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过徐浦大桥,总见路口标有“黄道婆纪念馆”的指示牌,从小在课本里就读过黄道婆的事迹,也一直想着前往瞻仰,但直到这次五一假期才成行。
在十字路口向一位老者问讯时,老人不解地看着我,“去纪念馆?现在纺织部没了、纺织局拆了,纺织工人都下岗了,谁还记得黄道婆?”我一时语塞,这老人该不会是曾经经历“阵痛”的纺织系统退休的吧?
过龙吴路、顺着外环线A20高速公路下方向西行,路标显示要走500米,南面是一片据说宽达100米的绿化带,雅称“绿肺”,可惜这两天气温窜至30度,人行道上却没一颗遮阳树,火辣辣的太阳烤得人热汗淋淋,一路寂无人踪,等到瞥见全封闭的高架隔离墙上有一处突兀地开了扇小门,我知道这旁边十之八九就是纪念馆了。
黄道婆塑像
进门左侧有一座石牌坊,上镌“黄道婆墓”。墓地上方有个简易的六角形木棚,北面就是纪念馆。里面三幢古典式建筑呈常见的∩字型,炽热的阳光下,脸上一派慈祥沉毅的黄道婆塑像矗立正中,背后就是周谷城题写“衣被天下”匾额的纪念馆。一位中年女管理员见有人来,特地为我打开了灯光。展馆不大,馆内成列着各式纺织工具和图案各异、古人誉为“粲然若写”的蓝花织品。
橱窗中“粲然若写”的蓝花织品
黄道婆是为数不多的古代上海女性的骄傲。在元代,这里属松江府乌泥泾镇管辖。当年18岁的童养媳黄道婆就是从这村中的某户农家逃亡到崖州(今海南岛)后,逐步学会了运用制棉工具和织崖州被的方法。20多年后又重返故乡教人制棉,传授和推广先进的织造技术,名盛一时。史称“乌泥泾被不胫而走,广传于大江南北”。松江府就是因为有了黄道婆,才形成了农田“棉七稻三”格局,成为当年全国最大的棉纺织中心,直至“衣被天下”的美誉。
馆内陈设的纺织工具
出门时看见那位女管理员正在门外认真地用简易锭子捻着一束束棉花,问其是否为了给外宾表演用做准备,得到了肯定回答,看来里面摆设的纺车等器物都是可以直接使用的。问其外宾多吗?答曰:“不少!”那本国客人呢?“也有啊!”其实这答案不说我也能猜出了。
下午和弟妹们聚会,说起黄道婆,受过高等教育的侄辈们虽然都知其大名,但却一脸漠然,还问我那边有游乐设施吗?我只能无语了。记得鲁迅先生说过,自从有了种牛痘法以来,在世界上真不知救活了多少孩子,但我们有谁记得这发明者隋那(现译琴纳)的名字呢?还不如杀人的“英雄”拿破仑、成吉思汗等让人们记住,这看法倘不改变,我想人们也还要吃苦的……。想想外国人不远千里万里来旅游时也晓得参观拜谒黄道婆,我们自己却只会让火烧阿房宫、咸阳宫的“英雄豪杰”们在银屏或“讲坛”争霸,对“衣被天下”的杰出先人却渐渐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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