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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苏与秋浦

(2017-08-26 22: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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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苏

池州

秋浦

白面渡

清溪

三苏与秋浦

◇吴毓福

 

三苏,即苏洵(10091066)、苏轼(10371101)和苏辙(10391112)。三苏,不仅名震北宋文坛,而且名列“唐宋八大家”,彪炳千秋,文耀万古。有趣的是,三苏与池州秋浦均有一份不解之缘。三苏分别在不同时期曾客游池州,泛舟秋浦,并留下超逸绝尘的书札和意味隽永的诗词。揣摩他们的书札和诗词,似乎可以寻访他们生命里的一段轨迹。三苏之于秋浦,若借李白诗句作以注脚,正所谓:“地逐名贤好,风随惠化春。”

 

一、苏洵:夜宿白面渡

 

苏洵,青壮年的时期,曾居家竭力苦读,潜心教子;同时,亦偶尔出三峡,效李白,顺舟而下,“从士君子游”。

庆历六年(1046),38岁的苏洵,与眉山名士史经臣(字彦辅),千里迢迢,同赴京城,同举制策。苏洵与史经臣,感情甚笃,在京城的日子里,二人曾“旅游王城,饮食寤寐,相恃以安。”(苏洵《祭史彦辅文》)庆历七年,二月,诏策告罢,二人无奈落第。于是,在离京返川的途中,史经臣决意绕道江西,去探望为官清江的弟弟史沆;而苏洵因有“今往不捷,后何以归”的心绪,于是,索性径自上了“奇秀甲天下”的庐山,而后又游历了古虔州(今江西赣州)。

庐山之游,似乎正可以化解苏洵当时科考失落的心情。在其《忆山送人》诗中,可探寻到苏洵庐山之游的行踪:“投身入庐岳,首挹瀑布源。飞下二千丈,强烈不可干。余润散为雨,遍作山中寒。次入二林寺,遂获高僧言。问以绝胜境,导我同跻攀。逾月不倦厌,岩谷行欲殚。”苏洵,置身于庐山,首挹飞瀑,拜谒高僧,登临胜境,释解郁愤,以致流连忘返。无怪乎,后来苏辙寻先君履迹,在《赠景福顺长老》诗序有云:“辙幼侍先君,闻尝游庐山,过圆通,见纳禅师,留连久之。”

而古虔州之游,苏洵却受到“江南之秀”钟子翼的礼遇,这对于失意的苏洵来说,甚为欣慰,因此钟君与苏门而成为世交。苏轼《钟子翼哀词•并引》曰:“轼年始十二,先君宫师归自江南,曰:‘吾南游至虔,有隐君子钟君,与其弟概从吾游,同登马祖岩,入天竺寺,观乐天墨迹。吾不饮酒,君尝置醴焉。’方是时,先君未为时所知,旅游万里,舍者常争席,而君独知敬异之。其后五十有五年,轼自海南还,过赣上,访先君遗迹,而故老皆无在者,君之没盖三十有一年矣。见其子志仁、志行、志远,相持而泣,念无以致其哀者,乃追作此词。……”

苏洵,漫游江南,似有诗仙李白的任侠与壮游。苏洵,居家苦读时,一直仰慕李白的人品和诗品,尤羡李白“五游秋浦”的歌吟。于是,苏洵决定解舟鄱阳,过龙泉桥,沿御瓷官驿,经衣田铺,前溪铺,黄蘗铺,黄泥铺,葛仙铺,凤凰铺……朝行暮宿,踽踽独往,旬日,终于抵达秋浦河畔的白面铺。

铺,乃是唐宋时每十里或二十里设立的驿铺。白面铺,即是池州古驿道西南路的起点、秋浦河畔的殷家汇。铺名“白面”,源于秋浦河畔的白面山和白面渡。据《方舆纪要》载:“白面山,在府(池州)西南六十里,雪崖拱北,如敷粉然,下有白面渡。”相传,古时殷家汇之白面渡,是一派“商船泊岸如鳞次,昼夜人流似海喧”的繁荣景象。

