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我是曾哥专聘漫画形象师



也许是缘分,也许是安排,我成了曾哥的贴身漫画形象设计师.

第一节   遇

这故事还要从两年前说起,那是个秋叶纷飞的午后......
我在人民广场一个小角落里帮一个LOLI画素描,突然身后传来了一种让人心颤的叫声: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亚咩爹......

本能的职业敏锐性让我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甩头看去,风使劲地吹,吹动我那精神的短发,吹起我的头屑,像雪花般飞扬......

十米开外的石桌上,扑着一个穿黑T的女孩......

一个纤瘦的男人正拿着把刀怒目相向!

我再也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况下去了,想起了上周被成广打的情景,我觉得这社会太多的黑暗了!于是,我猛地皱了皱眉头,继续画画......

咩咩........声音不断挠着我的心,那种感觉象是拿粉笔在玻璃上磨擦过的响声那般刺耳,我站了起来,抽出一把刮刀,冲向石桌方向去.

"住手,我是外地纯爷么,由不得你在这撒野欺负女孩子!!!"

"卡!"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从不远处跑来,"你Y的不知道这在拍戏啊?"

"我..."我哑口无言.

那女孩子爬了起来,一脸BS的神情看着我.

但是我发现,有个异样的眼光在不停注视着我,我的心很慌......

这时候,那个纤瘦的男人走了过来,微翘右嘴角:"这是在拍戏啦,你想尝试吗?咩-"

我定睛一看,这个男人真标致,长长的睫毛,潇洒零乱的头发,那微翘的嘴角最是销魂,一对梦醒时分的眼睛是那天空的浮云般缥缈....

"请问贵姓?"

"我姓曾,叫我可可吧!"

"可可?曾可可?可爱,可?"

"讨厌,不是啦!但可爱倒有点....."

他红着脸跑开了,戴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插了一句:"看你把人家姑娘羞的..."

"姑娘??"我越来越纳闷了.

来来来,大家收拾一下换个地方拍,我才发现原来旁边还有摄像师,化妆师,搬道具的人.....原来真是在拍戏,认真观察一下,刚才那个男子原来是女儿身..

我不禁有点紧张起来.



可可这时候低头朝我走来,手中揣着什么.



她抬头,看着我:"这是我的自录CD,有时间麻烦你听一听,我电话写在里面的歌词单里,有意见要告诉我哦!你素描画得好好啊!真希望我能成为你画中的人物."



"我,哪里..."我半天想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聊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意见哦!咩!我得赶时间,走啦!"

说着她和拍摄的人员就匆匆消失在绿树与高楼之间.



我坐回素描板前,照样提笔画着,但是心里已经满是棉花塞着了...

第二节   子夜

上海的午后总是有点温润,也许空气里还夹着黄浦江的水吧.但是生活在这两个月了,心里依然感觉有泪水咸咸的味道,也许是离家乡太远,也许是无依无靠,也许是未来暗淡无光,也许什么都不是...

我收拾画板和笔,给那个素描模特MM一百元钱,便回到宿舍.

先说说我的经济收入吧,一方面给画廊送画寄卖,提点成.另一方面自己接些漫画和插画的单,来赚点稿费,现在国家动漫画大扶持,扶助资金几千万,可惜,有多少到我们漫画作者手中了呢?还不是拿那么一点点的稿费,连草纸都不敢多用....

用水洗洗身子,躺在了木板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想着明天怎么和画廊老板谈新画价钱.

一转身,突然,卡的一声,我压在了旁边裤子上,这时候我才发现下午可可的那张CD.于是拿到眼前:黑色的壳子,里面工整地插着一张方形的歌词卡片,卡片除了歌词,右下角还有一个手绘的小卡通头像,挺可爱的,当然还有手机号码.

我打开电脑,把盘轻轻放进了CD仓内.

