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嚏派”诗歌
(2013-07-09 11:20:02)
标签:
诗歌探索文化 |
分类: 学诗札记 |
“喷嚏派”诗歌
——学诗札记之五
鲁迅先生曾将最早的诗歌和诗人叫做“杭唷杭唷派”。因为,诗歌产生于劳动。人们在干活时,很费力,就叫号子,“嗨哟——嗨哟——”,这就是最原始的“诗歌”。最原始的“诗人”,是劳动人民。可见诗歌是产生与劳动并且在劳动人民当中流传的——或者说流行的——诗经中的国风是如此,汉乐府民歌也是如此!毫无疑问,几千年来,民间歌是延绵不绝的而且往往与歌声相伴相随,深受平民阶层喜欢。虽然,经常被排挤在文人唱和、宫廷诗歌以外,但是民间诗歌生命力之顽强及其源远流长长生不老是超过了其它任何流派的!随着诗歌的发展流变,如今诗坛局势是你方唱罢我登台,三十年河西,四十年河东。
民歌,之所以源远流长,生生不息,传唱不衰,关键就在于她的“平民化”——可能和这个世界上平民总是占人口的绝大多数,平民又总是工具和财富的直接生产者——劳动者——有关。纵观诗歌史,文人诗、宫廷诗、学院诗无论你发展得多么雍容华贵、绚烂多彩、悦耳夺目、格律严整,最终都是短命的!那些文学史上煜煜生辉的诗歌绝唱基本上都是口语化的,平民化的,朗朗上口的,譬如: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再如: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又如: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还如: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每每读到这些诗歌,我就想起小时候——那时候还不识字,更不可能作诗——早上起来,不见了妈妈,我就跑到屋门前或者出村子的路口,看着一两里地外的菜园子高声大气地叫喊:妈妈——妈——这时候如果能仿佛看得到妈妈的影子,我就会更加兴奋、欣喜地再一次次高声大喊:妈妈——妈妈——妈——直到喊累了,就坐到看得见妈妈回家的路的廊檐下、古树下、池塘边、田埂上等待妈妈回家。远远地看到妈妈回来了,我就会扑腾着、跳将着,飞奔着扑向妈妈的怀里,口里不断地叫喊着:妈妈妈妈妈妈——知道变成在妈妈怀里的呢喃声——谁能说我叫喊、呢喃的声音不是诗歌?不是世界上最抒情最纯真最动听的诗歌!这样的诗歌,人人都能懂得,人人都作过,从这个意义上理解:人人都是诗人!
还有,在我们不会写作,不会作诗,甚至还不会唱歌的时候,我们高兴了就要呜哩哇啦呜哩哇啦地哼哼,我们郁闷至极的时候就会对着蓝天、对着大海、对着森林、对着田野、对着月亮嗷——嗷——嗷——或者哦——哦——哦——地吼叫,这一声声吼叫是抒情的,是惬意地,就像聚集了一个喷嚏,终于啊——秋——一声迸射而出,能不舒畅吗!谁又能说这样的抒情比不上诗歌酣畅淋漓?
这嗷嗷嗷、哦哦哦的诗歌,这像喷嚏一样爆发而出的诗歌如果也可以称其为一个流派我就叫他做“喷嚏派诗歌”!
从上述的经历和理论上讲,人人都是“喷嚏派诗人”,人人都有作诗的天赋。遗憾的是很多人学会了文字之后反而被文字限制了、约束了、捆绑了情感的表达。连情感也变得文邹邹地、疙疙瘩瘩地,表达感情就像现代人朗读文言文一样地佶屈聱牙!或者像一个未经世事的莽汉一样扭捏作态!为什么就不去尝试最简便、最畅快的口语诗呢?这也许就是当代诗歌不大受待见,特别不受农民伯伯、工人兄弟待见的原因吧!
有一阵子流行口水诗,流行下半身诗歌,都像昙花一现。我想那不是因为他们通俗化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们庸俗化了!想一想一个集聚了半天的喷嚏,啊——秋——一下是多么的畅快,为什么要憋着?再如憋屈太久的精髓,迸射而出,谁还不爽快!很遗憾的是很多所谓诗人的情感含量还不如一个喷嚏集聚的能量,还不如几滴精髓集聚的能量……
我深信“喷嚏派诗歌会”流行,我呼吁还能够集聚一点真情实感的诗人们一起来做“喷嚏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