话说苏洵夜宿白面渡,当夜就有一位信客来访。苏洵看过信客送来的信函,原来是史经臣来函告知其弟史沆在清江遇到麻烦,以及结伴回川等事宜。于是,苏洵旋即手书一信札,委托信客送往清江,以宽慰好友史经臣。信曰:“陈元实夜来,至白面渡相见。亦烦渠诊视,辱问及之。承美替不远,洵亦在十月末。此行甚以为挠,回程须在月末。气且仅属,而触热如此远行,恐亦运数使然耳。外事姑置勿问,胸次自安。饶城风波更多,未尝过而问也。坐此久而自息。食芹之美,不敢不献耳。洵再拜。”

此信札,即是苏洵的《白面渡帖》。此帖,与另一信札《道中帖》,是苏洵仅存于世的两幅墨迹名品,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苏洵南游,本打算“曷若相忘于江湖”(《道中帖》);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却又接到父亲苏序去世的噩耗,“有书晨至,开视惊叫……故乡万里,泣血行役……旅宿魂惊,中夜起行……”悲恸之际,因急于回川奔丧,苏洵只好告别宛如潇湘的江南秋浦。

这,于落拓不羁的苏洵,无疑是生命里的不幸。尽管《嘉祐集》里没有秋浦胜境的诗词呈现,但是,苏洵的《白面渡帖》,却将秋浦“白面渡”永存于书法艺术的殿堂。我想,这应该是秋浦殷家汇之大幸!不是吗?

 

二、苏轼:题跋清溪词

 

清溪,即清溪河。清溪河,是一条水相神秘、山容高古、玉韫珠藏的河流。大唐李白漫游秋浦时,曾入清溪山,枕流漱石,雪夜对酒,为清溪留下石破天惊的诗誉:“清溪胜桐庐,水木有佳色”,“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

如果说清溪流入诗行,发轫于诗仙李白的生花梦笔;那么清溪流淌墨香,则首推于苏轼《清溪词》的题跋。

据历代诗话所载,苏轼“《清溪词》题跋”面世之后,不少文人士大夫,或幽访清溪,或寄情山水,或宴游酬和,似有晋人兰亭雅集的余韵。

话说元丰七年(1084)三月,苏轼接到神宗皇帝御札,因黜居思咎,阅岁滋深,人材实难,不忍终弃,诰命量移汝州(今河南临汝)团练副使,本州安置,不得签书公事。四月,苏轼便携家眷告别黄州东坡雪堂诸邻里,渡江过武昌。五月,下九江,取道高安,访子由(苏辙时贬监筠州盐酒税),因游庐山。六月,送长子苏迈赴饶州德兴尉,至湖口,与迈同游石钟山,月末,舟抵池州。

苏轼舟抵池州,与池州结缘,因缘于时任池州知府的王子琦。王子琦,字文玉。王文玉得知苏轼将走水路至汝州的消息,心想苏轼必然经过池州。于是,特致函邀请苏轼来池面叙。

苏轼舟行途中,接信后,欣然应允,复信于王文玉:“榜下一别,遂至今矣。辱书,感叹。且喜尊体佳胜。到岸,即上谒。可假数卒否?余当面既,不宣。”(《与文玉十二帖》之一)“榜下一别,遂至今矣”,王文玉与苏轼,乃嘉祐二年(1057)同榜进士,自京师一别,一晃二十八年,感叹之极,到岸,立即拜访。“可假数卒否?”即是指到岸后,请求文玉借几个衙丁以帮助家眷打点行李。

漫长的水路,悚息的行程,多舛的仕途,苏轼致函王文玉:“昨辱教,不即答,悚息!悚息!经宿尊体佳胜,见召,敢不如命。然疮疖大作,殆难久坐,告作一肉饭,竟日移舟池口矣。山妇更烦致名剂,某感戴不可言。谨奉启布谢,不宣。”(《与文玉十二帖》之二)

王文玉终于等来了苏轼,同榜相见,好不欢喜,一觞一咏,畅叙幽情。次日,苏轼即随王文玉登“萧相楼”。在萧相楼上,两人品茶谈艺,涉猎诗词书画。时苏轼书法,已然自成一家。王文玉欲求苏书墨宝,以增添萧相楼文化之大观。虽然苏轼当时未能挥毫,但在辞别文玉书帖里已呈诺言:“久留治下,以道旧为乐,而烦乱为愧。……所要作字,为疮肿大作,坐卧楚痛,容前路续寄也。……”(《与文玉十二帖》之三)

