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样才能读懂我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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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碎枫片羽
每次说故事之前,总爱提一下当时的天气。这次也不例外。我坐在房间里、电脑桌前,透过旁边那扇玻璃窗户,可以看到外面阴郁的天空。没有云朵,又仿佛整个城市被一团很大很厚的云朵包裹着。每一个渺小的生命都在这片狭窄的空间里游离、飘荡。
地中海沿岸的潮水,没有几个月前那么迅猛了。昨天乘有轨电车从海边经过的时候,浅水湾那里的海面,平静地像一眼沉睡千年的湖。
据说今年冬天,欧洲大部分国家的气温最低会下降到-40度。表姐从伯明翰给我寄来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件黑色英伦呢子风衣和一个路易威登的袋子。比较喜欢前者,因为它和W的某件衣服很相像。我一直记得W穿着那件衣服,站在协和广场的喷水池边对着天空微笑的照片。不过那种纯净与美好的画面,此刻正逐渐演变成一种望而却步的遗憾。
无意中看到小津msn上一条很诡异的签名:每天早上醒来都感觉昨天晚上睡在冰箱里。我问他难道纽约很冷吗?他回答,是心太冷。于是我便没再问下去,面对这样的情况,我知道自己没办法给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或许此刻的我,也是同样的心灰意冷。
十一月,原本要去巴黎。但由于某些原因,我留在了家里。我知道W在那儿等我,等我带着我那所谓的男朋友去那里做客。可是鬼知道我的男朋友究竟是谁。W以为是莨,他看过我们的合影。那一幅幅亲密无间的画面让他感觉我像个不知好歹的叛徒,一步步地从幸福的感情线上挣扎着逃离开来。他让我不要这么任性,好好珍惜已经拥有的一切。可是他始终不会明白,一无所有的我真正渴望的是什么。
那天朋友从国内归来,我特地去首都看望他。可是没想到竟遇上航班晚点,难免有些失落。因为不是本地人,担心迷路,所以故意避开都市灯红酒绿的繁华与喧嚣,自己一个人在十三区的香槟胡同里边等边徘徊。途中玩弄手机时,看到了W的号码。自从记下之后,便一次也没有打过。正好今天过来,索性拨了过去。也许是声音显得有点疲惫沮丧,仅仅一句“喂”便让W窥探到了我的坏心情。
他很惊讶我居然会打电话给他。然而唯一能够让我有此冲动的原因在他看来也许就是我又和男朋友吵架了。于是,他果然这样问我。
记得我和W的第一次聊天,我说自己心情很糟糕,因为和某些人吵架了。W当时的回复很简单,但在我看到却是那么重要。他说,以后如果心情不好就找他聊天,他会陪我说话,说到我开心为止。其实没有人了解,心情糟糕的时候,最不爱讲话的人就是我。哪怕是和一个人并肩走过城市的每一条街道,我也会沉默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是面对W,纵然沉默不语,只要能够感觉到他一直在那里,透过显示屏安静地注视着我,我也会很安生。
那天晚上,我拨通了W的电话。其实我想告诉他我在巴黎,我来到了他所在的城市。也许我刚从他家楼下经过,也许我还看到了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可是,一切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又和你的男朋友吵架了?”
“不是的,随便打个电话而已。”我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我始终不愿去抱怨什么。就像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也要让自己显得倔强无比。我就是这般地虚伪。
“巴黎有没有下雨?”我望着满天的繁星问W。
“天气晴朗的很,挺舒服呢。”
“那就好,我这里也一样。”
“什么时候带你男朋友过来玩啊。”
我努力让自己相信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呵呵,如果有…有机会一定去。”
最后,忘记是因为什么我挂掉了电话。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觉得满天的繁星并没有记忆中的那么美丽。它们一个个呆在空中,讽刺般的闪烁抑或跳跃,嘲笑着我的虚伪与庸俗。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张长的头发,遮住了额头,遮住了那道疤。这张我看了二十多年的面孔,在那一刻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我穿上那件黑色风衣,又裹了一条围巾,然后走出门外。
外面阴天,秋色沉重。最初的金黄已被打落成一地斑驳。枝桠开始变得突兀,变得颓败与干枯,变得苍老,变成一个单薄佝偻的身影。我在想,远处那段绵延数千里的阿尔卑斯山脉,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光景?远方的人呢,究竟怎样才能读懂我的心声。
PS:
我之所以在这里写下文字,是因为W不会看到。就像是我曾经写过那些关于莨的回忆一样。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我不会把这些糟糕的心情说给人听,只会把它们敲击成文字,放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交给时间,交给流年。
感谢飘雨桐帮我找回这个Blog的密码,送我一份失而复得的深厚慰藉。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