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童童六岁生日(2021年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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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小孙子陈若童的六周岁生日。下午三点左右(童童出生的时辰),商店如约送来生日蛋糕,上面写着“童童、爷爷生日快乐”。哈哈,我的生日只比童童晚一个星期(2月22日),也就搭童童生日的便车,一道分享生日的快乐吧。
我今年的生日没有什么特别意义,况且我历来不把生日当回事。但是童童今年的生日却有特别的意义。如果说一个人的十八岁生日是“成人礼”,那么六岁生日可谓“学童礼”。童童从今年开始将进入学校学习。
对我们全家来说,童童上学是个严重的问题,因为在我们看来,中国的应试教育在很大程度上是对儿童天性的压抑。正因为此,我们没有让童童进幼儿园,现在看来这是正确的。童童每天快快乐乐的生活,轻松愉快地学会了轮滑和游泳,掌握甚至超过小学一年级的语文和算术。具体地说,轮滑升至训练班的最高等级,即“高级班”之上的“竞赛班”;在游泳方面比较熟练地掌握了蛙泳和自由泳,仰泳和蝶泳也初步成形;最近开始学习打乒乓球。在文化知识方面,童童学会上百个字和汉语拼音,口头表达能力也不错;算术掌握一百之内的加减法,最近开始学习乘法和除法。更为重要的是,童童的心智健全,情感丰富,具有较强的道德感。
仅就文化知识而言,我们家人有能力完成童童的小学教育。但是,从社会知识和生活经历方面,童童不上小学将会留下严重的缺憾,不利于他未来的成长。考虑再三,我们决定让童童按时进入小学学习,并用家庭教育来弥补学校教育的缺陷和不足。我们的初步方案是教给童童两个世界的理念,充分认识家庭世界和外部世界的巨大差异,让他学会在两个世界中穿行和变通,这对他以后走入复杂的社会也是十分必要的。
其实,两个世界的理念早已深入童童幼小的心灵,即对童话世界与真实世界的区分。童童对童话世界情有独钟,几乎每天都在思考与孙悟空、奥特曼等善良之神联合战胜邪恶妖魔的“重大”事情。他自许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以“无敌大圣”之名与“齐天大圣”孙悟空并立宇宙之间,其宗旨是:保持宇宙稳定,维护地球安全,促进世界和平。
然而,童童在现实生活中常常遇到力不从心、事与愿违的情况;例如,他在轮滑中有时会摔倒,甚至疼痛欲哭。这时我忍不住半开玩笑地问一声:无敌大圣怎么还哭?这便触及童童的自尊心和敏感神经,他有些“老羞”成怒。他先从逻辑上回答我:无敌大圣只是童话世界的陈若童,而真实世界的陈若童不过是一个弱小的孩子,当然会摔倒和疼痛。紧接着他严肃地质问我:爷爷你为什么总是把童话世界和真实世界混淆起来?你经常犯这样的错误,如果再犯,我可就不原谅你了。
童童这番话让我由衷地高兴。首先,他头脑清晰,在逻辑概念上区分两个世界;其次,他自尊心强,对自己疼痛欲哭的事实感到羞愧,力图自我辩护;第三;善于变通,一方面通过批评爷爷来维护自尊,另一方面也给爷爷留有余地,只是警告爷爷下不为例。
我知道,童童在心中深爱爷爷,比如吃生日蛋糕时他首先把一块放着蓝莓的蛋糕送给爷爷,因为我曾声称最喜爱的水果是蓝莓。他曾问我为什么最喜欢蓝莓,我说因为最喜欢蓝色。他又问我为什么最喜欢蓝色,我说因为喜欢天空和大海,而天空和大海的颜色是蓝的。他接着问我为什么喜欢天空和大海,我说因为天空和大海十分开阔。他又追问我为什么喜欢开阔,我说在开阔的地方更加自由。“自由”这个概念他似懂非懂,若有所思,不再追问。
今天,当我看着童童尽享生日之欢乐,心中多少掠过一丝忧伤。我想,童童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即将结束,中国学校的冷酷生活将向他扑面而来,无可躲避。马克思曾说,扭曲的现实社会将对人性或人格给以异化;我要说,学校对儿童的异化将是社会异化的缩影,我们家庭有责任将这种异化减少到最低程度。
吃完生日蛋糕,按照童童的意愿,我们全家前往小区内的湖泊(祈福湖)划船;不料管理部门今日放假休息,我们只好作罢。再次按照童童的提议,我们重游他儿时经常玩耍的地方,包括祈福湖旁的戏水池、千色园内的大乌龟、活力花园的游乐设施,等等。真可谓:
旧地重游,万千感慨;
幼儿日进,长者日衰。
岁月无情,人伦有爱;
老少携手,共享情怀。
告别昔日,旅程新开;
真善之本,不懈培栽。
二重世界,相成异彩。
宗旨在心,继往开来。
(下面附上几张今天下午拍的照片,以兹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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