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弹文人

——人生小品之二

自然的风景就摆在那里，为什么还要写生绘画？照张相不就得了。这不仅仅是个单纯技术问题——没有照相机以前可能这么理解，理解成传递美丽形象的信息——但这不是绘画的本质，绘画是要“表意”的，要用形象来说话、讲理、言情、论事。这就是“文人画”并不真真实实纤毫毕现地描摹山水人物的原因所在！所谓“散点透视”就是哪里好看哪里靓丽哪里传神就把目光和笔墨倾注到哪里，然后浓墨重彩，就像乳房乳头乳晕或者肚脐肚脐以下什么地！可是文人不能像我这般直截了当，这般粗俗意淫，而是非要在精彩部位加一朵红玫瑰、一片绿枫叶或者打上马赛格，然后让人遐想，让人体味。

人生也罢，社会也罢，看清楚了，弄明白了，作文的时候直截了当地描述、评论、赞叹不就得了！何必还要搞什么“文学”，要暗喻、象征、朦胧、魔幻、超现代干什么？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摆着绕弯弯儿嘛？看到左一个“段落大意”、右一个“中心思想”，最后还有“给我们什么什么启示”……真烦躁啊，简单明了地说什么好什么行什么不好什么不行不就得了！文学啊文学，绕弯弯的文学、朦朦胧胧的文学、晦涩难懂的文学……文人玩弄的就是玄乎！

文学玩的是白纸黑字！你总能够那么直白吗？比如爱老婆但也爱别人的老婆，还有另一群别人的老婆——或者干脆就说爱美人不爱江山……或者就连美人也不全爱，只爱美人儿的某一两个部位，这行吗？再有，再有什么呢——比如爱美国、爱朝鲜——当然我是爱国的，热爱祖国！

文人就是会玩文学艺术的人，文绉绉地像孔夫子的卵壳子一样的人，文过饰非者是也！文人未必文明——文人不一定是文明人，文人不等于文明人。那么直截了当的是否就文明些呢？比如“提钱进步，日后提拔”——这还是文人玩的，官人不玩这个，他们只说：搞、搞、好好搞搞就好搞！搞得文人们冇有卵搞头，冇有卵搞头也就成了孔夫子的卵壳子了——孔夫子五十出头才混了个乡长级别的“中都宰”，早过了更年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