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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骤雨之夜

(2009-11-01 23:02:46)
标签:

骤雨

深秋

洋芋

愁思

雨珠

文化

分类: 违心话-素描他时光

深秋骤雨之夜 

 

许久了,漠然彷徨在失去爱情的日子里,往日的激情勇气沉沦崩陷,深沉几许?独自一人孤零零地过着平静的读书生活。时常披着素白的外套,踽踽穿梭在校园里的林荫小道,心底空茫茫的,似一颗无牵无挂的浮萍,横亘于岁月的长河。

然而,看似往复单调、寂静苍茫的生活未曾给心灵一片驰骋的天地,寻不着慰藉,犹如迷失广袤的荒漠,古堡驼铃,流沙朔风,顿觉惨淡萧索,一味得长吁短叹。

凄风的深秋之夜,任忽心绪弥乱泛滥,天马行空。骤雨打残荷,默默述怀。

 

秋风瑟瑟晚来急,骤雨力摧雾渺茫。

秋意浓浓,全运的热闹喧腾渐渐淡去。记得我这样描述过那段体育盛事:

秋高清爽,海阔天明,齐鲁大地呈现一派热闹的景象。泰山之巅,黄河东流,全运圣火点亮孔孟故里。花攒锦簇,特产海味,民风淳朴迎全运。大明湖畔,青岛海滨,五海宾朋来相聚。全民全运,神舟大地,共谱盛世体育欢歌。

繁华后的落寞,往往让人猝不及防。济南的秋,似乎渐趋寒冷潮闷,沉沉的雾霭笼罩着山岗楼宇,晴空碧日难觅踪迹。天空,混沌蔓延,飘着一层层小水珠,薄凉轻飘,密密麻麻。

如此数日,心也受着这荫蔽的天色缄默了,空蒙蒙一派瑟缩,热情几许?

今夜,天空终于哭出了声来,打破了连日的沉寂苍白。倏忽而起的暴雨和着寒风响彻天宇,闪电如寒气泠泠的宝剑出鞘,又似攒动的长蛇荡过水面,融金般闪耀银白的光,“嘁嘁喳喳……”纵横四起。在安静的自习室注视这骤起的雨,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凝眸灯火辉煌的都市深处,探照灯透着幽幽绿光,犀利的光锋穿透雨幕,直刺苍穹;霓虹灯五彩斑斓,拓开一片彩色的雨帘,蓝宝石般通透澈明;楼宇壁上,溢出窗帘的白炽灯光柔情妩媚,垂眸暧昧,薄薄罩着帘外。校园里,梧桐的残叶枝梢随风摇曳,雨珠冰冷冷地挥泻,“噼里啪啦……”躲也来不急,唯独树冠下不慌不忙踟蹰着的路灯面包不改色,昏黄的光映出一撮梧桐的枝枝叶叶,峭楞楞又丰满,似打了蜡,苍翠冷凝,有着油画的濯濯色调,又有几分浮雕的厚实……

 

一帘雨珠愁思结,思乡心切秋煞人。

自古就有“秋风秋雨秋煞人”的愁怨。重阳已过,思乡之情与日倍增。按理说,此地并非初来乍到,又有书韵相伴左右,寂寥之感该弃之九霄云外。然每每接到家里的电话,虽无“家书抵万金”的心酸,却是愁思缠绵。温暖的音调,熟悉的口吻,思念之情千丝万缕。电话那头,父母耐心地劝慰着,一次又一次叮嘱:天很凉了,记得一定买条毯子,出门多穿衣,别冻坏身子,爸妈离这么远,只有你自己学会照顾自己了。挂断电话,脑海浮现出记忆里故乡的秋日。

那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北方小村庄。时至深秋薄暮,地里的农活日益忙完,播下的冬小麦破土发芽,在田野间涂了片片的绿意。土特产土豆在黄土的孕育下日渐硕大,叶子凋落了,只剩光秃秃的洋芋秆子东倒西歪地兀立着,萧索一地,用尽最后一点气喊出一声:该刨洋芋力了,寒霜即将到来。

于是,天还未破晓,晨曦迟疑着唤来阵阵鸡鸣狗吠,沉睡的农人穿衣下炕,先喂饱牲畜,又在屋檐下生了火,席地而坐,烟熏火燎地喝个早茶。山地沟壑又一次热闹了,田间地头人影晃动,男女老少围着一坑坑、一窝窝洋芋忙活起来。通往小镇的沙石路上,农用三农车络绎不绝,车厢上洋芋装袋码得高高的,岌岌可危,铿锵有力的马达打破了秋日肃杀之寂。

说来凑巧,前不久的同学聚会上,一桌饭菜有好几道都和了土豆,大块的,切成丁的,条条块块花样繁多。一大盆的土豆炖鸡显眼可口,我捞起一块酥软又不甚油腻的土豆,细细打量着,沉默片刻,吐出一句:家的味道。

在座的都开怀的笑了,争抢着分享了那一盆“家的味道”

 

情思荡起千层浪,耕耘心田细思忖。

雨住了,一路上,唯有坑坑洼洼的路面上滞留了些许的雨,枯叶紧紧地贴着水泥路。动身回到寝室,整理完床铺,陷入久久的深思。

紧蹙的眉宇,有挥之不去的忧愁萦绕,很细微,捉摸不定。到底为何呢?我不止一次的苦思冥想,这忧愁的种子不知在哪落地生根,穷究之际,荫郁之势劈头盖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且罢!我留着明天再想,总习惯于此,似有些落拓放逐。妥协之余饶有几分无奈和苦涩。

顿悟的欣慰,漫过心泉,这骤雨薄暮之夜倒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急风骤雨总是短暂的,大自然深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有着忧郁,哭泣后的彩虹是战胜自我最灿烂美丽的笑容。生命又何尝不是如此。也许,苦难和欢乐,幸福和辛酸就如这天晴天雨,神秘又近乎人情。无论是大自然还是落入尘世的生命,无疑都是博大纯真的。

 

灯下漫笔思无端,四壁默默听雨情。

已经午夜,不知不觉,一阵窸窣的雨声仓促响起,是该又下雨了吧。

轻柔细弱的雨,打着帘外残叶,喃喃自若,纷飞了缕缕情思。环顾四壁,铺好的被褥氤氲着甜蜜的梦,灯下摊开的书涤荡着千古的哲思,愁思焦虑之感无所遁形,无影无踪。若夜夜如此刻,邂逅一泓清泉般的潺潺所思,一切静好,岂不快哉。

 

一梦终止,明日何处即天涯。

秋天的江水汩汩的流动,逝者如斯,生命如流水,亘古流泻,时而溪流萦回,时而波涛汹涌。永恒的跋涉和找寻才是鲜活的生命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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