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诗歌 |
校门口的初夏夜,灯光迷蒙又刺眼,
汗珠渗流而下,我捡到过扣子、硬币和钥匙。
塑料有多彩之型态,贴于湿润的胸口。
被挤掉的扣子,一场场驿动的青春,
瓜熟蒂落,因为饱满而涨开。
硬币则藏于裤袋,闷燥的叮当声,呼救不及。
于路径选择的关口,滚落红尘的男女,
如硬币和扣子,告别跑动的腿、摇晃的胸,
脱离了束缚或依从。
这浓厚的象征意味,无意弯腰得觅,
在微微发热的地面,
我甚至找到数把更偶然的钥匙。
扣子守护丰盈的陇亩,
松紧间,过于快乐而崩裂,
对于这世界的功用倾刻消解。
而硬币,散佚于指尖,
从混沌到黑暗,是金属总会发光的,
终将被搽净,用于早餐乃至施舍。
它仍有价值存留于自身。
做一枚硬币,不做一粒扣子。
再耸的胸,最腴的肤,握不住,把不牢,
倒不如坠入乞丐之手。
硬币明白这个道理,在泥土中滚得更远。
而钥匙的失踪,会让主人着急返回,
摸索于夜半,弯腰的姿势,
像一条狗,寻他的绳索。
可我还是喜爱扣子,和它曾包裹的香,掩守的秘,
哪怕花光我所有的硬币。
如配合一把钥匙,此时正好开门,启动隐藏的关卡。
这么说,搞掂扣子,算不算少年的梦想,成长的烦恼?
扣子、硬币与钥匙,牵强的附着物,
总得了无瓜葛,才重新找回意义。
看,最终让人记念的,只有荷尔蒙,及其想象力......
——20170824.安农大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