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成语文】李仁甫|“生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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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成语文】李仁甫|“生成”之道
课堂是生成的土壤,而生成是课堂的果实。
课堂意味着什么?《现代汉语词典》解释道:“教室在用来进行教学活动时叫课堂。”其中“在……时”是指特定的时间(一般为四十五分钟),“教室”是指特定的空间。简单地说,前者强调“现在”,后者强调“场所”。而“现在”与“场所”合起来表述,便是“现场”。而教室是“用来进行教学活动”的,即课堂是有教学任务的,所以对课堂最完整却又最简洁的表述,叫“教学现场”。
有“现场”的热闹而无“教学”的踏实,乃是花架子;有“教学”的灌输而无“现场”的交流,乃是填鸭式。自然,我们需要“教学”的踏实,但也需要“现场”的交流。理想的课堂,就是“教学”的踏实加“现场”的交流。对前者,强调者多多,而对后者,重视者寥寥。所以,这里暂时把“教学”悬置起来,主要谈谈“现场”。
“现场”非无物之阵,首先得有人——在特定的时间和空间里存在和活动的人。说其“存在和活动”,是强调教师和学生绝不是简单的物质或者符号,而是一种复杂的关系。所以,与其说“人”在现场,倒不如说“关系”在现场。这种关系,最常见的是对话关系。比如,特级教师黄厚江教《装在套子里的人》时有这样的精彩片段①:
师:这(是否沙皇专制制度消灭了,别里科夫现象就没有了呢?)倒是一个让人深思的问题。请哪位先谈谈自己的意见?
生:不能这么说。沙皇制度消灭了,还有其他的专制制度。
生:即使没有专制制度,但旧制度影响下产生的套中人也未必就会绝迹。
师:分析得不错。还有其他意见吗?
生:在我们今天,在我们身边就有许多“套中人”。
师:请具体讲一讲。
生:像我奶奶,觉得什么东西都是旧的好,凡事都要按老规矩,我看她就是一个套中人。
(有同学发笑)
师:请大家看看,这位同学的奶奶是不是一个套中人?
(学生讨论)
生:老师你说呢?
师: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好,大家不想发言。你们先表个态,我再说说我的意见。
(学生表决:有人认为是,有人认为不是,有人没有举手)
师:我认为不是。虽然我们首先应该明确,沙皇专制制度的消灭并不意味着就不再有套中人,但我们又必须把“套中人”和思想上有套子的人区别开来。因为套中人,有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守旧,而是一种特定的文学典型,也是生活中一类特定人的代表。大家回想一下他的性格特征就清楚了。他保守,反动,扼杀新思想。好,大家应该清楚什么样的人才能叫做套中人了,同时,也应该知道奶奶是不是套中人。
生:不是。
师:对,同学们应当把套中人和思想上有套子的人区别开来,还要善于抛弃自己思想上的套子。
这里着眼于现场,建构起一种真实的对话关系,然后使包括教师在内的所有对话者都非常自然地“渐入佳境”。
当我们通过对话、讨论、活动等手段让师生发生各种“关系”时,课堂就会上演一幕幕真实的情景剧。在情景剧中,身体有了体验,情感有了交流,思维有了碰撞,知识有了内化。遗憾的是,当下仍有一些教师不习惯于这种“课堂情景剧”,而陶醉在另一种“编程演示剧”(渐次演示课前预设在教案或课件上的教学程序)之中——当然也不排除有极少数的学生会被预设在教师的编程里。当大多数学生像坐在电影院一样,以旁观者的眼睛观看教师精心导演的“编程演示剧”时,也许并非无效,但这种由外到内的单向灌输,这种缺乏互动的教师独白,只会是低效教学。
比较两“剧”,虽然都展示着一个过程,但不同的是,“课堂情景剧”展示的是一个师生互动的过程,是一个可以随时变化的自然的过程,是一个在特定时间和空间里真实存在的过程;而“编程演示剧”展示的是一个单向控制的过程,是一个早就计划好了的非自然的过程,是一个可以在另一特定时间和空间(别的班级)里照搬的非真实的过程。老实说,上述两种过程都需要,但是惟有将后一种虚拟的过程纳入前一种真实的过程之中,教学才会变得有效、高效。当一些教师试图用“编程演示剧”取代“课堂情景剧”,用教案或课件上的教学程序对课堂进行“全覆盖”时,课堂便失去应有的“现场感”——复杂的关系以及真实的过程。关于真实的过程,请看特级教师李镇西教《孔乙己》时的精彩片段②——
教师:……好,现在请同学们快速阅读一遍课文,把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提出来,看谁的问题提得最多。
(学生独自默读,思考。教师巡视。)
男生A:小说开头为什么要写鲁镇酒店的柜台“和别处不同”,是“当街的一个曲尺型的大柜台”?