缓缓地,低沉的吉他声从音箱中飘了出来,一改我印象中吉他轻快的弦音。我躺在了床上，把脚翘得老高，望着空白的天花板，想着下午的情景，一幕幕像彩色照片一样，一张一张在眼前浮动而过。

我希望你幸福尽管你并不爱我
我还是个孩子
给我个拥抱好不好
不要嘲笑我的偶尔发脾气和撒娇
我还是个孩子
给我个kiss好不好
把友情爱情的分界线用力的擦掉
我还是个孩子
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玩具给你糖果给你我还是爱你的
我还是个孩子
给我个电话好不好
虽然我脸上不屑口上随便
可是心里
好想要

歌词卡上写着歌名：我还能孩子多久，听着听着，看着看着，我突然不忍心再听下去，腾地爬起床，关上电脑，关上灯，把被子闷在头上，窝进黑暗之中，那夜，我没有睡。


我已经二十七岁了，其实算是大龄青年了。爱好除了画漫画、插画，其它还真的找不出了，也许一辈子只能靠这个混口饭吃。在上海开销挺大，租这么个小民房，一月就要花上700元，一月真的没钱剩。狠心傍个富婆吧，但是审美观让我下不了手。自己所组的梆煮动漫工作室，也是个没法赢利的团体，纯兴趣。家里父母亲每周三次的在电话里催促：“翔颖，不小了，赶快找个合适的女孩子，你爷爷身体不好，盼着呢！”
“好好好，一有女朋友马上通报！”我敷衍道。唉，现在的收入，现在的外在条件……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接完电话，常不自觉瞥向床头枕下有本大学同学送我的外国书，一个个丰满性感，身材修长的女郎跃然纸上，我的目标就是这个，要找这样的极品，可惜现实这样的女孩子没遇到，怪不了我。

第三节    午后的臆想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地出门，买了包牛奶就直奔画廊去了。画廊在七浦路上，一个不太起眼的店面，掩没在一间间大大小小的时装店群里，但是回头客很多，多是经商的老板来这选画，都是买来送客户的。我也抓住他们的喜好，主要选择面容娇好清秀的女性为画面主体，所以老板挺喜欢我的作品。
    来到画廊，没什么人，老板正吩咐着员工在挂画，我掏出口袋中的牛奶，边喝着边看挂起来的画。在经过厕所门口处，突然一个戴墨镜的女人冒了出来，和我撞了个满怀，牛奶被挤了一下，从吸管口一条线冲了出去，落在了女人的肩膀和胸部上，一声尖叫划破画廊里的沉静。
    “没长眼睛啊？你看现在怎么着吧！”女人皱紧眉头，眼睛瞪得象两盏200瓦的灯。
     “实在对不起，实在是……我，我这就给你擦奶”
     “噗呲——”女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纳闷着站在那看着她表情：“怎么了？”
      “快陪个不是，给这位经理打个折吧！”老板走了过来，打圆场，“这位就是画这系列画的画家。”
      女人看了看画，再看看了看我，抿着双唇，“嗯。”
     画廊员工小郑这时候递来了干布，插了一句：“这位画家，画人物肖像我也很喜欢。”
     “不是画家，还不成家，顶多算个屋。”我红着脸道。心里有种被抬很高，怕被突然摔下来的感觉。
      女人笑笑，边擦身上的牛奶，边问我道：“我想请你帮我画一张肖像可以吗？”
      我右手插在口袋里，听到这句话，不自觉地摸了摸钱包，话溜出了口：“方便在哪帮你画？”
     “我在浦西有套房子，园子里有个小泳池，就在池旁边画吧，我喜欢那种水蓝色。”
     我听着听着，认真地看看了这个女人：白皙的皮肤，让咖啡色的长发更动人了，大眼长睫毛，修长的鼻梁下两片红润欲滴的双唇，约一米六二的个头，着修身的黑色收腰西服。按照我的估算，不超三十岁。
      “怎么样？”老板拍了拍我。
      “没问题。时间？”
       “下午四点吧。我开车来这接你。”
       “好。我等你。”
        女人走了。小郑拉拉我的衣角，“有艳福咯，翔颖兄弟！”
       中午，我跑进一家麦当劳，点了两个巨无霸，一杯大可，看着窗外的阳光和过往的人群，想着下午将会遇到的情景：一幢装修豪华的欧式别墅，蓝色的泳池边，我摆好画架，等着她来。玻璃门被慢慢推开，着比基尼的修长身形展露在我眼前，她就自然地躺在铺着浴巾的池台上，曲起一条腿，仰头，享受着午后阳光的抚摸。

