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对话巴菲特（一）
                                                                                        2008-09-07

【前言】
    最近开始重读巴菲特的年报，一盏香茶，听着老巴娓娓道来，很有感触。
    总想着写下点什么，但是如果又是布道式的语言，恐怕看小熊博客的统统睡着了，还是改成访谈的形式吧。
    对于巴菲特年报的读后感，感想之类的东东实在是如过江之鲫，小熊如果也反复的炒冷饭，相信看官们也没什么兴趣，所以尽量谈一点新的内容吧。
    这也将成为一个系列，随着小熊更深入的学习，慢慢的二、三等等都会出来的，但是和随笔系列一样，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声明】
    这里声明，以下所有的访谈，全部都是我根据老巴的年报所想象的内容，并非真实访谈巴菲特，请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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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小熊之家好久没有新报道了，因为唯一的那个会分析的彪悍熊被困在恒生银行了。今天巴菲特突然愿意接受小熊之家的采访，但是熊窝里面已无可用之熊，总编急得团团转。
    想了半天，总编只能亲自上阵，以下简称总编为熊总（哈哈，这个名字不错）。

【广告时段】
    本次采访由围炉话长期投资特约赞助，围炉圈的董事长艾葳、CEO阿甘、CFO下雪和跑腿的小熊，恭祝全国人民中秋快乐！

【开场】
    熊总：欢迎巴菲特先生来到我们现场。要知道在中国有很多你的崇拜者，把你当成自己的偶像，甚至是投资之神。
    老巴：呵呵，我更愿意中国的投资者把我当成一个引路人，而不是偶像。不论是偶像还是神，都意味着失去投资者的自我，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对于投资，我只能描述我的方法和经验，但是中国的投资者更应该做的是找到自己的道路，我只能在旁给予启发。
    熊总：好，让我们进入正题。顺便说一句，你的中文讲的不错。
    老巴：谢谢，昨天一个晚上新学的。也顺便说一句，你这件毛茸茸的袍子真好，是什么牌子的？
    熊总：这是我自己的熊皮！！好了，进入下一个话题。

【产业升级】
    熊总：现在离你关闭伯克夏尔纺织厂已经二十多年了，现在如果重新再来评价一次的话，你觉得这是一个好投资吗？
    老巴：你一上来就提这么尖锐的问题。是的，这个纺织厂，在当时来看就是一个错误的投资。
    熊总：那你能不能评价一下这个投资呢？当时是怎么考虑的？
    老巴：当时买入的时候，判断这是一个很好的投资。因为南方的工会势力不强，这样的纺织企业在成本控制方面会比较有利。而且我们找到了一个出色的CEO，整个管理层都团结一心。这个公司本身也在不断的扩张行业份额，能够在行业内维持比较高的周转率。
    熊总：对啊，我觉得当时看来，伯克夏尔基本上就是一个模范纺织企业了。
    老巴：但是就像一匹会数数的马，是一匹伟大的马，但不是一个数学家一样。一个模范的纺织公司并不是一个模范的公司。虽然伯克夏尔是一个优秀的纺织公司，但是忽略了两个问题，导致了这次失败的投资。
    熊总：请试言之，哪两个问题？
    老巴：首先是资本支出问题，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纺织业是一个多么耗费资本支出的行业。为了维持竞争力，必须不断更换机器，到最后算算，赚到的盈利都去买新机器了。
    老巴：其次是产业转移问题，纺织产业在这几十年里面缓慢向低人工国家转移，这个趋势是难以阻挡的。虽然伯克夏尔通过不断的努力延缓这一个过程，但是就延缓过程本身而言就是一种痛苦。其实如果伯克夏尔的竞争力弱一点，反而可以让我们早早的关闭这个行业，不会有更多的投入了。你怎样划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划的是一艘什么船。
    熊总：这两个问题值得我们思考和借鉴，尤其是现在的中国市场。
    老巴：对啊，纺织业和很多的制造业可以相类比的，特别是资本支出一方面。