教师:这位同学第一个提问了,很好?谁能解答这个问题?
男生B:我想是为了说明鲁镇独特的习俗,交待孔乙己生活的环境,这也属于是环境描写吧!
教师:对,我认为可以这样理解。
女生A:老师,第一段为什么要说“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文”?
教师:好,谁来帮她解答?
男生C:这是为了说明物价上涨,人民生活水平下降了。
女生B:不对,我想应该是间接说明孔已己生活的年代,因为读者从小说后面的落款日期“1919年”就可以大体推断出那是上世纪末发生的事。
教师:好,出现不同看法了。同学们想想哪个意见更有道理一些啊?
众学生:后面一种意见有道理些。
教师:对,我也同意后面一种意见。在这里,作者主要还是为了交待时间背景。
学生究竟问什么问题,问多少问题,显然是教者课前无法预料的。这些问题以及问题的回答、讨论,都是在教学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即时生成的。
综上所述,当我们高度重视教学现场并积极应对复杂的关系和真实的过程时,课前准备的东西无疑就会跟原来有所不同或者有差异。也就是说,原来的东西,变成跟原来有所不同或者有差异的东西。这在英文中叫做“生成”(becoming),即“变成某物”(comingto be)。只要我们事实上脱离不了关系与过程,脱离不了现场,“生成”现象就必然会存在,尽管此时会少得多;而如果我们主动关照关系与过程,关照现场,“生成”现象就会相应地多得多。由此看来,关系和过程是“生成”最基本的逻辑前提。
“生成”这个词在化学学科里使用频率颇高,《现代汉语词典》是这样解释“生成”一词的:“经过化学反应而形成”③“性质、组成、结构与原来不同的新物质。”④。这个定义完整而又准确。它可以细分为两层意思:一是“性质”与原来不同,这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创新、出新,比如课堂上出现了一些课前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思维火花;二是“组成、结构”与原来不同,这与其说是形成“新物质”,倒不如说是重组、重构,比如因教学现场的具体性、特殊性、不确定性,课前准备好的知识序列不得不发生些微的改变,课前设想好的切入点不得不进行灵活的调整。上述的复杂情形,我们都可以笼统地概括为“变化”。事实上,如果我们真的能尊重学生主体性,让他们主动提问、大胆质疑、积极表达、多向交流,课堂上的景观一定会有所变化的,甚至有较大的变化。具体有如下情形的变化:
一是变向,即教学目标、教学问题的走向是可变的,有关观点及其解释的倾向是可变的。特级教师李镇西教《世间最美的坟墓》,按教材单元规定的学习目标是“概括要点,提取精要”,但他课前通过检查学生的预习,发现绝大多数学生都已经能够达到这个要求了,于是他认真研究学生预习时的提问:“为什么明明朴素的坟墓作者却说最美?”“作者为什么提到拿破仑等人的坟墓?”“为什么作者要反复提到小小长方形土丘,而且强调没有十字架,没有墓碑,没有墓志铭?”基于学情,他重新确定学习目标:“探究本文对比修辞手法的运用”。特级教师王军教《归去来兮辞》,有学生忽然插问:“老师,做官有什么不好?只要做个好官就行了。你为什么说陶渊明辞官不干了,就情操高尚了。”教室里一下子嘈杂起来:“是啊,当官有什么不好。要是所有的好人都自命清高,不去做官,那不是放着官场让贪官占领吗?”、“因为不善周旋,怕去见上司,就用‘不为五斗米折腰’来开脱自己,这种人心理素质太脆弱,也不配做领导”。怎么办?是沉下脸来,对这种用俚俗来消解崇高,以现实来曲解历史的做法严词斥责,还是正视挑战,顺势引导,上一堂动态生成课?他很快选择了后者,并有精彩生成。
