无法消受的,那就是洗眼、掏耳,生怕他们一不小心废了我的功夫。
洗头前,服务员通常要问是用普通的洗发水还是高级的,我的回答一概是前者,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头发普通,跟普通洗发水蛮匹配,主要还是不明白他们的高级洗发水高级在那里,服务员拿给我看的那些洋字码很让我摸不着头脑。洗头洗了一会儿,服务员会问一个问题:“头皮还痒吗?”,不知道是否有人平时自己不洗澡、不洗头,非等到头皮痒时才去理发店,理发店培训服务员时也许没有想到这种疑似挖苦的语气至少是不能提高客人满意度的。
理发店年青的服务员们,多数来自偏远农村,年龄小得可当我的孩子,可是跟我说话时都是大哥前大哥后的,有时我会调侃地问一下他们父亲的年龄以及他们家乡称谓的风俗习惯,他们想当然地认为在今天人人都想年轻的时代里,称谓往小里用并没有不敬,可我的感觉却像是在国外时被人认成了日本人一样。
这些孩子虽然年龄不大,可社会经验十分丰富,察言观色的能力特强, 推销手段一流,使我的每一次理发经历都像躲过一次围追堵截。
洗完头,有人会过来推荐理发师。这些店的人员流失比外企的还快,想有一个固定的理发师几乎不可能。一个小小理发店,往往会有几个大师级、总监级的理发师供选择,抬头越唬人价格就越高,我从来都不要大师理发的。通常的标准是能推能剪的就行,我想在理发店理的发,怎么着都不会比当年留学时让同伴们理的差。那年月理过发后,头上深一块、浅一块的真像被狗啃过的一样,好在那时候年轻,瑕不掩瑜。
每次理发理到一半时,理发师就会颇为担忧地告诉我头发有些脱落,需要用特别的定发水才行;或者是发现了很多根的白发,如果染一染的话立马显得年轻十岁;要不干脆烫烫发,把它搞得蓬松一些?偏偏我在理发方面是个没有讲究的人,头发不论黑白曲直,自然就好。遇上极力向我推荐发型设计,甚至染发、烫发的,最终都会知难而退。最烦的还是推销产品的,只要一搭腔,他们一定会找出种种理由来说服你,所以我一般闭目养神,装作没听见。
为了方便,办了个会员卡。每次理发师都问我有没有办卡、是几折卡、卡里还剩多少钱。没有办卡的一定游说办卡,办了卡的就游说多充值,加买一些别的东西。遇上他们强力推荐原价几百的消费经会员卡打折,都有点不好意思推托,好像已经占了别人很大的便宜,虽然明明知道几千元的提前充值其实是便宜了理发店。
有一天看到苗族同胞拿着磨得飞快的镰刀刮光头的一幅图片,心想这下子可真了得,刮得如此干净,其他的啥都不用说了,如果他来上海开店我一定要去办张会员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