    “滴滴滴,滴滴滴……”手机闹铃把我从想象里拉回，背上画夹，提起工具包便起身走进门外的日光里。我提早了二十分钟到画廊，就倚在画廊门口的铜马身上，手伸进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包“玉溪”，点着便眯着眼吸了起来。我是不会抽烟的，但画廊老板是烟鬼，一天至少要两包，我身上带烟无非就是“贿赂”老板的，但自己偶尔打发时间和装酷也是必备道具。吴镇宇在电影里吸烟的样子，让我总感觉吸烟吸得酷，潇洒挡不住，呵呵，这题外话了。
一辆车停在了我眼前，是SLS赛威，我很喜欢的一款车型，这么阳刚的车如果女性开，就太可惜了。我俯身一看，果然是她。
“我们走！”她摇下窗子朝我喊道。
我扔下还没抽完的烟，拉开车后门，我、画板、工具包一起塞了进去。
车在红灯前停下了，时间这时候似乎是静止的，空气凝固成了冰块裹住了整辆车，我们一语未发。上海的红绿灯更替真不是一般的慢，我心里念叨着，顺便也撇了眼戴墨镜的她：她单着早晨西服内的衬衫，袖口向上卷了几折，贴身的衣服让她的身材线条越发动人。我想从倒视镜看看她的表情，但是她忽地也往镜里看，我的目光便缩了回来。其实我很想打破这沉闷，让气氛活跃起来，可惜我一直在反复考虑该先说些什么合适呢？
    车开了二十分钟左右，便停在了一扇欧式铁门前。对了，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应该赶快问问。
    “你叫翔颖是吧？我叫颜玲，你先从花园左边小道直走，便是泳池。我上楼换衣服。”
    “哦。”我今天真是破纪录了，三十分钟内只说一个字！
颜玲径直走进一幢三层的别墅内。我则顺着草香的花园小道来到了池边，这是铺着蓝瓷砖的泳池，就像一片浮动的水彩颜料一样，有想把他融进天地一样的冲动。池台边有一个白色小桌，桌上放着一瓶葡萄酒和两个杯子，还有一盘水果，三把木制靠背椅围着它们好似谈论着什么。我把画板和包轻放在椅旁，蹲下坐在了池台上。
    一扇玻璃门被轻轻推开了，是颜玲，一身紫色碎花吊带连衣裙，手上拿着一顶宽沿草帽，穿着透明水晶带跟凉鞋朝我走来。
说实话，颜玲柔润挺拔的胸形和修长的双腿已经让我的口水在往心里流，比宿舍那本杂志一米七几的模特还来得女人味儿。这时候，脑子里竟然冒出早晨画廊小郑留给我的一句话：“当荷尔蒙大量分泌的时候，能做的就是上前，推倒。”

    颜玲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抬头看她，明亮的天空与她的面容模糊在我的视线，眩晕了。
她侧蹲了下来：“我坐这你来画。”
   “嗯。”我似乎喉咙又被卡住了，又憋出这么一个字。
颜玲在我看来是个好强的女孩子，话语常带命令口吻，而且每句话象吃大量减肥药一样那么苗条。她应该有男朋友吧？谈过六七次恋爱了吧？房子里有没其他人？在监视着我吗？……形形色色的假设充斥脑门。
    我爬了起来，抽出张椅子坐了下去，边拿包里的笔，边迅速考虑该怎么给颜玲安排个优美的姿势。当把纸夹在画板上的时候，下意识把板抬高遮住自己一点，目光悄地移到了她身上：她微低头，看着蓝池水，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膝，头发顺着那皙白脸颊和臂膀，揉进衣服的小紫花里，身上的女人香,挠着我的嗅觉,我想时间就这么定格在那里多好。

    “喂，开始画！”她突然皱起眉头看了我，右手提了提衣服的吊带。

    “身体缩成一团，要我画只小刺猬啊？舒展一下，给我个你最舒服放松的坐姿。”

