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并没有下雨，但我脚上的旧患却一直隐隐作痛，我在想，如果这不是一个凶兆，那就是有朵乌云一直跟在我头顶...
公司的地方不小，部门与部门之间也区分得很明细，所以如非必要，大家不会每天都见面。但公司最近在进行的裁员计划，让一些几天前还在打招呼的面孔，几天后就人去座空了，位置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当然，在这样大环境的影响下，我所在的部门也是无法幸免的，一些我喜欢的人走了，另一些我不喜欢的人却留下了；一些我现在负责的工作要继续负责，另一些我以前负责的工作也要重新跟进。怎么说呢，总之就是有种被打回原形的绝望...
其实，在主管跟我谈工作重新分配，然后又惺惺作态地加我杯水斗零以作安抚的时候，我真的有种掀桌子走人的冲动，我觉得那是一种比死更难受的耻辱，但后来妈妈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动摇了我的想法。
妈妈熬了半辈子，她对子女的唯一愿望就是安安稳稳地工作，然后安安稳稳地生活。每次我回家，她都喜欢拉着我问深圳的事，例如深圳的公司是不是像港台片拍出来的那样，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电脑等等...只要我跟她说我在外面工作的任何见闻，她聆听的眼睛就会像星星一样闪闪发亮，以至我觉得妈妈是羡慕我的。
前天，我跟妈妈讨论我想离职的事情，尽管是在电话里，我也能听出她的声音有些突然的失措和颤抖。妈妈无非就用市道不好工作难找，做人做事要能屈能伸等等这些道理来说服我，我知道她无法理解我的难受，我也知道她只是纯粹地为我好。面对妈妈几近哀求的语气，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历尽沧桑的千年老妖，而妈妈则像多年前那个懵懵懂懂的我。
在电话里说了很久，我还是向妈妈表示我无法接受的意愿，其实妈妈也只是在重复着一些她过往的经历和教训，头脑混乱的我根本无心细听，直到她不经意地说了句：“其实，你在那样一家公司上班，爸妈都不知道有多骄傲。”当时，我不知道妈妈接下来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冲击着我的眼睛和思绪，只是感觉有点摇晃，然后眼眶就热热的了...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要等到自己买房买车，往家里寄更多的钱的时候，我才能成为家人的骄傲；我都以为要等到自己平步青云，名利双收的时候，我才能成为家人的依靠。没想到妈妈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说出了我认为还遥不可及的事情，是我不懂得满足，还是我还无法走进妈妈的内心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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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28 19: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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