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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一
文姬从小就跟这个世界有点隔阂,喜欢动物花草自然多过人类社会,心里有一团被玻璃罩住的火,宅,人群中不太爱讲话,大学毕业后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办公室的群体生活,于是在家做了一个写手,写那些正经书店不太卖,地摊上肆意横行,封面必带一位古典美女或霸道总裁,作者名字里必有“流、苏、樱、紫”之类的书。
有一天她主动约我和白薇薇出来,张口就说,“我遇到一个男人”。
“我还以为你遇到一只三条腿的蛤蟆”,薇薇淡定地说。
“他不让我做写手了,想让我跟着他,当个真正的作家,走纯文学的路,他带着我。”
白薇薇噗嗤就笑了,“你别傻了,想纯文艺是需要底气的,一你要年轻,二是你不再年轻的时候你必须要有钱”,她指着我们俩,“像你们这类长得一般才华一般整天对生活空有一堆不切实际的幻想的女人不要自称文艺女青年,最多叫女神经病,好好编点故事,别想别的”。
我说白薇薇,你们这类愿意给人泼凉水的人,迟早要被人家烧回来的开水烫死的,到时候你小心尸骨无存。
文姬心思细腻,一直以来就期待遇到那些能发觉她,走进她世界的男人,说正是有那些不理解我们的人,才显得那些懂得我们的人有多重要。
白薇薇非常不屑,“你俩要是再瘦哪怕十斤!胸大一个罩杯!你们的世界观都会发生变化的!”
“你们美了,懂你们的男人自然就多了!”,又补刀一句。
“他说她一看到我就想起吕碧城”,文姬说。
薇薇问吕碧城是谁,我们俩没理她。
吕碧城,那可是我们一代文艺女青年的业界标杆,有胆,有才,有貌,有一帮王孙富贵在后面捧着追着,人家一个都看不上。一辈子活了别人十辈子。
在他眼里她竟是如此女子。真让人羡慕。
我说吕文姬,那么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她说已经把刚认识的几个制片人给推脱了,现在只想在家看看书,多学习知识,好好走出一条纯文学道路。
我小心翼翼地说那你也没必要把后路给堵死吧。
她说你可是知道的,我们这些小写手在行业里一向被人呼来喝去根本没有尊严的,你的命运掌握在一帮人手里,而他们根本不欣赏你的才华,这位先生是杂志编辑,完全能欣赏我,又肯提携我。
我说你要走你就走,别搞得跟**被赎身从良似的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我们看他们俩的聊天记录,这位先生对他们俩的相遇表示了充分的惊喜和激动,“真的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你这样的姑娘!”,对他们的未来表示出了充分的诚意,“你就跟着我吧,我这有最适合你的道路!”
我非常感动,成熟男人跟小男生果然不一样,小男孩只会一腔热血地说我喜欢你,成熟的男人把你接下来的路都想好了。
他能发掘别人看不到的美丽,能理解她别人深入不了的内心,她的过去,现在,未来的每一天,因为遇到了这样一个人,而变得全部有了价值起来。
“那你接下来生活怎么办?”,我们俩问。
“他要我去他所在的杂志社工作,而且我也可以把小说发到他们杂志上啊,稿费也不比写一本小说少呢”。
我推着白薇薇,说哎,你那位知己也这样吗?
薇薇摇摇头,“一个老男人如果总和一姑娘豪言壮语的,那通常不是大骗子就是大**”。
二
后来文姬跟着他听了几次讲座,跟业内的朋友们吃了几次饭,那一刻文姬在心里想,一定要好好努力,坚决不能给他丢人。为此,她一狠心,在家一宅就是几个月,每天吃泡面,节省花销,一定要创作出让他惊讶的作品来。
创作者一旦进入状态,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年,但她感觉踏实又幸福。
白薇薇打电话给我,说她这状态有点危险啊,没有大师的命,一身大师的病,还闭关。傻不傻?
我说其实,聪明只是一条路径,终点是幸福,如果做傻瓜也可抵达,谁偏要聪明呢?
你聪明又怎么样,你有那种幸福感吗?
一向嘴巴如刀子的薇薇也是无言以对,但还是跟我约定好,每个星期至少要拉她出来两次,要不那人要发霉了。
就这样,每星期我跟薇薇都拉文姬出来,看看电影吃吃饭。
有一天我们正在街上走着,文姬突然就就不动了,我们顺着她的眼睛,看到一对男女,然后我听到文姬镇静地跟那个男的打招呼,“林老师,好巧呀”,那个男人一愣,看得出尴尬,说哎呀小文,好久不见。
文姬说,“林老师,我给您邮箱发过去的投稿,您没看见呀,我还等着您给我指点指点呢”
那个男人说,“哎呀,这个,我现在已经不在杂志社做啦,我马上要去别的城市啦”
文姬明显哆嗦一下,隔了一会儿,问他,“怎么好好地不做了呢?”
