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点,跨越银河能否与你相见?
不怕遥远,只盼此刻飞奔到你身边。
往事如烟,魂萦梦牵,增添我心中思念;
纵然追寻万年,今生的情缘不变!
(一)初识
天渐渐的黑了,唐人街上一家家的店铺也慢慢的开始打佯了,东华走出了他的小吊角楼,坐在了门口的小台阶上,望着夜色下的街道。唐人街里有很多不土不洋的玩意儿,比如,写着繁体字的招牌,故意装修成古典式钱庄的银行,世界闻名的中餐馆……当然还有东华开的这间茶馆。借着自己拉的一手好二胡这一特色,茶馆倒是在当地小有名气.....
东华连打了几个哈切,他突然发现不远出路边公园的一个小山上空竟然有团迷离的的雾状绿光在缓缓的移动着。这绿光不是很强,但是在夜色的笼罩下却清晰可见,东华诧异了会,这种飞行的绿光是什么东西?像雾一样的光怎么会是在飞?东花自己倒是闻所未闻,他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去一探究竟。中国有句老话叫做“邪乎太多必有鬼”。东华起身便向公园走去。
在公园里转了几个圈,可是那那绿光便如突然的出现一样又神奇消失了,东华蹂蹂眼睛,可能真的是自己今天太过疲倦了吧,想来也是,累了一天了,晚上又和几位常客多聊了会,眼前不免会出现幻觉吧,想罢,他便要回去歇息了。
到了茶馆门口,东华边关门边想今晚看到的那绿光时,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女声飘了过来,请问....你们这儿...招工吗?”东华抬起头来,只见那女孩穿着一件不太合体的旧衣裳,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楚相貌。她头发老长,在脑后扎了一小辫,怯生生的,背着一把二胡,瘦瘦小小,看年龄好像是找工作补贴家用的穷学生。
东华差点儿没把手上的那块门板砸在自己脚指头上——在天上那轮月亮的冷光下,这个女孩看起来就像个女鬼。他的目光落在那把旧二胡上,“你拉一曲《二泉映月》听听。”
女孩坐在门前的石礅上,那优美的古曲流水一般从二胡的弦上轻轻淌出,泉水般的古曲诉说着一个平静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在无锡二泉旁,大雪象鹅毛似的飘下来,对门的公园,被碎石乱玉,堆得面目全非。凄凉哀怨的二胡声,从街头传来……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媪用一根小竹竿牵着一个瞎子在公园路上从东向西而来,在惨淡的灯光下,稀可认得就是阿炳夫妇俩。阿炳用右胁夹着小竹竿,背上背着一把琵琶,二胡挂在左肩,咿咿呜呜地拉着,在淅淅疯疯的飞雪中,发出凄厉欲绝的袅袅之音。。不错,正是阿炳的二泉映月!东华仿佛听到了曲中那坎坷的人生。
“曲子已经拉完了,您看可以雇用我吗?”女孩的声音把东华拉回了现实。
“嗯……很棒的曲子,很不错。”东华其实老早就走神了……
“我只怕没办法给你开太高的工资,不过我这儿管吃住,只要你不介意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就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留下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韩丹。”女孩说。
东华很快给自己找了一个想留下她的理由:他总不能看着她一个弱女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四处流浪吧?
“我们以前见过吗?”东华总觉得她很眼熟。
韩丹有一个日记本,是用那种古老的电子油墨在可以卷起来的薄膜上面显示字迹的,它的数据储存空间有100GB,不过按照每个汉字占两个字节计算,她只怕十辈子都写不满它。
这种日记本卷起来之后像个卷轴,商家为了迎合客声的喜好,在“卷轴”上涂上宣纸一样的颜色,看起来更像古老的卷轴了。
写日记不是好习惯,尤其是像韩丹这样有着太多秘密的人。她打开日记本,手指在薄膜上轻轻滑过,留成—些字迹:
日期——2008年6月25号
星期四
天气——晴朗
……我也许会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打些短工养活自己,在他发觉我的不寻常之前,离开这儿……
(二)幼年的回忆
东华没有立即睡去,那个女孩,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很烦闷,终于他下定了决心,重新让那件自己努力忘记而又无法忘记的事情清晰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东华生在大西北的一个农村里......
小树叶哗啦啦的响,小东华呼嗖嗖的长,一转眼,他上学了……可是小东华成绩特别差,一看书就打瞌睡,经常老师写着板书,听到乒乓球在桌上弹动的声音,一回头,那是陷入沉睡状态的小东华的脑袋。
老师于是总是气急败坏地喊:
“东华,出去罚站!”
