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阳光登攀
(2012-07-25 22:4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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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散文 |
已刊2012年7月23日《新闻晚报》副刊“沪新线”专栏
安谅
在中国最西部的边陲,帕米尔高原上,我邂逅了万科集团公司的CEO郁亮。
他让我感觉清瘦,弱小,体重相比壮实的我,至少短了50斤。但他精瘦中透着力量,一双眼睛也炯炯有神。这一切有点让我惊诧,而更让我惊讶的是,他是来攀登慕士塔格峰的。他已登上了5000多米,不几日,他将实施冲顶。
号称万山之祖,冰川之父的慕士塔格峰,海拔8600多米,远眺巍峨雄峻,我难以想象郁总这看似单薄的身子,何以能征服这神山奇峰。
我没有明显发出这一疑问,因为又有一个疑问,在我心头浮动生成。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弃公司业务于不顾,是一种洒脱,还是一种任务?
这么无声的自问,很快就被我们热烈的交谈,给暂时地冷落一边了。我们在聊万科的昔日,更频频碰杯,畅叙高原的壮美。不经意间,他就以骄傲的口吻提及,万科有一项员工的特别的考核指标,并且与收入紧密挂钩,这是一个似乎只关乎个人的体检指标。指标趋好,获得就多,反之,自然就少。
我不知这是否是万科的独创,至少还是第一次耳闻。我如果还是一名新闻记者,一定会有深入采访的冲动。而现在,我只能微笑着提问几个简单的问题,以努力触摸这种规定深处潜藏着的内核。
我甚至尝试着从万科一个普通员工的角度,去品咂这个规定的意味。它给阳光的职工带来的是阳光,或者是严冬之后的温暖?
数日之后,我在临近冰川脚下的喀什,宴请了一批客人,巧的是,他们刚从慕士塔格峰下来,更巧的是,他们竟与郁总属于一个登山队。他们刚刚经历了登攀慕士塔格峰的种种苦乐,他们而且成功地登上了峰顶。
就象我的某一个理想实现了一般,我也喜不自禁,频频举杯,向在座的各位,向已提前飞离喀什的、心想事成的郁总,也向着自己,高擎酒杯。
是的,向着自己,向着自己心中的美好。我仿佛也向着凝结着洁白冰雪的山峰,在攀登。
阳光耀眼,一如在迎候着我。我迎着阳光攀登,离山峰愈来愈近,离太阳愈来愈亲,我一步步地向上,汗水涔涔,心中快乐流淌。
然而,我只是一种温暖的想象。是朋友乃至可谓登山勇士们给予我想象的提示和力量。他们朝着阳光登攀的形象,象一幕画卷,引发我激情而又丰富的想象。
坐在我面前的是四个人。一位企业家,来自苏州。他的眼部浮肿,脸庞黑红,此系登山高原反应所致。但他的脸上一直浮漾着微笑,一位成功者的胜利的微笑。还有三位是藏族同胞,也都三十出头的模样,脸膛则是炭黑色的,阳光与他们的亲密,一览无余地写在了脸上了。
一个叫扎西的小伙子,已经九次登上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了。每年都去,有时一年两次。他是领队,有时还是教练和向导,西藏登山学校工作,主要工作就是指导并陪同登山爱好者登山,这让我凝视他的目光里,注满了歆慕和敬意。我问他们有没有过失败。这黑瘦的小伙子口齿伶俐,普通话也说得比较字正腔圆。他说有过。最近一次是陪同一位老外。老外单臂,艰难地攀援,最终在临顶峰200处,决定放弃了。山峰陡峭崎岖,这接近顶峰的每 一米,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心血和气力。
老外已经不易,倘若双臂健全,他是完全可以冲顶的。虽败犹荣,他依然是一个英雄!
一位朋友玩笑似地问:“冰山上有黄金玉石吗?引得那么多的大腕也不计时间和成本,去冒险登山?”
他们笑了,但都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又问扎西,登上峰顶后,最大的感觉是什么。他回答得很流利:一是骄傲和自豪;二是身心极大的快乐。
我仿佛看到他们在阳光下,在顶峰上,那脸上流淌着的微笑了。因为此刻,他们的微笑依然那么圣洁和真挚,那是阳光完全洗礼之后的表情。那里有黄金玉石不可比拟,也无法换取的愉悦和洁美。
我此时也深刻理解了万科的用意。在把事业或者金钱都视为人生追求的时候,我们不应该遗忘,还有比这一切更加珍贵,纯净的东西,比如健康、比如自我的超越、比如身心的愉悦…
朝着阳光登攀,让阴影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