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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师(外一篇)

(2010-04-28 21:31:10)
标签:

彭水扬

气功大师

瘦子

胖子

北京文学

分类: 小说原创

《北京文学》(精彩阅读)2010年5期 <wbr><wbr>导读+目录

名师(外一篇)  

•墨村
  
    京城一偶,早已拥有了汽车洋房美妻娇子的彭水扬,一想起十七年前自己的发迹史,便忍不住一个人捂嘴偷乐。
  那时候的彭水扬还是一个其貌不扬的青皮后生,家中待业,整日闲得无聊,见报刊将气功吹得神乎其神,便跃跃欲试。
  彭水扬倾囊从书摊上买回十几本气功入门之类的书籍,认真研究,潜心学艺。然一年有余,彭水扬除掌握了一肚子头头是道的理论外,始终感不到自身技艺如何。
  一日,哥儿们云,乡下有一大师,入定后能看到常人的真魂游荡。
  彭水扬一时兴起,便慕名拜访。
  无名小辈,为免遭闭门羹,彭水扬略一思忖,什么见面礼也不带,空手前往。
  初见大师,彭水扬便先发制人将自己的气功如何了得神吹了一通,并言明此次造访旨在以气会友,共磋技艺,别无他图。
  大师愣神须臾,见彭水扬乳臭未干且一脸诚意,并非险恶之徒,便吩咐徒儿们分列两厢,静观二人斗法。
  二人相距约五米之遥,对脸而立,彼此发功。
  彭水扬微闭双目效仿大师模样,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做出各种古怪动作。
  渐入佳境,彭水扬与大师皆已身不由己,又呼又号,时而舒臂扭腰如醉如痴,时而收腹摆臀似颠若狂……
  临近尾声,二人心领神会,同时收功。
  上茶。
  入座。
  彭水扬双手抱拳,遂向大师讨教:“大师慧眼聪捷,可看到在下发功之时,头顶上出现了何物?”
  大师诚惶诚恐拇指高挑:“了不起!了不起!我看到高兄头顶之上有一缕儿蓝光出现,闪闪烁烁如炉中之火,足见高兄的技艺,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大师果然名不虚传,一语中的。”彭水扬听后喜形于色,乜了大师一眼,一本正经道,“不过,在下也看到大师头顶之上有一团红光萦绕,此光乃不祥之光,预示大师学无定法,功力虽厚,但早已走火入魔。如此下去,不仅要前功尽弃,而且还要招灭顶之灾。”
  大师听闻,哗然色变,冷汗叠出,忙趋前做毕恭毕敬状:“嗨哟!高兄功力非凡,敬请指教,救愚弟一命!”
  彭水扬淡淡一笑,复抱拳,泰然自若:“大师言重了。既然你我同道,焉有不帮之理?”遂随心所欲即兴手舞足蹈了一番。几招完毕,彭水扬叮嘱道:“如此练上七七四十九天,大师方可改邪归正转危为安。”
  大师唯唯诺诺点头如啄米,感激涕零,佩服得五体投地,遂率一干徒儿拜倒在彭水扬脚下……
  消息传出,方圆几十里内的气功迷们纷至沓来,要拜彭水扬为师,其中不乏银须飘然者也。
  彭水扬始料不及,大惊失色,手足无措,一再郑重声明自己的气功子虚乌有纯属扯淡。
  但愈声明,拜师者愈切愈甚。为得名师垂爱早日掌握真才实学,自命不凡怀才不遇的气功迷们,居然拎着大包小包硬往彭水扬屋里钻,更有甚者还搬动了彭水扬的父老兄妹三眷六亲,充当说客软硬兼施。
  彭水扬哭笑不得左右为难,为不至成为众失之的,遭人唾骂,只好稀里糊涂堂儿皇之地坐上了名师的交椅,煞有介事地广罗门徒,开始干起了传授所谓高深莫测气功技艺的勾当。
  自此,彭水扬名利双收,众人颂扬。
  两年不到,赚得钵满盆满的彭水扬到了省城。
  再后来,又到了京城。
  以至今天,在京城有着丰富办学经验而身价百万的的彭水扬,以名目繁杂的“XX培训班”、“XX研讨班”闻名遐迩,源源不断的新学员层出不穷遍布全国……
 

打赌

 

·墨村

 

胖子和瘦子那时候很年轻,两人结伴到山里去。

  奇山诡水,令人迷醉。在一风景绝伦处,游兴正浓的胖子和瘦子同时发现了一种很奇特的树。两人生性好抬扛,己见各持,互不相让。

  胖子说,这树肯定能长成栋梁之材!