     她嘴角轻翘了一下，伸了个懒腰，身子微向后斜，把手顺势撑在池台上，腿也舒展了许多。

    我捏起5B铅笔钩着轮廓，目光时不时停留在她清彻的眼睛上，她也看我的时候，我的视线就象磁铁同极，立即斥开了。

    十分钟过去了。“这样一动不动还要多久？”颜玲问。

    “我没说过要一动不动，略微保持这样姿势就可以了。”我急忙解释。

    “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

     颜玲扭了扭胳膊，沉默了。我这一刻发现，我画好这幅画似乎挺困难，没感觉，思维不集中，好象被一些东西抽去了。

   “你说泰坦尼克号的ROSE被画全身象的时候是不是很尴尬？”她没看我的问。

    我怔了一下：“我……没看过这部电影。”这时脑中闪现的是电影里ROSE裸身面对JACK的那幕，紧接着是ROSE变成了颜玲……

   她扫了我一眼,嘟了嘟嘴,眼神便飘忽起来了。
  午后的阳光呈四十度角披在我们身上，象镀金了似的。精致小楼、柔弱小树、简洁桌椅、暗红杯酒、滑嫩池水，还有一个楚楚佳人，这样的美以前都只是臆想。可是，突然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撕裂了画面，镀着金的一切顿时分崩离析。
    楼的玻璃门被撕拉开了，一个戴着金框眼镜的五十来岁的男人迈出门一步，看了看我，再看了看颜玲，“哼。”一声咳，便转身走进屋里了。
    我脸上堆着疑惑的微笑。颜玲停顿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对我说：“麻烦等我一会儿。”就僵直地走进楼里。
    房里的音响被开起来了，开得很大声：“Why does the sun go on shining ，Why does the sea rush to shore……”但隐约感觉到房间里面夹杂着争吵声。
我开始收拾画具，我想可能今天完不成画了。看着纸上快打好的形，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进画筒后，塞进工具包里。发现包底有个用完的油画颜料锡管，便扔到桌边垃圾桶内。
    这时候颜玲走到了我面前，眼眶红红的：“等下我有点事情，改天再画吧。我送你出去。”
    “我刚车上看到地铁站就在不远，我有到地铁站拿免费报纸的习惯，你不要送我。”
   “……恩，今天实在是对不起！”颜玲拿起我的右手，在掌上写下她的电话。我突然感觉通过她纤纤小手，竟然能感觉到她的心跳。
    我走出大门，但颜玲已经扭头往回走去了。
第四节        萌芽
    顺着长长的墙根走着，只有我和拉长的影子。刚才如果还能聊下去，颜玲会说些什么呢？
让她向我描述电影那个情节，她一定会脸红吧？画没画完，可惜，但酒都没喝，更可惜了。……那个“破坏神”如果是她爸，我真替颜玲感到悲哀！
   我“若无其事”地走着，心里有颗种子也“若无其事”地萌芽着。
船笛声让我猛地发现自己走了很远很远，地铁入口已经找不着方向。拦了辆的士，钻了进去：“七浦路，谢谢。”
   太阳慢慢躲进了高楼群中，天未全暗，街灯便亮了。是吃饭时间了吧？
  “喂，小郑，今晚请你外面吃。”我拨通电话。
  “你小子狠，我就知道你今天有大收获！”
   听了这句话，我莫名地失落。
   我与小郑常在芷江路的一家川菜馆里吃，辣我喜欢辣到泪流。点了锅水煮活鱼，一盘空心菜，其余就是啤酒。酒是我点的，小郑没拒绝。
  “来，我先不拷问你和那美女情况。你如果觉得今天开心的话，先干一瓶了。”小郑酒量说真的不如我，但是他特会劝酒，口才一流。
   “开心，非常开心！”我不知道为何，猛地想一口气把自己灌醉。
拥挤的小店，人进人出，嘈杂混乱，就象一首重金属摇滚宣泄着不知名的情绪。不觉中，我已经有点喝得迷糊了。看小郑，他红着脸，笑得很灿烂，如果用这笑容来接待画廊顾客，那他肯定加薪。
   “翔颖，那女孩子八成没男朋友。”小郑神秘地凑我耳边小声说。
   “少吹！就你那能耐，西瓜生熟都分不清呢。”
   “有男朋友的女孩，会自己来找人帮她画像？还带去她家？”
   “恩……”我揉揉头，“有没男朋友，关我P事？”
   “我帮你分析哈。你看，说相貌吧，我还真没见过这么洋气靓丽的女孩子，我看到她，都想上去捏一把。男人看表，女人看包。她家境看她提的LV就知道了。说为人气质，我分析了她说话的语气和细节的动作，我能推断她会是个女强人，而且很细心，会照顾人。她看画的时候，发现画歪了，小心翼翼地扶正。你看看，我绝对没看错。”小郑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你也不是长得见不得光吧，而且又有特长，我觉得有戏。现在有现成的机会，不把握就后悔莫及啊。和我玩得下的人绝对百分百好男人，你的为人我日后一定告诉她。”
    “来，为了我将来的老婆，干杯！”
    “好，为了大嫂干杯！”
    喝着喝着，晕沉的我脑中又闪现出电影里ROSE裸身面对JACK的那幕，紧接着又是ROSE变成了颜玲……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