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安东郊,有这样一个所在,即传说中埋葬补天女娲的地方,也是黄帝灭蚩尤之战的遗址。西汉大将周亚夫曾在此处的细柳营屯兵,北宋名将狄青则在此地抵御西夏。这里因为一只雪白的麋鹿而得名,又因为一部伟大的小说被传颂。它就是妇孺皆知的白鹿原。
白鹿原,也叫白鹿塬。它因为有白鹿的出现而闻名遐迩,这不仅仅出于一个美丽的民间传说,就连历史典籍中也多有记载。范晔在《后汉书》写道:“新丰县西有白鹿原,周平王时白鹿出。”无独有偶,北魏郦道元在《水经注》中也有类似的表述:“平王东迁时,有白鹿游于此原,以是名。”
关于白鹿原名称的来历及有白鹿出现的说法,早已是遥远的2700多年以前的事了。白鹿原古时又称为万寿山,自从白鹿出现之后,塬上便成为五谷的粮仓,即使遇到干旱,只要能长出幼苗,总会有一定收成。因此当地有一句民谚:“白鹿原、长寿山,见苗收一半。”
为了纪念这只带来吉祥康乐的白鹿,当地人便把万寿山易名白鹿原。而白鹿出现的村子,也被称作“神鹿村”。
白鹿原的神奇还不仅仅如此,与那个神奇的白鹿相伴的,还有一个更为神奇的巨鲸故事,它们共同为白鹿原赋予了神秘、悠远、厚重的传奇色彩!
据说,在古老的白鹿原下,潜藏着一条修炼千年的神鲸。神鲸得厚土津润,与白鹿原同浴天地精华,相依相安,共享福泰。突然有一天,神鲸被强烈的震动惊醒,只见千军万马在塬上开基垒石,夯土伐木,原来周平王要在塬上建造王宫都城。惊惧之余,神鲸向西遁去。于是,白鹿原便从东到西拉开了一条深沟。而此沟形成之初,水涌数十丈,水色墨绿,巨龟蛟龙腾跃其中,轰响如雷,数月后大水方退。当地人说,这是神鲸悲愤之气所致。自此以后,平坦的白鹿原便被分成南北两半:沟南面的叫南原,沟北面的叫北原,这条沟被称为“鲸鱼沟”。
白鹿原被神鲸拉出这道深沟后,国民惊诧万分,特别是周平王,震撼之余,在塬上修建都城的事也不告而吹。而此时,又恰逢王宫发生了内乱,一些王戚拉拢部分大臣欲拥“冰美人”褒姒之子为王,勾结犬戌攻陷镐京(西安)。平王率众臣星夜逃往河南洛邑,并于洛邑(洛阳)另建都城,改号东周。从此,便有了传说和史载中的“平王东迁,有白鹿游于此原”的故事。
也许有人要问,那只神鲸后来逃到哪里去了?这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人说,神鲸逃到西郊鱼化寨时,被天帝差遣神将堵截,由于无法脱身,最终化作一个村寨,故而此地唤作“鱼化寨”。还有人说,神鲸逃到今西安城下时,被天帝擒获,用铁链锁住镇压在钟楼地下的海眼上:由于神鲸的负载,后来才得以在此建了汉唐长安城。相传直到今天,每当西安城更深夜静、街无行人之时,不少人好奇地把耳朵贴在钟楼根下,还能听到捆锁神鲸的铁链声响,这事让人高呼神奇,唏嘘不已!
白鹿原虽未建成西周的王宫都城,却成为后来历代帝王围猎消遣的御园行宫。神鹿和神鲸的故事共同为白鹿原增添了无尽的韵趣和神采。以此为荣的白鹿原人,更是拟了一副经典的对联:“白鹿原上听鹿鸣,鲸鱼沟畔观鱼跃”,直到现在,对联仍广泛出现在年节时白鹿原人的大门两旁。http://s9/middle/5f5ab7ectcbbfaa66aaa8&690
张雨绮在电影《白鹿原》中饰演田晓娥
事实上,白鹿塬上当真有过白鹿的。陈忠实笔下的白嘉轩就曾在塬上看到了白鹿的精灵,由此拉开一个家族两代子孙争夺这块风水宝地统治权的序幕。而典故“指鹿为马”中,赵高要挟秦二世胡亥所用的那头鹿,也是从白鹿原上捕获的。此外,西汉武帝时,为了增加中央财政收入,曾要求“王候宗室朝觐聘享,必以皮币荐壁,然后约行。”每块白鹿皮值四十万,相当于当时黄金一斤。中央“只需将禁苑中的白鹿杀取其皮,加以缘馈即成。”王候宗室只得向朝廷购买,这样他们手中的大量金钱便流入中央政府手中。据说,朝廷豢养白鹿的禁苑就在白鹿原。
到了唐朝,白鹿原愈发风景旖旎,也越来越受到文人墨客的青睐,逐渐成为一块难得的宝地。诗人白居易就留下一首脍炙人口的《城东闲游》:“宠辱忧欢不到情,任他朝市自营营。独寻秋景城东去,白鹿原头信马行。”到了北宋仁宗年间,狄青征西夏时曾安营扎寨于此。因此,白鹿原又被当地人唤作“狄寨原”。
史有明文的故事固然趣味横生,但人们更感兴趣的是,则是坊间的那些轶闻传说。
相传西汉文皇帝刘恒一次出城狩猎,见此处中间低而四周高,便随从大臣说:“此处地形颇类墓状,东眺骊山,西望灞水,北有渭河,南凭南原,朕百年之后,当葬于此。墓深五尺即可。”臣僚唯名是从,治坟于窑村岩畔。竣工之后,朝廷命驸马前去检验,看是否遵守圣嘱,可是当他发觉墓深仅有五尺时,便咆哮如雷:“百姓死后墓深五尺,难道皇上也同百民一样吗?”督工虽再三申辩,但驸马坚持再挖三尺。督工无奈,只得命工匠再挖三尺。然而,不挖犹可,一挖竟将墓底的风水破坏。一只梅花鹿向东驰去,今天“白鹿原”的据说就是得名于此。一只凤凰直向南飞去,落在今天的“凤凰咀”。一只蝎子向东爬行,到斜口镇后被追梅花鹿的士卒用车子压死,旋即变成“蝎子石”。一只鹞子飞到今天的“鹞子岭”上。更离奇的事还在后头。汉文帝驾崩后,灵枢停放在寺庙中。一天晚上,大风将汉文帝的灵枢吹到凤凰咀,并埋葬好。据说,是文帝医遗嘱让打破停枢七日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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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女主角白灵李梦饰演
然而,使白鹿原真正出了名的,还是陕西籍作家陈忠实的长篇小说《白鹿原》。小说即以此地为背景,名人名著的社会效应为其增添了不少光景。前不久,由王全安执导,汇集了张雨绮、张丰毅、段奕宏等当红明星的电影《白鹿原》在全国公映,再次让白鹿原成为舆论炒作的嘘头。虽然喜忧参半,但总体还是值得称道的。
陈忠实曾说,小说《白鹿原》是他的垫棺之枕。我以为,电影《白鹿原》是王全安的扛鼎之作。
看过小说《白鹿原》的人,一定要看看电影《白鹿原》,你会在震撼的光影中加深对原著的理解。看过电影《白鹿原》的人,也一定要看看小说《白鹿原》,你一定会在字里行间离找到更多的思索。如果两者你都看过,那么,建议你去白鹿原上走走。因为,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白鹿原,而这些白鹿原又是各不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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