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答复后,江小帆赶紧跑出去叫她:“小姑,你也回来了,进来和我们一起喝茶吧。”
小姑站起身,往家里走,她笑呵呵地问道:“你们几个今年这么早就回来过年了呀?”
“是的,今年提前了几天回来?小美回来过年了吗?”江小帆也笑着问她,小美是小姑的小女儿,在深圳帮人家做保姆的。
“没有,小美说今年不回来过年了,她说那家主人留她在深圳过年呢,说他们一 家人都不太喜欢说话,只有小美能说爱说,说有她在过年都热闹些,都不想让她走了呢。”小姑解释道。
“是吧,那也好,说明小美还是挺受人认可和喜欢的。”江小帆点点头,她仔细打量着小姑,发觉她今年的脸似乎红润圆润了些。
只是想到小姑父的命运,江小帆心里就会不好受,在她的记忆中,小姑父是天底下最勤快的男人,以前年轻时,不仅早早就把他们自已家的稻田翻耕好,而且经常过来帮她们一家人种田种地,因为父亲算是个文弱的文化人,一直在小镇上做会计,对田地里的农活不怎么在行,又只生了几
个女儿,好在一切有小姑父帮忙,所以每年他们家也能早早地把田地弄好。
可是他们不知道怎么生了个不争气不懂事的儿子,听说他们儿子最初也在外面建筑工地上打工,可是后面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经常喜欢喝白酒,一喝就懵懵懂懂的,后来回到家里了,也时常神经兮兮的,时常对父母骂骂咧咧的,跟他们对着干。有时还暗地里经常使劲磨刀,磨钻子。
那次他又和父亲争执起来了,那白眼狼儿子竟然用锋利的钻子刺向父亲,小姑父很快就倒下了,后面没有救活过来,而小姑也终于在村里人的劝说下,报了警,当地派出所来了人把那儿子带走了,至今也没有放出来。
开始那几年,小姑吃不下睡不着,人明显地消瘦、苍老,但一边又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她只有把眼泪往肚子里吞,而且还不时要去看望那神经病一般的儿子。
幸好她儿媳妇始终不离不弃,一直在外打工,不时寄生活费回来,和小姑一起把一双儿女养大,而且渐渐还在村里盖起了三层小洋楼。
姑姑的女儿小美还稍微争点气,虽然也没读到书,但她在深圳帮人家做保姆,渐渐学得一手好厨艺,也学会带孩子、
插花等,那边的收入还不错,她靠自己一个人扛起了整个家。也正因为如此,小姑姑现在的心情或心态慢慢变得好些了,人也变得精神圆润了些。
下午,小姑又和老妈坐在那地方晒太阳,江小帆也走过去和她们一起拉家常。她也关心地问起大姑的情况,没想到小姑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说大姑这几年也太难过了,说经常和她的儿子、儿媳妇闹得不可开交,她的一点低保,都时常被她的儿子媳妇弄走,现在这大冬天的,她一个老太太躺在冰冷的床上,甚至连烤火的东西都没有。有好几次她前去调解,都和大姑的儿媳妇吵架,到现在两人都没有话说。
江小帆听了心里很沉重,也说年前还看到大姑的儿子来了这里,她和妹妹们还一起劝导他说,为人儿子,一定要对父母有孝心,才会有福报,自已做事也才顺利。他当时还说是啊,老母亲的钱嘛都是她自己花的,自己出外打工,也能赚钱什么的。可是他却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