二是变序,即课堂上教学的程序是可变的,学生在思考和表达时的序列是可变的。教学程序前后相依、环环相扣,容易让教师有牵一发而乱全身之担忧,同时过于细密,环中有环、套中有套,操作时容易使自己有生硬、别扭之感,所以程序既要简化,也要根据学期尽量可变。特别是在关键环节上所设置的话题要有选择性,这样学生在思考和表达时的序列就具有可变性。譬如,教《江南的冬景》时设计的教学话题“全文写了好几幅冬景图,你喜欢哪一幅?为什么?”显然要比“全文写了好几幅冬景图,下面一幅幅来欣赏”的教学话题具有选择性、可变性;教《鸿门宴》时设计的教学话题“请你为项羽和刘邦打出感情分,并说说为什么给这个分数”显然要比“下面我们分别来分析项羽和刘邦的人物形象”的教学话题具有选择性、可变性。就变序来说,如果我们暂时还不能做到教学程序的可变,至少要考虑到学生在思考和表达时的序列的可变,这样尽可能多地设计具有选择空间的教学话题——这样的话题往往使学生主体意识增强,思考的积极性提高,表达的欲望强烈,而逼仄、僵化的话题会使学生主体性突然萎缩,会使课堂骤然降温。
三是变量,即教学目标、教学问题以及其他教学任务的数量是可变的,可增可减,增什么减什么,都要看教学现场以及教学现场中特定的教学对象(主体)的具体情况。新添了目标,无所谓,因为学生需要的正是教师所要教的;目标少了,也无所谓,因为一课一得是很多名家的教学经验。学生的问题提多了,无所谓,因为“提出问题比较解决问题更重要”;教师预设的问题派不上用场了,也无所谓,因为学生懂了就无需教师再讲了。至于其他一般性的教学任务,要舍得——有舍才有得。
四是变策,即针对不同班级学生的差异性,针对班级情况的偶发性,要敢于放弃既定的教学策略,或者对教学策略作适当调整。比如,原本没有安排小组合作学习的方式,但因为问题的复杂性和典型性远超教师的预估,此时教师可以临时变策,采用小组合作学习的方式,把课堂学习推向热潮,从而大面积地提高学生的认知水平。
上述几个特点中,“变化”(“意外”是其极端情形,属于前面所说的“变向”)是被人们议论得最多的一个概念。“再现课堂”,也难免遇到“变化”,但从根本上,“变化”是“再现”的敌人——抱持“再现课堂”观的语文教师,主观上是畏惧这种“变化”的,他们往往把教学中的“变化”看成消极结果,因而不希望其以增量的形式出现,并力求控制“变化”。而“生成课堂”,绝不是“难免遇到”而是“经常遇到”,从根本上,“变化”就是“生成”的宁馨儿——坚持“生成课堂”观的语文教师,主观上是期待这种“变化”的,他们把教学中的“变化”看成积极结果,因而希望其以增量的形式出现,并力求创造“变化”。
再现课堂观和生成课堂观,其实是有其哲学背景的。古希腊哲人巴门尼德认为,在时间的传递中,没有事物是变化的,于是世界是确定的;柏拉图据此提出“理念说”,认为理念(即本质)具有超验地位,可以在时间的传递里中保持不变,于是世界就是“同一”的世界,即可以“再现”的世界。而另一位古希腊哲人赫拉克利特认为,在时间的传递中,事物都是变化着的,世界生生不息、变动不居;法国后现代哲学家吉尔·德勒兹据此认为永恒的理念(本质)是不存在的,世界就是变化的世界,因而也是不断产生“差异”的世界(“同一”乃是由“差异”运动促成的),即不断“生成”的世界。
