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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司·稽察司·纪察司

(2016-11-10 09:51:23)
标签:

王季迁

纪察司

经历司

稽察司

济南伏生图

分类: 古董·艺术
     

       [美]杨凯琳编著《王季迁读画笔记》(中华书局2010年12月北京第1版 ),作者写 :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他在纽约苏富比拍卖场看到一张画,他请杨濬泉帮他拍画上的印章,要逼真的摹本。他最感兴趣的是画上“稽察司印”。他们两位把这画上的“稽察司印”和别的靠得住的“稽察司印”对了以后,他很高兴地去拍了这张画。第二天早上六点就打电话给我,说他昨天吃了仙丹,要我去看他买的画。我问他有什么理由说这画是北宋,而且是巨然,或是师巨然的。他说第一如果“稽察司印”对的话,一定是明朝之前。可是这画既不是元代格式,也不是南宋,而且是双拼绢,所以是北宋画法,绢也是北宋用的一种。他把这张画在他的书房里挂了好几年,并进行仔细研究。我常请他解释为什么这张是北宋巨然一类的画。这样过了好几年,有一天他到房里拿出一本破烂的珂罗版的图书,说你看这张画跟书里的是不是有连带关系。(P2)

       作者的这段文字,在叙述上相当活泼生动,内容也十分丰富,让我了解王季迁先生的鉴画,以致出手购买的翔实过程,印象深刻。不过,这里有一点小小的疑问,就是“稽察司印”。我记得,许多年前,我读《刘九庵书画鉴定集》(河南美术出版社1999年4月第1版),看过刘先生有下面这样论述 : 

       朱檀墓出土的宋人《葵蝶纨扇》、宋人《金碧山水》和钱选的《白莲》三图卷,均钤有宽边朱文“司印”二字押缝印。按《墨缘汇观》著录唐宋以来的绘画名迹,多半钤有此印,如戴嵩《斗牛图》轴,董源《潇湘图》卷等,并记载此半印的全文为“稽察司印”
       今据马衡先生考定:
     向见此印为宽边,不类元以前官印,盖此制盛行于明清两代,前人目为宋印,心窃疑之。后见故宫藏有唐棣、马琬两画,皆有此半印,唐画为《霜浦归渔》,款题'又至元',马画已不复记忆,亦有年月,皆为元末所作。乃检《明史·职官志》三,宦官十二监,其一曰司礼监,旋改为典礼司,又改为典礼纪察司。又刘若愚《酌中志》卷十六:'司礼监职掌古今书籍名画册叶手卷笔墨砚绫纱绢布纸札,各有库贮之,选监工之老成者掌其锁钥。'又傅维麟《明书》卷六十六职官志二内官条云:'又诏定宦官禁令,复令礼部议考纠内官之法,署内正司司正,司副二人,专纠内官之不法者。寻改典礼司,又更典礼纪察司。又洪武二十八年,颁皇明祖训,遂有定制云。'是典礼纪察司乃司礼监之前身,职掌书画库。胡惟庸、陈宁、涂节等之伏诛,在洪武十三年,王蒙尝谒维庸于邸中观画,坐是被逮,瘐死狱中。颇疑钤有此左半印之书画,皆由查抄而来,其右半当钤于册中。又清初人(不知何人)记载有谓“稽察司”者,然''上一字,明明为''旁,必是故老口耳相传误''''。印文当作三行,首行为'典礼'二字。
       这个考证很精审,纠正了《墨缘汇观》记载之误。马琬图为《乔岫幽居》,署款至正九年,为钤此半印较晚之一幅。而钤有“纪察”半字痕迹的画,还有王维《济南伏生图》卷和故宫藏马麟《层叠冰绡图》轴。《伏生图卷》右下方横钤“司印”之“司”字右边,明显地看出“纪”字的“纟”旁,而绝非“稽”字的“禾”旁,足证“稽察司”应为“纪察司”。(P30)




       另外,谢稚柳著《鉴余杂稿》(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96年9月第1版)中,也讨论过“稽察司印”的问题 : 

       马和之《鲁颂》、《周颂》、《唐风》三卷,俱明项子京旧藏。《唐风》有宋曾觌印,《周颂》有纪察司半印,《故宫已轶书画目》物。按“纪察司”为明初内府诸司之一,其全名应为“典礼纪察司”,盖职掌内府之书籍书画等。其在书画上盖印之办法,系与书画簿相联,故书画上所见之印仅为左半,右半则在书画簿上。今日所见元以前书画盖有此半印者,尚不太少,俱属一式无二。以论书画,流传之绪,又皆依半印以证其曾入明初内府,偶阅明沈德符《万历野获编》有一条云:“严嵩、张居正被籍没后,其书画之属,凡严氏者有'袁州府经历司'半印,张氏者有'荆州府经历司'半印,盖当时用以籍记挂号者,隆庆初年出认充武官岁禄,遂流落人间”云云。因此颇有疑世所传之半印实非纪察司,而为袁州或荆州经历司。然此半印,大都为印之小半,仅露“司印”二字,即间得见印之正半,则“纪”与“经”字同为“系”旁,而“察”字之“宀”与“历”字之“厂”,在半印上看来,殊可混淆,其余笔划,亦极难辨,以印在骑缝上,每不易清晰,此一疑问,久悬难决,近见《宋黄庭坚诗稿二种》,所书寄贺兰铦诗帖,前有半印,却为正半,且颇清晰,其“系”字下半字,则赫然为“察”字之左半,与历字绝无可相混处。不特此可为证,在元人《广寒宫图》右下角亦有此半印,则“纪察司印”四字俱全。纪察二字之能全见者仅此,以是证《野获编》之所记者,既与纪察司半印为两事,且亦绝未之见。(P51~52)

        刘九庵丶谢稚柳两位先生的文章说明什么呢?说明世上只有“纪察司印”,而绝无什么“稽察司印”王季迁会不知道“稽察司印”实为“纪察司印”吗?我想,这种可能性太小。王先生是中国古画鉴定圈的翘楚,实战大师,犯这种低级错误,与他的盛名实在太不相称了。而且,溪岸图入藏美国大都会博物馆之前,正是在王季迁的手上,画上也有“纪察司印”,他能够天天对照观摩呀。所以,应该还是编著者犯的错误吧!
       因为“稽”“纪”的发音一致,编著者听混了,著文时又未复查,以致理解为王季迁先生说的是“稽察司印”。这个可能性大一些吧?
       但是,中华书局出书,不是历来以学术严谨著称吗?责任编辑的责任哪里去了呢?这样一本煌煌巨著,竟然也掉以轻心吗?想想,惟有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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