“东华,去操场上跑十圈。”
“东华,你给我站起来,下课了来我办公室一趟。”
“东华,在全班面前检讨!”
“东华,叫你的妈妈来,你这孩子太不象样了!”
“东华,你竟然又不交作业!!”
在那些年,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是乖乖巧巧,他们在阳光下纵情地奔跑,而自己从没少挨过批评,班主任总是动不动就摇头看着他叹气:“东华啊东华,你什么时候能让大家省点心啊。”
东华不理解。为什么别的孩子都那么的懂事,为什么自己总是把事情搞砸。
那时候小学生经常出去义务劳动,每次去劳动,他们一小的学生们每次去劳动必带的工具就是喇叭,还有笤帚,簸箕等等,一到工地现场,就开始组成队形,整齐划一地喊:“一小一小最最强,人小志高显锋芒,从小学习爱劳动,长大为国立功劳。”
东华总是找一个离其他同学很远的一个小角落里慢慢的打扫着,不是因为他不愿意和那些乖巧的孩子在一起,而是因为那些孩子都不愿意和东华这样一个天天被罚站的差等生在一起……
“给,你要喝水吗?”那双黑亮亮的眼睛望着他。
“你……你气喘吁吁地跟着我跑就是为了给我送水么?”东华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那是他的新同桌刘淑慧,也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
“是啊……我关心你……”刘淑慧累得弯下腰,手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
“为什么……为什么要关心我……”东华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要关心你……还有……帮助你……因为你是落后同学啊……老师说的。”刘淑慧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老师不说,你们就都不肯和我玩是吗?”东华突然生气了,水也不喝了,把水壶丢上。
“你……你……”刘淑慧气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东华想,她很快就要哭着跑回去向老师告状了,他以前的所有同桌都是这样做的,然后要求调离他身边,没有人会例外。他早习惯了。
可是刘淑慧把水壶捡了起来:“你不喝也不要丢掉啊,我觉得你一人做这么多活一定很累,特意拿这月零花钱给你灌的桔子水……我……我跑一路一口也没有舍得喝。”
刘淑慧看着她心爱的水壶掉眼泪,她喜欢喝桔子汽水,就以为东华也喜欢喝。
他有点不敢看女孩子的眼睛,只盯着她那摇晃的辫儿。“我……我赔给你还不行么?”
“我……我至少要两瓶……”女孩子眼睛动动,准备看在好喝的桔子水的分上原谅他。
“行……两瓶。”
“要两块五毛钱的那种,上面有个桔子小人标记的。”
“好。”
东华没有钱,可现在他需要五块钱,这样的巨款他一辈子也没见过。
那天,刘淑慧放了学,一出校门,正看见东华在门口站着。
“你不回家作作业?站这干嘛呢?”
“我……”东华低着头,从背后把两只手移出来,每只手攥着一瓶桔子汽水。
刘淑慧吓了一跳:“你从哪弄来的?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我给工厂糊了一千个火柴盒”东华脸一红。
她接过桔子汽水,却舍不得喝,她的零花钱一个月也只够买一瓶喝。现在她有两瓶桔子汽水了,却心痛得要命。
“五块钱钱可以买好多好东西呢,你干嘛要买桔子汽水给我啊?”
东华抬起头,惊讶地望着她,大汗直冒:“那……那……那天你哭了……我答应你要还你两瓶。”
“你怎么这么老实,这么傻啊,谁真的要你还啊……”刘淑慧气得跺脚,“怪不得你成绩差呢,怎么死脑筋啊。”
东华脸涨得通红,又低着头,看着自己磨破的鞋子,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那天下午,两个少年坐在村头的小土坡上,准备把两瓶桔子汽水喝完再回家。但吸管吮啊吮啊,瓶中的果汁仿佛永远总是这么多似的。
眼见太阳就要落山了,刘淑慧有点绝望,“东华,你就不能快点喝吗?”
东华低低应着,可是嘴里叼着吸管,瓶中的汽水就是不见少。
刘淑慧知道,那是五百个火柴盒啊,他舍不得呢。
她又看看自己瓶中的大半汽水,好像比东华的还多。
“东华,”刘淑慧望着天边的霞光,“你说,像现在这样,坐在山坡上,看着村庄,手里捧着桔子汽水,是不是就是世上最幸福的生活?”