那么,我们的这个世界究竟是“再现”的还是“生成”的?从哲学的演变史来看,过去人们多认为世界是“再现”的,而现在越来越多的人们认为世界是“生成”的。“再现”的世界属于传统的世界,而“生成”的世界属于创造的世界。这样的认识变化,是跟二十世纪哲学出现的一次重大转向(以“关系—过程”观点看世界)有关的。过程哲学的创始人怀特海在他的《过程与实在》中,“提出了一种反对牛顿基于‘硬的、有质量的、封闭的物体——如原子的宇宙观’,而代之以基于‘关系’的宇宙观”⑤。对他来说,宇宙的真相存在于“关系”之中而不是物质(或物质实体)之中,世界本质上是一个不断生成的动态过程,事物的存在就是它的生成。他的这一观点被后来的量子理论、复杂理论、耗散结构理论和混沌理论所证实。
“哲学问题一直以来并仍将继续影响社会和学校。当代社会及其学校正发生着根本而迅速的变化,这种变化是以往的变化所无法比拟的。这一种特别紧急的情况迫切需要教育哲学的指导。”⑥显然,“关系—过程”哲学影响了我们的课堂。课堂作为“小宇宙”,它的真相也存在于“关系”之中。即我们每天生活于课堂之中的现实是由“关系”组成的。是的,置身于教室里的每个人,包括教师和学生,都不是孤立地存在着的“物体”,他们彼此构成并发生着这样或那样的关系。这种关系,有时是教师与一个特定学生的关系,有时是教师与所有学生的关系,有时是一个学生与另一个学生的关系,有时是小组与小组的关系,有时是一个“舌战”着的学生与“群儒”的关系。所以,日本教育学者佐藤学如是说:“课堂里的学习是在师生关系与伙伴关系之中实现的。”⑦用这样的观念来看待我们的课堂教学,我们便会发现:无论是教师的备课,还是学生的预习、自读,一旦师生的“准备”投入到课堂现场的各种“关联”(学生与教师、学生与学生、人与文本、人与多媒体等技术条件、人与课堂的环境)之中,就必然要发生或大或小的改变,相应地也必然要产生很多意料之外的事件、镜头和场面。这样的事件、镜头和场面,往往超出了课前准备的范畴,对于课前准备来说是一种变数,一种灵感,一种意外——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课堂生成”。
“生成”虽然是一个新概念,但并不意味着过去的课堂就没有“生成”这样的现象了。因为既然在怀特海描述之前,宇宙事实上从来都是存在于“关系”之中的,那么在“生成”这一概念出现之前,课堂事实上也早就有“生成”这一现象了,比如有的教师感到自己的“准备”受到课堂现场的各种“关联”的影响,或被动地调整教学流程,勉强、艰难地完成教学任务、达成教学目标,或主动地抓住机遇,创造教学灵感,进行超常发挥。这说明,一些教师早就在不自觉地进行“生成化”了,或者少数优秀的教师早已经不自觉地达到“生成”的至高境界了。不过,现在有了新的哲学理论支撑,面对“课堂生成”,我们应该从不自觉走向自觉,使之从消极变成积极,从非常态变成常态。当“课堂生成”从量变到质变,发生重大飞跃时,这种课堂自然就升格为“生成课堂”。
然而,把“生成”当作高调来唱,却并不能立即改变目前课堂的现状。现实情况是,语文教师的观念和素质是有巨大差别的,他们接受培训和参与交流的机遇也是不一样的。针对这样的现实,我们应该具有的态度:一是旗帜鲜明地反对再现课堂观;二是激励极少数语文教师(比如一些特级教师、名师)走在改革的前沿,使其课堂呈现出“生成”的特色,体现生成课堂观;三是鼓励一部分语文教师少一点“再现”,多一点“生成”,尽量促进他们的课堂“生成化”一点;四是容忍一部分语文教师(比如一些新工作的青年教师)在课堂上暂时“再现”多一点,即“再现化”一点。
上面是从语文教学的面上来提出要求的,而对一个具体的语文教师来说,他的语文课可能要历经一个逐渐“进化”的过程:才踏上工作岗位,过于重视“再现”;一两年之后,偏于“再现”即“再现化”一点;经过努力后,“再现”少一点,“生成”多一点,即“生成化”一点;历练多年后,臻于“生成”的化境。