苏轼,在池州,停留多日,甚爱秋浦山水。王文玉陪其先上齐山,谒见诗友“云巢”、隐者沈辽。沈辽,《宋史·沈辽传》有其传略:“辽,字睿达,幼挺拔不群,长而好学尚友,傲睨一世。……更赦,始徙池州。……既筑室于齐山之上,名曰云巢……尤长于歌诗,曾巩、苏轼、黄庭坚皆与唱酬相往来……”苏轼,下齐山,告别沈兄,慰喜,不宣。

接着便是泛舟清溪,清溪之幽绝,让疲于奔命的苏轼,不仅濯洗了疲惫的心魂,而且触发了岑寂的诗心,一篇楚辞体长诗《清溪词》似乎已酝酿心中。

据苏轼尺牍《与文玉十二帖(之七)》可知,苏轼次年盛夏,“寓白沙……见张公翊,出《清溪图》甚佳。谢生殊可赏,想亦由公指示也。曾与公翊作《清溪词》,热甚,文多,未暇录去,后信寄呈也。……匆匆,挥汗,不复尽意耳。”

无怪乎,吴师道《吴礼部诗话》记载:“张公翊《清溪图》,画池阳清溪也。郭功甫题五绝句,有“唯欠子瞻诗”之语,遂求东坡为赋《清溪词》。”词曰:

 

大江南兮九华西,泛秋浦兮乱清溪。

水渺渺兮山无蹊,路重复兮居者迷。

烂青红兮粲高低,松十里兮稻千畦。

山无人兮云朝跻,霭蒙蒙兮渰凄凄。

啸林谷兮号水泥,走鼪鼯兮下凫鷖。

忽孤垒兮隐重堤,杳冥茫兮闻犬鸡。

郁万瓦兮鸟翼齐,浮轩楹兮飞棋枅。

雁南归兮寒蜩嘶,弄秋水兮挹玻璃。

朝市合兮杂髦齯,挟箪瓢兮佩锄犁。

鸟兽散兮相扶携,隐惊雷兮骛长霓。

望翠微兮古招提,挂木杪兮翔云梯。

若有人兮怅幽栖,石为门兮云为闺。

块虚堂兮法喜妻,呼猿狙兮子鹿麛。

我欲往兮奉杖藜,独长啸兮谢阮嵇。

 

其后,自元丰以来,诸贤题咏甚多……

其一,应是孔武仲的《王文玉出清溪图以示坐客》:“舟在此溪滨,披图看愈亲。须知堂上客,便是画中人。潇洒苍葭映,舂容碧浪春。秀山帝发派,秋浦净为邻。飞鹭来窥影,游鱼可数鳞。饮兰须卷去,聊以辟京尘。”

其二,应是俞紫芝的《临江仙•题清溪图》:“弄水亭前千万景,登临不忍空回。水轻墨澹写蓬莱。莫教世眼,容易洗尘埃。收去雨昏都不见,展时还似云开。先生高趣更多才。人人尽道,小杜却重来。”

其三,当为长乐张励的仿“苏体”长句:“九华郁兮江南山,清溪下兮贯山间。……遐矫首兮俯陈迹,携佳人兮不可得。……愿未适兮胡为者,聊寓言兮公墨画。”

……

是啊,清溪,是一幅诗情画意、墨韵流芳的长卷。《清溪词》更是一帖情深谊厚、安己慰人的题跋。

几年之后,苏轼又遭南迁,舟径池州,念及老友,于是又致书文玉一帖。帖云:昨夜风静,遂解舟泊清溪口(下清溪入江处),道远不能入城,观随车歌舞之盛,徒对月举酒,想见风度耳。经宿,不审尊候何如?伏惟万福。……

 

三、苏辙:赋诗萧相楼

 