东华很小心地咽下口中含了半天的汽水:“老师说,等我们的理想实现了,那才是世上最美的生活,那个时候,全世界人民都有桔子汽水喝了。”
刘淑慧觉得很羞愧,自己这么小就先于世界人民做了这么奢侈的事,和一个成绩差的男生,放了学不回家,反而在山坡上看夕阳喝桔子汽水,真是太罪恶了。
可她就是不愿起身,不愿喝完瓶中的甜甜果汁,相反,她却很希望这个时刻永远这样下去,这真是奇怪。
“其实我常常想,要是太阳可以永远不落山,那该多好啊。”刘淑慧眼中映着紫色的晚霞,憧憬着。
“唔。”东华叼着吸管漫不经心地应声。
很快,东华送刘淑慧回家了,刘淑慧在村东,而东华家在村西,但是东华依旧送刘淑慧回去。
很快,两个小学生建立起了友谊,而东华还是会天天送刘淑慧回家,而且乐此不疲。
在刘淑慧的帮助下,东华总算有了好转,学习成绩蒸蒸日上,甚至开始和刘淑慧争起了全级第一名来,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了高中三年纪,他们两人有了共同的爱好,他们爱好天文,爱好量子物理,都拉的一手好听的二胡。而他们的关系两人也早已成为了同学们口中常说的青梅竹马......
(这里省去N千字)
高考临近了,两人都把目标投到了南京大学——物理系天体物理专业,因为那里有天文仪器长,和被称为{中国天文学的摇篮}的紫金山天文台,那里是研究天文学最好的地方。
两人都在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而不懈奋斗着,东华知道对于两人的这一共同爱好,恐怕不会有太多人理解,他们都笑二人虽然分数高,却要报那最没有前途的天文专业!不错!天文系的学生本就是少之又少,但是宇宙的宏大又启是平常人随随便便便可了解到了,一个美妙的星空,让人间万物为之黯淡,人世间那残酷的战争和在宇宙尺度上看起来不过为了九牛一毛,是很可笑的。所以两人都只是微笑,任凭他人的冷嘲热讽……
高三一年的时间说少也不少说多也不多,很快,一个学期的时间就过去了,又要过年了……两人一同从县城的学校回到了乡村的家中,乡村的年气其实一点也不比城市的年气差,反而更有一丝韵味,祖宗们流传下来的喜庆之法仍然延续着,家家高挂着大红灯笼,从除夕到大年初一,家家都包饺子,看社火,敬灶神,乡民们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这天淑慧正在家中忙着帮父母包着饺子,东华就来了,“淑慧,今晚老地方见啊。”东华略带一丝神秘。“....我要送你一样东西!”东华嘿嘿的笑着,淑慧默默的点了点头,东华便孩子样的蹦跳着向屋外走去。
当晚,在村头的小土坡上,二人坐在田间的土埂上,抬头仰望着星空,这是多么凉爽清明夜!星星比任何时候都要亮,都要大……就像银灰色的天幕下缀满一颗颗夺目的宝石,撒下晶莹柔和的光辉,大地上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雅致,那么幽静。两人都默默的望着星空,许久都没有说话,更忘记了时间。
“淑慧,我们的银河系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东华低下了昂起的头,望向淑慧。
淑慧没有说话,依旧默默的望着星空,轻轻的点了点头。
“淑慧,明天我妈会包你最喜欢吃的羊肉饺子,我妈特地叫我来拉你一起来吃。”东华闪着黑色的眼睛望向淑慧。
“东华,谢谢你。我最喜欢吃你妈妈包的羊肉馅饺子了,特好吃。”淑慧边说还边故意咋巴了下嘴,装做流口水的样子。
“恩……好。”东华点点头,他将塞在大外套里自己勤工俭学赚来的那把二胡使劲的往里塞去,尽量不让淑慧发现……
“淑慧,你说假如我们存在的宇宙真的是多重的,那该会是多么的有趣啊……多重的重叠的宇宙,在那很遥远的地方,那个另一个我和另一个你会在做些什么呢?”东华仰望星空。
“......我也不清楚...可能他们此时也在望着星空吧....只不过可能他们的星空和我们的星空不太一样....我们和他们都一样,也许只是我们的所注视的星空不一样吧.....”淑慧想了想...
“淑慧,如果让你选择,在那个宇宙里,你也会和我一起来看星空吗?……这个……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东华咬了咬嘴唇,还是说了出来.....说着,边笨拙的将裹在外套中的二胡拿出,轻轻的递给了淑慧,然后侧着耳朵,专心的等待着淑慧的回答....
