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小北/文

    凌晨一点半，末小北点了跟烟，蜷缩在沙发里。他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烟带给他的快感。眩晕的感觉让小北飘飘欲燃，突然间小北大哭起来。夹杂着难以喘息的孤独与寂寞。小北扬起头似乎又去想些什么。走神。

    窗户外面时而会有汽车呼啸而过。小北依然那样蜷伏在沙发里。他不肯去相信季白的离开。他忘记不掉季白离开之前给他留下的那些没好的记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会有小北和季白两个人的值得回忆的东西，可是当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过后，小北所有的美丽的甜蜜都破灭了。

    小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一大片令人窒息的白色忽然压了下来，头痛令小北一阵阵的恶心。稍微清醒了一下，小北微微张开嘴，第一句话就是问季白在哪里？守在小北身边的静思眼睛突然湿润了，她不忍心告诉小北季白去世的事情，然后她转身，马上擦干了眼泪。她伸手拂去小北额头的汗水，然后勉强地笑了笑，说：“季白没事，他在另一个病房里。”一直躲在门后角落里的米尼突然大哭起来，她蹲在地上不敢去看小北的样子。

    小北仿佛知道了些什么。他拼命地从床上挣扎这坐了起来，他瞪大眼睛看着被吓到的静思，他伸手抓住静思的肩膀使劲的摇摆，“告诉我，季白他到底怎么了。你们都不要骗我！”

    静思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几近崩溃的情绪早已经让她无法自控了，可是她不想看着小北为了季白而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小北是在重病监护室里。

    小北疯一般地跑下床，光这脚就往外跑。他要去看看季白，即使死了也要让自己看一眼。小北使劲拔出插在自己手臂上的点滴针管，然后冲出病房。他直奔其他几间重症病房，几个护士上前拦住了小北，小北突然大声地哭了出来，他呼喊着季白的名字……

    太平间，冰冷刺骨的寒气。小北光着脚，呆呆地看着季白冰冷的尸体。泪水肆无忌惮地流着，没有人能够知道小北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绝望。小北颤抖地伸手去摸季白冰冷的脸，那种凉刺骨的疼。小北突地又把手缩回去。静思和米尼就站在小北的身后，她们不敢打扰到小北。

    小北俯下身子去亲吻季白的脸。以前这张脸是多么的富有表情啊，每次拍大头贴的时候，季白都会做各种各样的鬼脸来逗小北笑。而小北则就不爱照相。想起这些，小北绝望地趴在季白的怀里嘶声地大哭起来。那是发自内心的疼，就像心被放在了冰冷的湖水里。

    小北默默地站了起来，他走回卧房。依然是一片可怕的黑色，让人觉得压抑而又窒息。小北翻开藏在衣橱下面的铁盒，里面是一块季白送给小北的玉佛像吊坠。小北轻轻地用手拂去它上面的灰尘，然后又轻轻地吻了一下。他转身戴上那个玉坠，走到窗前。

    “季白，你离开的这三个礼拜中，我真的无法让自己相信你已经离开了。我们讲好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一起承担，不管面对什么困难，都要一起面对。可是为什么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呢？”

     小北站在窗台上，伸开双手，他面带微笑地看着天空，看着满眼的星星，大声地对着天空说：“季白，等我。我来了……”

     沉闷的结局。一阵撕裂的迸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