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感的流水账（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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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残自戕的文化，比如太监、隐逸。有“非人”或者说“去人”（脱离人类的文化），比如炼丹做神仙。总之，所谓的文化中有高人一等或者低人一等，要么去做神仙、要么去做畜生的“文明”。

好在华夏文明中没有自杀的文化，尽管有一个鬼怪的世界，但鬼域总是非常恐怖，谁也不去追求做鬼的。装神弄鬼、鬼鬼祟祟都不是什么褒义词，包括“鬼精”也未必招人喜欢。历代以来“人鬼殊途”的文明还是挽救了不少的精明人——不愿意去做鬼精，否则人间怕是早就鬼魅横行了！

人们都不愿意去做鬼的——好死不如赖着活！那么人活着就有了三条道路的选择：最高级的是做神仙，中间级的是做人，最低级的是做畜生。别以为你周围的都是人，神仙级、畜生级的大有！当然，也还有第四条道路，那就是被逼成的“鬼精”、“小鬼”、“恶魔”——看看你周围时不时闪现的鬼头鬼脑的人样子吧！估计自愿选择做鬼的还是没有的。

中国人是特别强调“做人”的，“做人”当然就是一种文化而且是华夏文明的核心。但凡长辈、教师、领导、道德高尚的人们或者说神仙们一旦开口训示莫不是：好好做人！他们所要求的好好做人又往往离不开一个“德”字！

我的长辈、老师、领导也有教过我如何如何做人的，殷殷关怀，淳淳教诲，我当然是牢牢谨记。

但是，我一直不能很好地理解：大家不都是人模人样地，即便残疾人，缺胳膊少腿的，也总归有人形才叫做人吧！娘生父母养的，有谁谁还不是人不成！后来发现：这个还真的有！丧失人性而不成人样儿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畜生禽兽、禽兽不如的都有！

心怀慈悲，菩萨心肠的人们如果又还斋戒修行的话就算是神仙吧。畜生，也是无需解释的，例如走狗、鹰犬、禽兽或者禽兽不如的都是。鬼魅呢，我以为平常看到的小人、人渣、恶魔、歹徒、刽子手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都属于这一类。用排除法甄别甄别，剩下的所谓神圣贤达、德高望重、淳朴善良、温良恭俭让、谦谦君子一类的就是“人”了。

鉴于以上认知，可以把人模人样的地球生物分成四类：1、神仙；2、人类；3、畜生；4、鬼魅。但凡人形动物，不妨对照一下你自己属于哪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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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不是神仙，也决不去做畜生、鬼魅。那就只有好好做人了。于是，我就潜心研究做人到底有什么好或者不好之类。

先说说好吧，好在七情六欲皆可以伸张表现，肉体的、精神的都可以去追求，去享受，不必要有这样那样的清规戒律，只要不过度，不物极必反，不损人利己，不违法犯罪，声色犬马无所不可！不像做神仙的，清规戒律多多；也不像做鬼魅的鬼头鬼脑；更不像做畜生的人人喊打——连他祖宗都跟着受辱！能够舒展一切的人性——这就是做人的最大好处——做到了这一步也就算是没白来人世走一遭！至于囿于环境，能不能做得到，那是另一回事。

做人，有什么不好呢？最大的不好就是“马善遭人骑，人善遭人欺”。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是大自然的规律，认识自然之子，是无法逃脱自然规律的。也就是说做人最大的不好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想“温良恭俭让”，畜生鬼魅们未必就让你做得到，通常是神仙也帮不了你！

那么，指望做个好人的人们该怎么办呢？

做个甲壳动物？甲鱼龙虾都快要绝种了！刺猬、獾猪，也不咋地，野生华南虎绝迹了，大灰狼很少了……总之按照动物的路径去寻求做人之道是走不通的，那是自取灭亡！科学能不能拯救人类呢？也未必，世界进入现代阶段以来，绝大多数的非正常死亡恰好是缘于科学，如果核武器掌握在希特勒、墨索里尼、日本天皇手中，人类死亡或者灭绝得更快。传闻转基因武器又来了。科学是拯救不了人类——特别是人性的！宗教行不行呢？人类有着漫长的中世纪史，历史应该已经给予了否定的答案！

做人，是一个多么艰深的课题啊！

依靠自然，不成！

科学也靠不住。

宗教，已经被历史证明不行！

那就自己做主吧！是为民主。民主行吗？如果没有畜生和鬼魅应该行！人类似乎也已经找到了抑制、改造、矫正、消灭畜生和鬼魅的策略：法治！

民主和法治能够保全人性、保全人类！

我想——不是我推理——民主和法治的武器只有掌握在人们手里，而不是畜生和鬼魅手里，就可能行——因为还有神仙，神仙不食人间烟火——就未必行，例如可能逼着大家都要去做神仙之类！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我看，还是凡俗好，我就是一个俗人，俗人一个，你不是吗？

3

什么杂七杂八的感受！

竟然杂感起人性、民主、法治来了，自以为神仙？还是还俗吧，莫忘了父母、娇妻、儿孙，还有什么“三不朽”！

本文似乎题名《红尘杂感》更好。

既然是白日里发梦憧，不妨抄录一首《红楼梦》的《好了歌》来收缩全文，归拢这七七八八的感受：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