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7子曰:“刚毅木讷,近仁。”
凿 [集解]王曰:“刚无欲,毅果敢,木质朴,讷迟钝。有斯四者,近於仁。”
[唐以前古注]皇疏:言此四事与仁相似,故云近仁。刚者性无求欲,仁者静,故刚者近仁也。毅者性果敢,仁者必有勇,周穷济急,杀身成仁,故毅者近仁也。木者质朴,仁者不尚华饰,故木者近仁也。讷者言语迟钝,仁者愼言,故讷者近仁也。
[朱子集注]程子曰:“木者,质朴。讷者,迟钝。四者,质之近乎仁者也。”杨氏曰:“刚毅则不屈于物欲,木讷则不至于外驰,故近仁。”
证之以它章,所谓刚“枨也欲,焉得刚?”(5-10)则刚是无欲;木“巧言令色鲜矣仁”(1-3),则木是不矫饰;毅“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8-7)是坚持;讷“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4-24)是躬行而非“迟钝”。
度 此处之说解,《四书困勉录》有趣,说若只以木讷除利口之弊,则思刚毅者乎?而斥之为乡愿,非以刚(强志不屈挠)毅(果断不游移)为主心骨,则流于乡愿。
实际上,孔子对于言说的艺术与修辞是非常关注的,而刚毅木讷如何值得称赏呢?通观孔子的言行(甚至后世儒者的命运),孔子关注的核心是修己、躬行而后成人,其使命感则是诉诸于天命,这不是说服的艺术,也不是号召追随者的艺术,而是体认的艺术。因此,这一背景之下,特别是在帝王政治的实践中,言说往往沦为谄媚的艺术,而失却了自证与说服的品质,这是言说被贬斥的原因所在。修辞的品质需要相应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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