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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绝如缕的绵绵记忆

(2016-11-10 17:00:51)
分类: 往事钩沉

那不绝如缕的绵绵记忆

        的一位在新疆度过童年的挚友,发了一篇散文让我分享,作者阿舍是银川晚报副刊编辑、中国作协会员,写的是对新疆尉犁县32团的回忆,那里恰是挚友友曾生活过的地方,看了原文,长达102页,别梦依稀,情怀漫漫,恍若重睹彼幼时生活的写真。读罢意犹未尽,撷取并浓缩开头的几节,配几张私人留存的照片,愿挚友留住这些温婉的记忆。

  火车铁轮的旋转,是在告知,所有的动荡都将以圆来完成。
  1989年,我18岁,那时火车对我有了意味,一路的站名,哈密、七颗星、鄯善、吐鲁番、巴轮台……便使我太容易就念叨出它们。杨树、山包、戈壁、村庄、天空,以及列车员浓重的口音,糅杂在一起,让我无法清晰的把它们分开。现在有时候会突然想起它们,觉得它们像是隧道里的灯,亮在那里,候在那里,从18岁的单薄,到中年的匆促,面对一张日渐晦暗的脸,一双常常无聊的眼,和我一样缄默无言。但现在因为我身边多了一个洁净的孩子,让那缺失的记忆更加充盈起来。
  记忆里,哈密总在中午经过,无论冬夏,站台周围都是一些稀疏的植物,以及炽白的日头。到达吐鲁番的时间却总在夜里,有时醒来已经错过,所以总感觉吐鲁番极安静,是夜里在橘黄的灯下候着的样子……喜欢在夜里回到库尔勒。夜里远远望着它的灯火,一年比一年密集,但仍然是聚集在一个圆盆之内,齐整地与四周分开。那些黑幽幽的四周是沙漠和戈壁。那片灯光闪闪烁烁,提醒我所有的存在,所有的过去。夜里,我悄悄地回来,像一个探望者,因为一些感伤的情怀,不想惊动所怀想的人,只在暗处凝视、担忧。看它夜幕下树摇动的影子,河流黑亮的光泽,以及夜市喧腾的烟雾,宛如翻开旧时日历,页间的微黄藏着意想不到的发现。我不需要参与,便嗅到了它空气里的熟稔与变化,真实与鲜活,如此清晰。

那不绝如缕的绵绵记忆

   1989年第一次坐火车,那是初秋里的一天,我和父亲一大早从团场出发,在石子铺就的公路上,颠簸了8个小时,中午1点到库尔勒市火车站。十几年过去了,库尔勒火车站仍然还是老样子,像个倔老头儿,站在高处不肯挪动身子,死死守着家门。我心里微微颤动,不知是因为火车巨大的声响,还是因为就要离开团场而兴奋。我的家在离库尔勒市160多公里的团场,它是沙漠与戈壁的更深处,后来到了学校,家信上我写的地址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二师32团。新疆有这样的团场几百个,从农一师到农十三师,我生在团场,长在团场,18岁离开了她。

  那时团场的构造十分简单,周围分布着学校、医院、家属区、操场、商业区,先开始商业区就只是一排平房,有两个商店,一个是百货店,一个是副食品店,此外还有一个自行车修理铺,一个冰棍房,一个缝纫店,一个理发店,在里面工作的都是拿工资的团场职工。仅仅是有水的地方能见到绿色,水流不到的地方就都是沙漠、碱滩与戈壁了。即使在夏天,也见不着葱绿的枝叶,因为上面浮着陈年的尘土,远望都是一片灰白。