淑慧沉默了会,接过东华递过来的弓,在二胡上轻轻的拉了起来,她拉的是“梁祝”......二胡的琴声把梁祝的缠绵演绎的更加的淋漓尽致,琴声绵绵长长,幽幽远远,传了很远,有如从天上俯瞰人间,拨开了人世间的层层云雾,直视那感人肺腑的蹁跹飞舞一幕……
望着夜空的牛郎织女星,东华听的走了神.......
这天的琴声让东华接下来的一辈子都刻骨铭心,永生难忘,其实,又怎是他不忘,是他不能忘......即使努力的去想忘掉,却总是那么的无奈,他忘不掉啊……时间的千回百转,也无法让他挽救今日的这一场沉醉……就如给时间打一个结,也只是让它有了更丰富的包含。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了,不知什么时候琴声早已停止,又一片宁静......很久...很久...
东华再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再次俯下了头,但立刻便惊呆了,借着星空的光芒,东华突然看到了淑慧头上大滴的汗和紧咬的嘴唇...
“淑慧,你怎么了,回答我!”东华立时心冷了大半。
“我....没事...就是..最近心脏...经常跳..的厉害........好疼....”淑慧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口里挤出了这句话,边说还边用手捂着心脏。
“啊,你别急,我送你去医院!”东华立时便抱起淑慧向离村子最近的镇中心医院奔去,听着背上的淑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东华的心都凉了,他深吸一口气,更大步的向镇中心医院奔去....
敲开了医院夜班的大门,东华将淑慧放了下来,很快,医生来了,淑慧被抱进了手术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东华在手术室前不断的渡着步,他的心也越发的紧张起来,闻讯而来的东华父母也焦虑不安,而淑慧父母更是在手术室前傻了眼,抱着头就开始哭,医生刚才已经说了,这是突发性的心脏病,能不能挺过去就关键看淑慧自己了.
东华使劲的恼着自己的头发,狠自己竟然在淑慧最困难的时刻束手无测,而淑慧的安危成了他心头痛事,在他的眼中,一秒种未见到安全的淑慧,也似过了一辈子一般。淑慧,在手术室里你千万千万要赶快好起来啊!东华缩在了门口的角落,开始了让他撕心裂肺般的等待.....
夜是漫长的,也是凄凉的,它忍心让一个文弱的男子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淑慧,你要撑下去,我要你撑下去啊!”东华的心里默念着。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不知太阳已经起落了多少次,东华终于拉开了紧闭的窗帘,她死了,自看到她的遗体那一刹那,他就呆住了,他努力让自己相信这不是真的,不过医生的话还是在他的脑海中响个不停.
"这位病人她的求生欲望很强,从晚上十点到清晨,她一直在鬼门关外苦苦挣扎,突发性心脏病很少见到有患者支撑这么长时间的,如果你们能早些把她送来,或者在送她来之前先做一些急救措施,她还是有机会被抢救过来了,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节哀吧."医生拖掉了白大褂,东华紧紧的望着他那疲惫的眼眶,这都怪自己, 想从第一次见到淑慧起,她便是气喘吁吁,而且经常是面色苍白,紧捂胸口,但自己竟然从未留意过这些细节,他好恨,在送淑慧去医院的途中,他的莽撞无疑又加重了淑慧的疼痛,如果当时他能镇定下来努力回想一下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该多好.
“淑慧,我们不是说好了明天你还要来我们家吃你最喜欢的饺子吗?你忘了我们说好要一起去南京大学的吗?你怎么能这样……如此丢下我……你起来,你起来,再来听我拉一曲二胡啊!”东华早已黯然泪下,那泪是悔恨,更是自责,他的心仿佛在那一刹那永远的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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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高考结束,东华如愿已偿,他以很高的分数进入了南京大学的天体物理系,而在大学中他却迷失了方向,他把全部都发泄在了学习上,他拼了命的读书,他发誓要完成两个人一起的心愿,他疯了样的学习,终日居住在图书馆中……也好不辜负那一段芳香的春光……
四年的时间的确可以改变很多,他以极其优异的成绩毕了业,之后又在一家国家级天文研究所搞研究,终日面对着如同高三春节那夜的星空,他顿悟了,同时他也厌倦了,也许是该换个环境了,自己已经陷的太多,他想要忘记了……
他已经决定暂时离开研究所……去体验半分人世的清闲……
半年的假期很快就被批准了,他背井离乡,来到了旧金山的唐人街,在街边不起眼处开了间古色古香的中国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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