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记〕李建学

 秦岭里的观音山比较多，今天去的观音山，在沣峪口进去的西侧山岭中，即东观音山。

 东观音山位于长安区喂子坪乡玉皇坪，海拔2100多米。山上寺庙众多，相传为观世音菩萨的母亲观音老母之道场。山中庙宇都不大，也简陋，有南雅古寺、三圣寺、中佛寺、金蝉寺、观音庙等。据清同治年间修葺碑载：观音山建于隋，盛于唐，兴于明；千百年来历经兴衰，佛道之心永存。

 东观音山有岱顶、玉皇坪、舍身崖、弥勒台、水帘洞等险峻奇美之处，现存唐代古松两棵，高大的树冠满是风雨沧桑。

 一个多月没有进山了，秦岭里的积雪一天天长起来，给人季节的欣喜。受同仁Y先生邀请，跟隔壁老王等一起爬山。崎岖的山路上白雪皑皑，翠绿的箭竹点缀在干枯的林木之间。枝头喜鹊翻飞，不知名的鸟儿尽情歌唱。去年跟Y先生夫妇爬太兴山看雪，就想以他们有趣的网名写一首打油诗，一直没有兑现。精明能干的Y先生网名叫老鹰，清秀文静的媳妇网名翠鸟。老鹰与翠鸟，有故事。

 杜甫那首著名的《绝句》，是我们打趣的话头。

 诗曰：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安史之乱”中杜甫一度避祸梓州，叛乱平定后回到成都草堂。那天情不自禁，写下这首即景小诗，给后世留下千年之美，也给我们的登山越野带来诗情画意。

 两个黄鹂鸣翠柳，这里有两只美丽的小鸟——黄鹂，也有能表达春意的翠柳。翠鸟本名不仅有一个翠字，还有一个能体现美的字眼。老鹰呢，作为油田最优秀的企业文化干部，早已是中国石油为数不多的技能培训师了，业绩和组织能力令人刮目。

 两次到秦岭里踏雪，看到老鹰和翠鸟琴瑟和鸣的样子，喜欢拿“老鹰抓翠鸟”开玩笑，点赞他们的幸福。

 这回再次言及杜甫的诗，前两句才出口，隔壁老王就接上了后两句。我说两个黄鹂对一行白鹭，太妙了；一行是几只？诗圣写出了绝对。隔壁老王说一只老鹰应该对好多翠鸟，才有时代意义。翠鸟害羞的溜在后边，老鹰哈哈笑着说你们就好好酸吧。

 干脆，就酸一个彻底；模仿经典，凑四句顺口溜助兴。

 诗曰：

  几只翠鸟歌仙山，一匹老鹰舞青天。
  终南深厚劲松雪，岱顶高远笑开颜。

 指着树梢的鸟窝，我说翠鸟虽然有很多，老鹰只能是一只。背负苍天奋力翱翔的老鹰，执着的追寻着美丽的鸟儿。无忧无虑的翠鸟，自由自在于林间溪头，有一只最美的，最终成就了老鹰的理想。

 读过四句歪诗，听完这般解释，李老师不仅仅酸吧？

 登观音山，于青松白雪的山间，一路听鸟儿欢唱；在高大古松装点的峰顶，分享了老鹰和翠鸟煮的创新版康师傅面。我们站在雪水消融的屋檐下喝啤酒吃牛肉，看五六只不同色泽的猫争抢骨头；返程于夕阳下的慢坡，看到明月爬上对面峰顶的冷艳。把一处幽静圣地，记在心间。

      2019年12月7夜于西安家中•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