那个林老师一把将文姬拉倒一边,小声嘀咕了一阵儿,“这不是交了个女朋友嘛,然后给人家搞怀孕了,过几天就要走啦,去她的城市准备**之类的”,文姬那一瞬间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然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这个他制定过人生方案的女孩子,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似的,敷衍地问了她一句最近在做什么。
呵,他居然把她忘了。
文姬想说,就是在写你说的那个小说啊。
没说。
这个时代,如果一个女人能为了一个男人的一句话,一个承诺,而放弃自己的既定目标和生活,最后受到了辜负,那简直让人笑话了。
她说不出口,已经无意得到他的同情,把气场立刻换了个频道,她说“哦,最近在写剧本和小说啦哈哈”。
白薇薇在江湖混了那么久,一眼就明白了,马上往前一步,递上自己名片,“您好,我是她的经纪人”。
我赶紧先往后退一步,再往前一步,“您好,我是文小姐的助理”。
然后大家礼貌道别。
回去的路上,薇薇忍不住了,他妈的他走了怎么不告诉你一声儿?你他妈还等着他呢!
而我的脑子里则反复出现舒淇的一句台词:到底什么才是真,是不是没有人可以相信。
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在朋友圈发状态,“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很不好玩,我有点不想再继续长大了”。
文姬眼睛一直盯着车窗外,很久,她说她感觉反胃。然后平静地重复那句话,说一切让她觉得反胃。
我和薇薇没有再说话,我们觉得姐妹之间应该这样,她要做一件错误的事,你提醒她,她不听,做了,被打脸了,你也不必侮辱她。
她不过就是看错了一个男人,做错了一场梦,活错了一段人生而已。
接着我们听到她在后面打电话的声音,打给一个出版编辑,说小说稿马上就写好,希望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三
文姬那一次回家之后,试图找回那些她曾拒绝过的人,然后她知道,原来很多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轻易回来了。
那段落魄的时光,她说,“还能记得持续找她的男人,只有她的编辑”。
我们再一次见到文姬的时候,她看起来比以前漂亮成熟,多了一点冷艳,完全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一个人,心里很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往往喜欢全副武装,不想别人找出她任何一点破绽。
所以一些失恋的女人,反而会比在恋爱时漂亮的多。
被生活打了一巴掌,出来吹点凉风的时候,通常我们会比较清醒。
那时候她说,你要跌到生活的底儿,才对一切看得比较清楚,才深刻知道一生里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我说什么是重要的?
她说,生存的本领。
我说什么是不重要的?
她说,别人的眼光。
那段时间她非常拼命,为自己的前途,为自己的命运,还为一颗不服输的心,没有一句抱怨和咒骂,她说细究起来,很多委屈都是自己造成的,现在来说,太轻信别人,已经不能算优点了。
我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时,心里有没有苦。毕竟这个城市里,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和苦衷。
后来那个男人再联系她的时候,是发消息给她:下个月6号我结婚,你来吧。
文姬心里一凉,原来一个男人已经不在乎一个女人时,竟然可以做到一丁点都不考了她的感受。
于是她回:真是不好意思,那天我有事出差,下次我一定去。
他结婚,她说她下次去。
哈哈哈。
发完了她觉得好爽,发觉原来一个女人不遵守规矩的时候,竟然可以这么快乐。
那个人的婚后生活,有点鸡飞狗跳。
生儿育女养老婆,原来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柴米油盐可掩盖一切风花雪月,更不要提一场露水情缘。面具摘下来,只剩无休止的争吵,简直没有一点创意。
再后来,那个男人几次给文姬发消息诉苦,文姬没有回复。
她把这段故事含沙射影地写进书里,出版后,被那个人的老婆看到,气冲冲来骂她,伸手就要打,文姬一把拦住,她心里想,“故事没有提到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它的出版,经由几位编辑,出版社,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出版总署的层层审核,你现在敢跟我闹,你可知道这本书背后站着的可是什么。”
这个女人简直没有脑子。
但是她没有讲,她只是礼貌地道歉,持续安抚对方的情绪。
并非有那么多爱心,她只是不想和这样一位随随便便和男人结婚生孩子的没脑子的女人站在一个水平上。
那一刹那她感觉到一点荒凉,她是他的老婆,他是她的老公,而她只是一个人。她回了家,没有人在家等她,她犯了错,没有人会原谅她。她一个人面临着生活,需要格外谨慎小心。
他给她发骚扰短信,可是晚上仍然跟老婆在一起睡觉,她过来辱骂她,可是回家仍要给他做饭洗衣。这就是无聊又凡俗的夫妻,她一个人怎么斗得过?