元丰二年(1079)年末,“乌台诗案”结案,苏轼旋即被诏责授检校尚书水部员外郎、黄州团练副使,苏辙亦坐贬监筠州盐酒税。

于是,元丰三年(1080)正月,苏轼出京,二月,到达黄州。五月,苏辙则从南都(河南商丘)来,专程护送轼兄家眷前往黄州,与苏轼团聚。

苏辙这一行程,以水路为主,先舟行运河,南下扬州;接下来便是溯江而上,沿途曾停旅金陵、当涂和芜湖;而舟次池州,上岸暂憩,则是受时任池州知府滕元发的书信邀请。

滕元发(10201090),初名甫,字达道,浙江东阳人。“性豪隽慷慨,不拘小节。九岁能赋诗,范仲淹父墉为其舅,仲淹见而奇之。”(《宋史•列传》第九十一)皇祐五年(1053)进士。历御史中丞、翰林学士知开封府。因议奉行新法书,黜知池州,后迁安州(今湖北安陆)。

苏氏兄弟与滕公,是“忘年之交”。宦海沉浮,三人皆为迁谪之人。这次,苏辙与滕公相见,池阳叙旧,秋浦宴游,自然抚手一粲。滕公高兴,苏辙更是此乐何极!正如苏辙诗云:“南迁私自喜,看尽江南山。”

话说苏辙,舟泊池州,登岸访胜,池州名胜“萧相楼”肯定是要登临的。因为在中国古代,每一座名楼的矗立,几乎都与名人、名诗、名文等有着密切的关联。飞檐斗拱、巍峨耸立的楼阁,是中国人文精神的立体呈现。池州的萧相楼,想必也不例外。

池州萧相楼,缘何称之为“萧相”?

原来,唐大历九年(774)六月,池州调来一位刺史,名叫萧复。萧复(732788),字履初,是梁武帝萧衍之后裔,属昭明太子萧统一支,父为驸马萧衡,母为唐玄宗李隆基之女新昌公主。萧复门望高华,志励名节。唐德宗建中四年(783)拜为丞相。拜相前,萧复在池州刺史任上,勤于政事,正直廉洁,政绩卓越。大历十年(775)春,萧复从重视文化和方便民事的角度,在府衙大厅西北角,曾建一木楼,“上藏《九经》书,下为刺史便厅事”。这一举措,深得民心,有口皆碑。于是,在萧复离池、拜相之后,此楼便称为“萧丞相楼”,宋时亦简称为“萧相楼”。

唐会昌四年(844),杜牧接任刺史时,萧相楼,已然破败欲圮,“木悉朽坏,无一可取者。”于是,杜牧决定用前任刺史李方玄所备材料,“皆仍旧制”,重建萧相楼,会昌五年(845)五月落成,并撰有《池州重起萧丞相楼记》,落款为:京兆杜某记。

京兆杜某记之后,萧相楼,历晚唐、五代而至宋,又过了二百多年,屡圮屡建。然而,到了宋元丰初年,萧相楼,又呈颓圮坍塌之态。正好这时,曾经以“治边凛然,威行西北,号称名帅”的滕元发迁知池州,在任三年,池州可谓“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于是,滕公有似效仿先贤滕子京,乃重修萧相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

元丰三年春,萧相楼重修竣工,大厅正中木刻杜牧萧相楼记;右侧,刻有宋代先贤曾会七律《重登萧相楼》和梅圣俞五言古诗《萧丞相楼》;左侧,则刻有今人郭功甫、王定国、孔武仲等人的诗吟。如此这般,可谓萧相楼诗韵之流香、风采之灿然。然则,滕公欣慰之余,总觉得为彰显萧相楼文化之大观,唯欠子由诗和子瞻记;况且,此时,滕公又接到诏迁安州书,这样一来,求二苏诗记刻于萧相楼,对于滕公来说,似乎要成为一个夙愿。

恰巧,就在滕公这个困惑的时候,苏辙南迁而来。于是,滕公陪着苏辙一行,登萧相楼,把酒临风,宠辱偕忘,其喜洋洋者矣。也就在这个时候,滕公便向苏辙道出了自己的夙愿。一向谨重沉静的苏辙,不由触景生情,油然吟出《滕元发令赋萧丞相楼二首》,并自注曰:池守滕元发,时将解去。

