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语境下看中国当代文学发展
(2010-12-09 13:0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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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赫斯罗马中国当代文学《荷马史诗》中国文学杂谈 |
分类: 学术艺术探究 |
全球化语境下看中国当代文学发展
经济的全球化进程也使与之相关的政治、思想、文化、艺术囊括在同一个地球村里,我们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越发感受到中外思想和文化的碰撞、交融有多么的强烈。在一波又一波文化思潮和艺术理念的冲击下,人们的思想和审美观念也随之不断变化,因此理性地思考中国当代文学的处境,展望民族未来的发展方向显得异常重要。
一、在对话中审视民族与世界
纵观当代中国文学的发展走向,我们会发现中国几乎把西方曾经走过的理论和实践统统玩过一遍,无论是从批判现实主义到象征主义,从现代派到后现代,还是从理性主义到非理性主义,当代文学的繁荣势似乎也昭示着“拿来主义”的某种优越性和生命力。但是,从整体上衡量中国文学与西方文学的发展,我们无疑会觉得中国文学仍旧是畸形发展的。杨炼曾经说过:中国人最轻率的“胜利”,莫过于摒弃自己的文化传统;同时,认为能凭空移植一个别人的传统。无疑此话切中了中国当代文学发展的要害----我们嫁接别人的太多,以至于在全球化语境下,面临着丧失自我的危险性。伽达默尔认为作品的意义存在于读者与文本的对话性结构中,而两种不同的文化何尝不是一种对话关系呢?然而在当代中国文学与世界的对话中,我们更多地感受到话语权利的缺失。当然这种缺失并不是对中国向学习西方的苛责,而是对中国人溟灭自我精神的慨叹。文学的发展并非一个先进思想+一个当下现实,当我们走过博尔赫斯的迷宫,猜透尼采眼中的悖论,不要以为我们便是尼采和博尔赫斯。单纯的横向移植已经宣告一种文化的剽窃破产,当理想的乌托邦面临崩塌,便会惊现灵魂坍圮的空虚。所以我们需要的是在学习西方之外建立自己的精神大厦,以民族的理论图纸导向另一个罗马。因此,对话对我们来说应该如巴赫金所说的“狂欢化诗学”。我们提倡民族的现代性与世界现代性的一种交融,边缘的亚文化与所谓强势文化的一种对等,我们要求以独立的态度去审视世界的前卫并从整体上感知自己的传统,在新的天地里去定位自己,建立与世界的关系。
二、在民族中看继承和发展
民族的遗产对我们来说是笔宝贵的财富,但并不是贡品,一些中国人一向外国人介绍中国文化便是唐诗、宋词、刺绣和陶器。我们很难拿出属于自己的当代而又隶属于中国传统的东西。一个很大的原因便是中国人所谓引以为傲的文化对于中国人其实是很陌生的,我们懂得的只是一些皮毛,试问一部《诗经》、一部《楚辞》、一部《战国策》多少人认真研读过,又有多少人在《孙子兵法》里感知世界战略局势?对古代文化传统的内隐的隔膜导致现代人文化的断层,所谓的继承也便成为空中楼阁,因此所谓继承必须建立在对民族文化深刻的尊重和理解之上。当然明智之举是应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断在现代的眼光中审视民族文化,赋予其新的内涵。然而发展也面临着一些影响焦虑的问题。布鲁姆在其《影响的焦虑》一书中强调过于优秀的民族文化对后来者的影响焦虑,会使其生活在难以超越的阴影中,在中国当下文化中也同样存在,我们很难想象:在一个诗歌的国度,现代诗人如何超越李白和杜甫;在一个小说的国度如何超越曹雪芹。但是话又说回来,限制恰是最大的自由。从某种程度上我们不需要去超越所谓前辈,这种影响的焦虑的正态化发展会使我们选择另一维度的跋涉。从而在另一片天地超越他们,就如同《尤利西斯》对《荷马史诗》的超越,《荒原》对《神曲》的超越,从某种程度上尽管前后两者无法相提并论,实质上却融合了继承和发展的整个过程。对我们来说,传统文化的反抗和恪守应该是融为一体,这样我们方能从不断地否定和肯定中获得长足的进步。
三、在当代性中看艺术和革新
随着商业和经济的高速发展,高雅和精英文艺日益衰微,通俗和消费性文学反而日益繁荣。使得我们不得不考虑的高雅艺术的出路和转型了。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高雅文学变作消费性文学,而是说高雅文学面临着更多的可能性和可塑性,这应当是一种机遇。因为任何艺术品作为一种特殊商品也必然是两重属性统一。所以文学完全可以在追求商业价值和审美属性中追求更多。比如说摒弃主流文学,更多地关注边缘文化和亚文学,关注所谓后殖民主义时代的特定文化,关注现代女性文学中的新现象,关注在残疾儿童和精神病人视野中的美学理念;比如说关注摒弃精英文学的一统天下,更多地关注大众文学,尤以传播和电影为媒介的影视广播文学;比如说摒弃囚禁自己于狭小的象牙塔内的传统文学,新的文学将在权利话语中审视文化的社会意义,与社会保持密切的关系,将文学的高地建立在参与的社会政策制定和运行中;比方说关注一种跨学科、超学科、乃至于反学科的文学新质。因为新的美学观念的嬗变和新的思想模式的更替,人们对艺术的定义和理解也势必不断变化,二十世纪以来西方文学的演变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模糊文本、模糊文体、模糊生活与艺术···因此,革新后的文艺其实更加富有生命力和挑战性。
因此,在全球化语境下去思考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我以为必然要处理好民族与世界,继承和发展,传统与革新的相互关系。而这六者往往又是交融而不可分裂的,这就要求我们不断在时代里开拓,在传统中延展,从而建立真正民族的文化王国,与世界进行着多远对话,以达到和时间空间的多声部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