【永久持有】
    熊总：我发现在你的年报中反复强调，你对于一些优秀的企业是要永久的持有的。这些企业真的优秀的这个地步吗？我们散户也应该学习你永久持有吗？
    老巴：这里我首先要解释一下伯克夏尔的处境，作为保险公司，我们有源源不断的现金流入，而且我买入的公司也会不断的带来现金流。这些现金可以让我去购买想要的公司，但也逼迫我一定要投资。虽然我尽量做到理性，但是膀胱效应还是存在的。（编者按：膀胱效应就是指，钱越多，越忍不住要花出去。这点和膀胱一样。）
    熊总：我们散户做不到这点吧。
    老巴：对，这是第一点。其次，你要理解真正优秀的公司，需要的是什么。不是更多的钱，他们作为优秀的企业，拥有稳定的现金流，本身就很有钱；也不是名誉，因为他们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来致力于做强，而不是做大，就可以知道他们并不是沽名钓誉之徒；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好的归宿，一个可以真正发挥他们本领的环境，一个忠诚的伙伴。
    熊总：你是说忠诚的伙伴？
    老巴：对，一个不离不弃的伙伴。一个优秀的公司，和一个优秀的CEO，都讨厌被转手卖掉的。不断换新的东家，谁也不会喜欢这种感受的。所以我们给出不离不弃的承诺，吸引真正优秀的公司前来，达到双赢的局面。因为我们不会将他们卖出，他们才会有归属感和忠诚心，给了他们一个舞台，他们才会发挥出最大的能量。这就是我说的双赢的局面。
    熊总：那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永久持有与其说是一种投资策略，不如说是一种投资广告？
    老巴：有一部分的原因吧，你看我的年报，每次后面都会做这么样的广告的。
    熊总：到最后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散户也应该学习永久持有的策略吗？
    老巴：呵呵，这是个很好的问题。我倾向于不回答这个问题。

【成本控制】
    熊总：你持有了很多出色的公司，他们各有各的优点。如果让你用一句话来概括这些公司，你会怎么说呢？
    老巴：我想应该是：保持竞争优势的成本控制。
    熊总：请问这句话和“控制成本的同时，加大竞争优势和规模”有什么区别？
    老巴：好问题，这两句话的区别就是何为纲、何为目？成本控制与扩大竞争优势和企业规模，哪个更重要呢？这里牵涉到，一个企业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熊总：真正的目标似乎应该是赚钱。
    老巴：对，一个能够赚钱的企业才是一个好企业。但是有太多的人追求一个庞大的企业，认为这才是优秀的企业。其实通过不断的发行新股，能够使一个公司迅速的变大。但是如果不考虑溢价发行新股的话，这种形式的变大对原股东又有什么利益呢？基本没有，甚至可能还有一点的坏处，因为随着规模的增大，公司总是难于维持原有的盈利能力。
    熊总：那溢价发售对于原股东还是有一定好处的呀。
    老巴：那不过是老鼠会的风格而已，用新股东的钱去贴补原股东而已，这样的利益不是我们追求的。
    老巴：来看一下伯克夏尔中几个核心的公司，Geico、喜施糖果、内布拉斯加家具店、水牛城晚报等等，他们共同的特点是低于行业平均的成本控制。他们追求的不是高于行业平均的增长速度，而是高与行业平均的赚钱能力。
    熊总：为什么不追求高于行业平均的增长速度呢？
    老巴：因为在一个行业中，很难有单独一个公司长年高于行业平均的增长速度。如果一个公司要强行追求更快的速度的话，那往往会付出更高的资本支出，导致盈利能力下降。所以如果我们追求的是赚钱能力的话，那就应该把成本控制，而不是扩大规模和竞争优势放在第一位。况且成本低，本身就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优势。

【耐心】
    熊总：这里接听一个场外观众的电话，这一个叫三十而立的朋友。三十而立，你好！
    三十而立：巴菲特先生好！熊总好！
    老巴：你好！
    三十而立：巴菲特先生，我是你的超级粉丝啊，我非常的崇拜你啊！......（这里省去阿谀奉承之词两千字左右）我想问问巴菲特有没有什么投资买入操作的秘诀？
    老巴：这位朋友的问题很好啊。其实谈不少什么秘诀，就是等待。我买入喜施糖果，买入内布拉斯加家具店，买入费区海默公司，都是耐心等待。一直等到大股东需要资金，不得不出货，所以才会便宜卖给我。
    熊总：我替这位朋友汗一个，这个问题确实稍微丢脸了点。我们继续到下一个问题吧。
    熊总：你1985年的年报中谈到了收购世界百科全书，当时你描述是一个很好的投资，但是现在看来并不尽如人意，我的理解这个投资的错误和纺织业并不相同，能不能请你谈谈。
    老巴：查理经常说，我们总是衰老的太快，聪明的太慢。这个问题，我想等到下一次再详细讨论吧，我现在要去和某个出了200多万的人吃饭了。
    熊总：好！敬请期待下一期的《小熊对话巴菲特》
    老巴：能不能把我的名字放在前面？为什么小熊要在我前面？
    熊总：这里是熊窝，你就将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