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瑟塔是伯克利校园的中心，也是伯克利城市的中心。萨瑟塔是世界上第三高的能报时的钟塔，在从旧金山通往伯克利的海湾大桥上就能看到。萨瑟塔是伯克利的标志，来伯克利的人都要登顶俯瞰校园、远眺旧金山以及金门大桥。
    当我乘电梯来到塔顶端时，正是中午12点。随着报时钟声的结束，演奏师随即弹奏起悠扬悦耳的古典曲子。我不仅在最近距离聆听到了流传近百年的乐曲，更是亲眼目睹了演奏师独特的演奏风采。乐曲的声音是通过塔顶61只大小不一的钟发出的。键盘上的每一个琴键都与特定的钟相联系，演奏师弹一个琴键，实际上就是敲打其中的一个钟。钟声悠扬，曲儿动听。自从1917年萨瑟塔竣工后，由61只钟鸣奏的曲子在每天12点准时回荡在伯克利校园的上空。演奏师换了几代，钟声始终不曾断绝。
    伯克利是世界上最推崇民主、自由、包容、多元的大学，是这种独特的文化和历史传统，造就了伯克利。在伯克利，没有来自保守传统的约束，没有不可逾越的清规戒律。在这自由的学术重镇，任何人的思想、观点、主张永远会得到尊重。伯克利是具有叛逆的基因、求异的本能，但崇尚科学，尊重规律，维护理性。始终追求“多元而卓越”的治校理念。来美国前，我读到介绍美国大学通识教育的文章，其中讲到伯克利本科教学的情况。说伯克利人认为世间的东西是变化无常，没有固定，没有永恒，没有绝对。没有必要对学生规定该学什么不该学什么，只要修满160个学分即可毕业，选学什么科目完全是学生的权力和自由。来美国后，我了解的情况并非如此。伯克利是很重视通识教育，但决不是学什么科目可由学生自选，必修课的比例还是不少于60%。那么有的学者为什么要做不切合实际的介绍呢？一种可能是真的不了解情况；第二种可能是想当然的主观臆测，觉得把伯克利的反叛行为无论怎么描绘都不会过。伯克利人具有极强的批判精神和改革意识，但对于要坚持和继承的又会非常固执和死板。我们国内老师不用PPT已不会上课，在有的学校如果教材没有PPT的配套那么该种教材就不被采用。伯克利的教授却基本上延续口授手写的授课传统，特别是理工科的教授仍然是大量的板书。我在国内作为专家组成员检查过许多大学教师的备课笔记，可以说都是清一色的电脑打印稿。想不到计算机科学世界排名第一的伯克利，多数教授居然仍然坚持手写备课笔记。伯克利的教授们为什么这样做？是他们不会使用新潮的教学手段吗？是他们不懂得让工作过程变得轻松愉快吗？显然不是，他们的固守肯定有他们自己的理由。
    萨瑟塔的钟声悠扬，伯克利的传统绵延。我一直在想：是伯克利的文化成就了伯克利的卓越，还是伯克利的卓越彰显了伯克利的文化？


萨瑟塔



萨瑟塔顶大小不一的钟



演奏师在准备



演奏师在弹奏



在萨瑟塔上看到的校园（东）



在萨瑟塔上看到的校园（南）



在萨瑟塔上看到的校园（西）



在萨瑟塔上看到的校园（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