她觉得恶心又悲凉。
后来,当那个男人再一次说“我还是觉得你好”的时候,她终于回复了,“我也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
他对她的那一点歉疚,怀念,未知,因为这一句话,一下子,全部燃起来。
他炙热的思念,她淡淡地回复。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对于那个人来说,这个远方的红玫瑰自然比家里污糟糟的老婆强太多。
他有什么事都先跟她讲,越来越离不开她。
终于有一天,他来敲文姬的门,“我已经准备好了离婚协议,放在客厅里等着我老婆签了,我们在一起吧!”
文姬愣住了。
为什么?人总是在不该认真的时候认真?不该相信的时候相信呢?
早干嘛去了?
文姬说,这位先生您不要开玩笑,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但她请他进来。
“一个女人如果真想要算计一个男人,分分钟骗地他们团团转,但她们爱你,就会信任你,把自己完全交给你,可往往这时候,她们反而就不可爱了,是不是很矛盾?”
他不说话。
“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是有能力伤害你们的。”文姬咬着牙齿,冷静地说。
那个男人两条腿一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两只眼睛直愣愣的。他想为眼前这个女孩离婚,没想到她心里竟有这样的算计。
文姬看着这个她曾经一心信任过,甚至有点喜欢过的男人,心里生出悲怆。
“我们为何要走到这一步”,她突然哭着去扯他的衣服领子,“你为什么要逼我走到这一步?!”
你为什么要逼出一个女人心里最恶毒的那一面?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一旦在男人面前露出了那一面,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那个男人,突然开始认认真真看看这个姑娘,他才想起有点对不起她,才发觉有点太拿她不当回事,才发觉她在这个城市里,到底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原来,你没有能力伤害别人时,别人不会重视你,她明白了。
她说,你走吧,我们从今往后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四
他回到家的时候,他的老婆突然跑过来抱住他,又哭又骂,又捶又打,“你在外面怎么玩!我都不管!总之我们就是不能离婚!”
那个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太傻了,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呢?
于是他立刻摆出一副你知道悔改一切就有救的态度“那,以后做家务的时候用点心,这样才能把日子过好嘛。”
女人如蒙大恩。
往后的日子里, 老婆常常招些人在屋子里打麻将,将这件事告诉给她的闺蜜,“如何发挥大房地位,留住自己的老公”,闺蜜之间互相切磋,纷纷得出“忍字诀”:“你就是忍,就是不走,他能耐你何?外面的女人随风而去了,留恋多少花草,最后还不是得回到你的窝来?哼~”
她好骄傲,好得意,她居然留住了她的男人。
为什么男人愿意和平凡的女人结婚?
因为俗气有俗气的好处,因为她们稳定,好摆弄,最重要的是,离不开他。
文姬后来一直为这件事后悔,跟这类人置什么气呢,石井街头,赢了又如何。她大哭一场,哭她丢了自己内心的纯真,哭的天昏地黑,彻彻底底。
五
后来她找了份儿剧组场记的工作,每天跟着跑场子,从早上忙到半夜,一句牢骚不发,闷声做事。
大家渐渐熟了,才知道文姬居然是个才女,还写过书,问她那你为什么不去大企业做个白领,她看着一旁正在做戏的人,带着耳麦喊话的导演,灯光打下来,说,“只有这一行,每天跟做梦一样,在别人的歌里书里,看自己的故事,在别人的戏里,品自己的人生,一辈子做下去,一辈子不用醒来。”
这一行,是能容得下精神病人的地方。大家都怪,就没有人认为你怪。
文姬的沉默,勤劳,聪慧,被他们总制片人注意到,他说这个女孩身上有一股说不清的韧性,脾气态度超好,却有一股倔强,一帮人看过去,你不会先注意到她,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发现她是最后能留下来的那个。
于是他让人找来她的书,看遍她的微博,然后邀请她,“下一部大电影,你来做我们的编剧好不好,稿酬人任你开。”
文姬很感动。
到底,这世界是需要人才的。
她对他感激。
但同时她也有点不太敢轻信男人了,或许这个人也只是一时对她好奇,随便找了个接近她的借口,或许这个人有一天也突然离职去结婚生子,或许这个人有一天突然厌烦了她,剧本的事儿又没谱了。
她不敢倦怠,不敢做梦,**依然做好场记工作,跟着导演灯光师摄影师学,对知识狼吞虎咽般的吸收,晚上回家熬夜写剧本。
接触过真实的剧组拍摄之后,她对剧本的画面和节奏把握能力更强了。
一个月过去,她已经被提升到副导演助理。职位虽不大,但也是凭着实力一点点争取来的,大家心服口服,觉得简直屈才。又过了两个月,她把剧本交给制片人,制片人看了剧本,久久没有说出话来,他感叹,究竟是什么才使得这样一个女孩子对世事人情洞悉的如此透彻。
她的透彻,简直让人可怕。
她的沉默,她的冷静,她的自卑和自负,都在她的字里行间,找到了答案。
原来她是个内心世界如此博大丰富的女孩子,原来这么久,他们都大材小用了。
既如此,又甘于助理职务,那如果不是真傻,就是有更大的雄心了。
他爱才,也爱美。于是他试探她,“人家说,一个聪明的女人,遇到好男人,就会幸福,遇到渣男,就会变成情感专家”。
文姬笑了,“您是说我的经历太多了?所以我们这种女人,都不讨正常男人喜欢是吗?”