不过,常常让人遗憾的是,不少语文教师观念比较陈旧,仍然沉湎于传统的“再现”世界里,仍然抱持再现课堂观,以为课堂的一切都是可以“预约”的,于是把课前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课堂“节目”的“编排”和“彩排”上。而即便是一些优秀教师的语文课堂,也不鲜见那种浓厚的“再现”影子,只是他们课前的“编排”、“彩排”显得更艺术一点,在课堂上的“演示”显得更娴熟一点,最后的课堂效果更好一点而已。这说明,生成课堂观,远未被人们所广泛接受。
曾几何时,学术界对“生成”观的研究非常热,而后来逐渐式微。这是因为很多人仍然以为:惟有“预设”才会有精彩的“生成”。于是,“生成”观逐渐没有多少人胆敢提倡了,倒反而使“预设”被再次强调,使“再现”观重新抬头。他们似乎很在理:课堂教学怎么能够不准备呢?从来没有无准备的课堂教学!
这使我不得不回过头看看,我在前面有没有在“生成”观中放弃“准备”这一环节?有没有把“准备”一词逐出我的“生成”观?正如读者在前面所仔细看过的,我绝对没有排斥课前的“准备”。
我重申我的基本立场:“再现”需要准备,而“生成”同样需要准备,而且可能需要更多的准备。只是当我们说“准备”的时候,很多人一直有一个天大的误解:“准备”就是“预设”。
为了匡正学术界长期存在的这种片面看法,我将在下一篇文章里专门论述这个问题。
【注】
①《语文课堂教学诊断》,第67-68页,江苏教育出版社2011版。
②《李镇西与语文民主教育》,第163页,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版。
③《现代汉语词典》“生成”词条,第1161页,第六版。
④《现代汉语词典》“化学反应”词条,第560页,第六版。
⑤[美]小威廉姆E·多尔和[澳]诺尔·高夫《课程愿景》,第42页,教育科学出版社2004年版。
⑥[美]艾伦·C·奥恩斯坦、费朗西斯·P·汉金斯《课程:基础、原理和问题》,第35页,江苏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
⑦《学习的快乐——走向对话》,第39页,教育科学出版社2004版。
【作者简介】李仁甫,江苏省特级教师,江苏省教授级中学高级教师,江苏省首届教学名师,盐城市名教师、学科带头人、教学能手,盐城市首批名师发展团队领衔名师,盐城市李仁甫名师工作室领衔人,江苏省青少年现代写作学会常务理事,江苏省中小学教师培训学会中语会常务理事,全国“十一五”教科研先进工作者,全国第三届中学语文“教改新星”,教育部中小学骨干教师远程培训项目专题课程主持专家,“浙派名师名校长培养工程”首批导师,南京师范大学硕士生导师,江苏师范大学教育硕士兼职导师,盐城师范学院兼职教授。曾获2002年江苏省以及盐城市高中语文优秀课一等奖、2005年江苏省高中语文新课程教学观摩活动一等奖,发表过教育教学论文500多篇,主持和参与研究的省级课题有10项。专著有《课堂的风景与语文的边界》《考试:一千个伤心的理由》,编著有《让课堂更有效》《江苏高考作文抢分技法》《江苏高考作文抢分题库》等。曾被《语文教学通讯》《中学语文教学参考》《语文学习》《中学语文》《教师博览(原创版)》《大家教育周刊》等重要期刊作为“封面人物”或“重要作者”进行介绍,应邀在全国各地执教公开课、进行专题讲座一百多节(场)。研究领域比较广泛。“语文性”研究项目先后被盐城市、江苏省评为2013年基础教育教学成果奖一等奖、二等奖;所倡导“生成课堂”理论在中语界产生一定影响,并且该研究项目被盐城市评为2015年基础教育教学成果奖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