那不绝如缕的绵绵记忆

   前几年回家对父亲说,想回团场看看,父亲一口拒绝,说看什么去,老人全走光了,你去了谁也见不着的。父亲是不知道我其实想见的不是人,无非是在原来上学的路上走一走,去家门前的林子里看看,如果可以,还要去不远处的沙漠,像小时候一样,把光着的脚埋在沙里,或者爬一座沙包,认一认还记得的骆驼刺、红柳枝和胡杨树。但直到2006年我才回过团场,不完全是因为父亲说了什么,是心里总没有勇气,莫名地担心会遇见难得的熟人,他看我的眼神会看出我们彼此的生疏;担心往事的痕迹无处寻找,会生出伤感与惊心。
   相册里有张相片,是1992年暑假在团场照的,站在葡萄树下,手托一捧绿葡萄。团场里,葡萄树是家家户户都要种的,绿意葱葱,藤蔓伸张,又多又密。葡萄树枝在夏天猛烈攀爬,越过搭好的木架,越过房顶,甚至越过院墙;在站台外看着轰鸣而过的火车,心里是真切地兴奋的。我和所有团场孩子在记事起,就被告知离开团场是享有荣誉的,无需为离开出生地或者故乡而伤感。黄沙、戈壁与盐碱,自然界是不公平的,给这里制造出太多艰难,给团场人带来病痛,所以,所有为着离开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那不绝如缕的绵绵记忆
   首先是水。塔里木河夏季满溢,冬季干枯,在它的下游依次排列着大大小小的团场,靠它灌溉,甚至饮用。后来,河水在夏季也来得匆匆了,更不像从前那样清澈,浑浑浊浊流上几个星期。可是我记着河水还是清澈的那些日子。河水经大渠引到小渠,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座悬空的石洞桥,上面过人,洞内引水,桥两端分别有个长方型的水池,一深一浅,池边有台阶,被水冲得黑黑亮亮,可以见到石子花纹。从高中生到小学生,石洞桥整天闹闹哄哄。大一些的女生都拿着衣服去洗,不一会儿后面跟着几个高个男生,远远站着看,不靠近,女生就越洗越欢喜。我们虽然还小,但是知趣的,不和这些大女生抢地盘,后来石洞桥慢慢安静了,是因为小女生都成了大女生,也因为河水越来越少,越来越浑浊。1992年放暑假回到团场,石洞桥已经破破烂烂,边沿露着生了锈的钢筋,水池被泥沙几乎填平,我不敢多加停留,转过身时心跳咚咚,像是被吓着了。

那不绝如缕的绵绵记忆

   团场最多的是沙。沙漠边上有防护林带,有人居住的地方会种些果树与蔬菜。看守所附近的沙地被打理得葱葱翠翠,附近没有比这里种得更好的杏树与桑树。我总是最馋桑椹,挂在绿叶间,人从下面望上去,心里痒痒,像是蚕宝宝在手里爬着,所以哪个春天不偷吃一次是不会罢休的。

那不绝如缕的绵绵记忆

   少年只顾玩耍,勾了魂似的,得空就往沙漠里跑。夏天的太阳首先照着的是一层黄色的粗沙,粗沙极浅,有的地方遮不住下面的白,这白是细沙的白。有极少的地表植物,叫骆驼刺,刺多,枯了极轻,风一吹咕碌着就跑,我还撵过它,跑出很远也没能抓住,伙伴们在身后大笑;沙丘连绵,树一棵两棵地站着,离开很远,都是胡杨,不小心胡杨的枯枝会扎脚。有时我们在一棵胡杨树下干坐,也没什么话,这样一来,无所事事的游荡就显得更空阔了。在沙漠里玩耍,多是从一个沙包走到另一个沙包,一边走一边低着头看沙的波纹,看留在沙上的脚印,看细风吹过时扬起的沙粒,宛如轻纱飘荡,抚过脚踝。我们兴致盎然,一次次来到陌生处,希望会遇见些异物,打破沙漠的空阔与静寂。红柳大多长在沙包的最高处,伙伴们总要比赛着爬。最终,所有的人挤在一个沙包上,向远望去,看远处的校舍,近处的棉田,指指戳戳。

那不绝如缕的绵绵记忆

   许多年来,我回避这样回忆往事,这样清晰地找见过去,一定会找出许多惆怅,这惆怅除了一些人与事的散失之外,还有的,便是害怕找出与新疆的日渐生疏……

那不绝如缕的绵绵记忆     

   稀罕的是今年11月4日,很少见雪的新疆尉犁下大雪了,再贴几张那里银装素裹的图片,以慰挚友对童年的回忆。

那不绝如缕的绵绵记忆
那不绝如缕的绵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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