其一

绕郭青峰眸睨屯,入城流水榖纹翻。

楼成始觉江山胜,人去方知德业尊。

坐久浮云霾后岭,酒醒飞雪变前村。

我来邂逅公归国,犹喜登临共一樽。

  

其二

丞相风流直至今,朱栏犹对旧山林。

奔驰轩冕身何有,趺宕图书意最深。

松绕城头风瑟缩,江浮山外气阴森。

三年不起南迁想,应有前人识此心。

 

苏辙诗成,滕公自然喜不自胜。因为苏辙赋诗萧相楼,其“秀杰之气”,无疑为萧相楼平添了一道诗意盎然的风景。

看来滕公的夙愿,已实现一半,还有一半就是为楼作记了。滕公想,想当年,先贤滕子京谪守巴陵,重修岳阳楼,楼记乃是嘱托自己的舅表兄、大文学家范仲淹写成的。而当代赋体散文大家,苏轼才华横溢,堪称第一。为萧相楼作记,决然要请苏轼动笔。于是,随即修书一封,表叙作记之意,托付苏辙带到黄州。

苏辙一行,登舟离池,花甲之年的滕公,黯然挥手,目送子由,直至“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舟行千里不至楚,厚枝皆楚语。水路迢远,行行复行行。这下苏辙一行,终于抵达黄州。兄弟相见,以茶代酒,促膝夜话。苏辙便将一路而来的水边的故事,尤其是池州赋诗和滕公嘱托,等等,一一禀告于轼兄。

子瞻告诉弟弟子由说:你未到之前,我已向张奉议了解到滕公重修萧相楼一事,并且,曾去信问候。“某启:别来忽复中夏。永日杜门,思仰无穷。比来起居何如?张奉议来,稍覆闻问,甚慰所望。府第已成,雄冠荆楚,足使来者想见公之风度。无缘一寓目,但有企想。乍热,惟冀顺时为国自重。因杨道士行,奉启上问。不宣。”(《与滕达道六十八首》之十)

这次,子瞻既欣赏了子由萧相楼诗,又看了滕公嘱托信札,子瞻不由亦喜亦忧。困惑多日后,子瞻便给滕公修书一封,以表达暂时不便为文的苦楚。信曰:“某再启:蜀僧遂获大字以归,不肖增重矣。感怍之至。萧相楼诗固见之,子由又说楼之雄杰,称公之风烈。记文固愿挂名,岂复以鄙拙为解。但得罪以来,未尝敢作文字。《经藏记》皆迦语,想酝酿无由,故敢出之。若此文,当更俟年载间为之,如何?……”(《与滕达道六十八首》之十五)

四年后,元丰七年六月,苏轼量移汝州曾暂憩池州,随知府王文玉登萧相楼,并有诗帖留存于世。

子由诗,子瞻帖,即《苏文忠萧丞相楼二诗帖》,在《钦定四库全书》之南宋岳珂《宝真斋书法赞》卷十二中,有详实记载:行书诗十一行,序二行,尾记六行。尾记云:“元丰三年五月,家弟子由过池,元发令作此诗,到黄为轼诵之也。七年六月,轼从文玉兄登斯楼,因为录出赠文玉。时子由在筠州,将复过此。汝州团练副使苏轼书。”

岳珂云:予尝过池,登斯楼,挹二难之风,考百年之迹,盖未尝不三叹也。先君述先生之遗意,喜收坡帖,平生尝置几上,指此为真不?记所得之时,纸皆故暗,而笔势有轩翥态。故赞曰:登高而赋,维以思古。二难之风,意健句妩。黯然尘楮,笔势轩翥。真兮不谖,我怀陟岵。

是啊!“真兮不谖,我怀陟岵。”

池州萧相楼,虽然没有等来子瞻的楼记;所幸却等来了子由“意健句妩”的《萧丞相楼诗二首》和子瞻“笔势轩翥”的《苏文忠萧丞相楼二诗帖》。无怪乎,岳飞之孙岳珂过池州,登斯楼,发出由衷的感叹了。

只可惜,古城池州,有着唐风宋韵的萧相楼(遗址在今孝肃街包公井近旁),如今早已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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