  瘦子说,那不一定。

  胖子说,咱各弄一棵树苗试一试!

  瘦子说,那就弄吧。

  于是,胖子和瘦子两家的庭院里便都有了这种树,只不过胖子栽在地上,瘦子植在瓦盆。

  胖子和瘦子较着劲儿为各自的树苗儿浇水、施肥、松土、修剪。

  胖子的树没遮没拦,一天天长大长高,很劲秀,很漂亮。

  瘦子的树用铁丝左绕右缠,一天天眼瞅着老往那斜刺里窜,很怪异,很邪乎。

  日子一晃悠,胖子头顶秃了,瘦子脑袋光了。

  胖子的树长得有一搂粗细,铜杆铁臂,挺拔巍峨,冠盖如伞,遮天蔽日,惹得周围十里八村鲁班的子孙们整日绕着左测右量直打鬼主意。胖子笑眯眯搔着脑壳对瘦子说,咋样?不错吧!

  瘦子的树虽只一米有零,且疙疙瘩瘩,歪歪扭扭,枝丫纤弱,丑态毕现,但却被瘦子侍弄得盘龙虬扎道骨仙风,随便站在哪个角度上看,都能让人陡生一种云天雾地深奥难测之感。一日,被一采风的摄影记者撞见,记者被其别有洞天的玲珑奇绝与怪涎飘逸的鬼斧神工所深深折服,惊叹之余,“叭叭叭”一口气拍完了整幅胶卷。月余,一封来自首都北京的牛皮大信径送瘦子家。瘦子满腹狐疑地拆开一看,竟是那位记者寄给他的一份画报。瘦子一蹦三尺高,乖乖,咱的大名咱的树竟上了《人民画报》咧!瘦子笑眯眯哗啦啦抖着画报对胖子说,咋样?不错吧!

  胖子撇撇嘴,熊样,烧锅嫌碍事!

  瘦子吊吊眉,鳖形,谁愿跟你换!

  胖子说,走着瞅!

  瘦子说,走着瞅!

  忽一日,县里来辆“解放”,从司机楼里跳下一个瘦猴样的人,老驴曳磨般围着胖子的树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最后突然打住,要出大价钱买了这棵树。

  胖子头摇得如拨浪鼓,冲着在门口晒暖的瘦子夸张地可着嗓门吼,啥?你说啥?九百?不中不中,再添五十也不卖。

  最后,那人阴着脸甩出十张领袖票,吃亏似的连树根都挖出来拉走了。

  那几日,胖子红光满面,进出家门,嘴里都韵味十足地老哼着“包龙图我打坐在开封府……”

  又一日,市里来辆“奔驰”,从里面钻出一个弥勒佛样的人,操着一口普通话叽哩哇啦地嚷嚷着要找瘦子。

  胖子自告奋勇,哼唱着“……哪一夜我不等你到月上高楼……”领那人来到了瘦子家。

  那人一进院门就被瘦子的那棵树惊得老半天都没合上张大了的嘴,激动地一边搓手一边一连声地“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地嚷。

  那人毕恭毕敬地朝瘦子直擩过滤嘴烟,早闻其名,如雷贯耳,你老太不简单了,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不知道你老舍不舍得忍疼割爱,这个数送给小辈,咋样?

  那人迫不及待地伸出了一只手掌。

  瘦子耷拉下眼皮,抽出了自己的旱烟袋。

  那人忙又加上了另只手掌的三个指头。

  一旁的胖子急得不行,朝着瘦子直嚷,你你你,你神经病啊,八十了你还不卖?

  瘦子睁开眼,不紧不慢地往烟锅里装着旱烟丝,冲那人懒懒一笑,你是内行,嗬,给两个巴掌不多吧?你说。

  那人一愣,随之点头如捣蒜,啊,你老说的对,是不多,是不多!

  乖乖,这东西也值一百?胖子一声惊叫。

  瘦子鄙夷地哼了一声,多了,还是少了?

  胖子一脸问号。

  瘦子乜了丈二和尚般的胖子一眼,你知道个屁。

  沉默良久,瘦子突然一磕烟袋锅,声音朗朗地对那人说,成,就冲你刚才的那句掏心窝子的话,九千八你赶紧搬走吧,免得一会儿我后悔了……

  那人受宠若惊点头哈腰喜出望外,勒在滚圆肚子下的钱袋里掏钱的手都激动得颤抖不已。临走,从“奔驰”上拿出一条“万宝路”往瘦子怀里一塞说,你老有情有义,咱交个朋友,来日方长,这点小意思,你老无论如何也得收下!啥时去广州做客,我一定陪你老逛个够!

  胖子愕然。

(首发《北京文学》2010年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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