他没有回答,说要拿着这个剧本去开个会,过一段时间给她消息。
文姬一听这话,立刻就不抱幻想了。
她礼貌地笑一下,说我要去剧组开工了。
一个星期过去。
两个星期过去。
她放弃了,以至于她在片场遇到制片的时候连问都不问,她已经习惯了。
一个月过去了,第二个月也过去了,第三个月的第三个星期,制片人拿着现金和本子朝她走过去,“文编剧,本子已经立项了,这个是五万的首付,剩下的钱你可以选择跟我们按百分比分成或者直接拿编剧费”,文姬两只挽着袖子,手里拿着一堆道具,站在人来人往的剧组里,眼泪都要出来了,只说谢谢谢谢。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本子里一些需要改的地方,拍摄时也麻烦您跟我们进组吧,到时我们需要经常开会探讨,好吗?”
“好好好!没问题!”,文姬突然感到跟眼前这个男人很平等,他们不再是上下级的关系,他们这个叫合作,他需要她。
“上个月公司出现了点人事变动,我已经不在这个公司做了,但是这个本子,连着你,将会跟我到下一个公司,你愿意跟我走吗?”
跟你走是什么意思?
她说,“我现在就是我自己,不会跟任何人走了”
他立刻正经起来,“文大编剧,我作为这部戏的制片,恳请您跟我到下一部戏,有很多地方还要您的指点,好不好?”
她心里开出花来。
后来,他每天中午都拿着吃的来探她的班,剧组里的人对这个女孩子心服口服,也知道她不容小觑,很有可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问他,你不是说我经历太多吗?接下来你要不要说“但是我肯原谅你”?
不不,我没有资格原谅你,他说,我只是心疼你。一个女孩在太年轻的时候,懂得越多,心里越苦。
他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或许你不会受这样的委屈,你肯原谅我吗?
文姬终于心软了。
她说不晚,一切相遇,都是刚好,“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或许我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心态和脾气”。
一个女人太年轻气盛的时候,是不懂得珍惜的,她跌倒过,爬起过,知道惜福,也知道什么样的男人适合她。
六
我是坐在咖啡厅里听文姬讲述那段不为人知的故事的,非常感慨,我说你终于遇到了好男人。
她笑了,问我,你知道,什么是好男人吗?
接下来她说的话,我决定一直记得,
“我告诉你,我现在这个年纪,我已经不会用女人的幻想去要求男人了,我不指望他是好男人,他是个好人就行了,我不管他私德什么样,他公德好就行了。你不要爱我的时候把我从我的生活里拽出来,不爱我的时候立马随手丢开。我希望当有一天你我不再有男女感情的时候,咱们多少有些人与人之间的义气,当你不再给我一个女人的怜惜时,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人应该得到的尊重”
一句话,当一个男人不再把你当女人看的时候,他至少要把你当人看。
我说那他呢?
她笑着说“,我们俩呀,有男女关系,有合作牵扯,有金钱纠葛,目前还共同承担风险和荣誉”,然后话锋一转,“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痛苦吗?简直不想活下去,一个人最难受的时候,并不是遇到渣男以至失去爱情的时候,而是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爱上谁的时候”。
人要多绝望,多无助,多受伤时,才会在体内产生抵抗本能的因素,让自己再也无法去爱一个人?
“直到我一直坚持,活出一个新的人,遇到他,我现在好开心,比任何一次感情都开心,因为这像一个辛辛苦苦耕种得来的果实,一切都那么来之不易,所以”,她目光闪烁,坚定地看着我,那一刻她好美,“你一定不要放弃,一旦你放弃,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一定会在合适的时候出现,一点不用怀疑。”
我说干一杯吧,为了你还能爱上一个人。
她说干一杯,祝你还能爱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