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河诗集第一部《飞燕情思》之十九

 

心灵啊，你在何方？

 

我与我的心灵，已经好久没有会面；

似乎我们已经融为一体，还是远隔千山万水！

 

突然有那么一天，我有了这样的欲望，

我发出来深深地呼唤，心灵啊，你在何方？

 

你为什么不来相会，是嫌我已经变得粗俗？

是嫌我不再那样年轻？还是我们没有了情分？

 

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还是你有了新的相好？怎么迟迟不见你的音讯？

 

依稀中见你脸上挂满愁云，头也不抬，眼也不睁，

不像过去的你有说有笑，坦坦荡荡，爽爽快快！

 

千呼万唤总算被我唤醒，你说，我们已经陌生！

成了素不相识的路人，说我已经沉睡的太久？

 

噢，我们好像多少年没有见面，不！仿佛多少世纪？

我将她丢在遥远的沙漠，没有爱恨情仇的悲惨世界！

 

噢，我记起来了，仿佛她早已发出生命的呼唤？

而我却只顾忙忙碌碌，一点不知，一点不晓？

 

噢，我记起来了，仿佛我们曾经在梦中相会！

她的脸上挂满了泪花，手里拿着讨饭的破碗！

 

我那时竟然不曾，给她一滴水一口饭，她失望

地走出来我的家门，像幽灵徘徊在寒冷漆黑的夜！

 

有一群顽童追逐在身后，手里拿着砖头石头，

她摔倒在那条肮脏的街头，脸上身上血迹斑斑！

 

我真恨我自己，那个时候怎么会麻木不仁？

一点慈悲都没有，仿佛变成了木头石头啊？

 

在黄昏的余晖里，在荒野的茅草庵里，

我终于找到了你的踪迹，别提我有多高兴！

 

啊，我要向你忏悔，我要给你换上新衣，

我要给你补充营养，让你脸上重新堆满笑容！

 

然而，你说你已经病入膏肓，心田荒芜，

泪泉枯竭！将死之人，还加强营养，穿什么新衣？

 

我真恨我自己，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去理会

自己最亲近、最亲密的人儿，我的良心在哪里？

 

于是我寻访了各地的名医，给她服了各种药，

给她打了那么多打针，还是不见一点成效！？

 

于是我登山了长白山，采回了百年寿参！

我又跋涉峨眉山，找到硕大的灵芝草！

 

于是我求了神拜了佛，请教风水先生，

请易经先生算了命，请气功师发了功！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我这是在

赎罪啊！上苍，你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

 

不得已，我请来弗洛伊德，请来马斯洛！

看这些洋人有什么招？莫惊扰，他们正在研究！

 

不得已，我请来了华佗，请来李时珍！

看神医有妙手回春术？莫干扰，他们正号脉！

 

我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想讨教一副良方！

西方大夫处方上写着“爱”，东方大夫写着“阴阳”！

 

我不知道他们的处方是否灵验，然而，

我必须试试，因为这是我最后的一线希望！

 

 

1996年冬作于宝文理石坝河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