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玉兰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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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释蝶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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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匆匆,十几年后竟又与玉兰不期而遇。似乎是在一次饭局,朋友掏出了一盒香烟,自豪并慷慨地说:“金玉兰!”
熟悉的,往往陌生。有一天释蝶发现市府征集民意决定以玉兰为市花,并举玉兰大街、玉兰大酒店、玉兰牌系列香烟等等佐证,释蝶讶然,随即哑然-----原来早已置身玉兰中,竟恍然不知!似乎受到了嘲弄般,对玉兰就格外细心留意起来。
陌生的,也原来如此熟悉。天意般,新居窗外耸一株玉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释蝶认识了你。
光秃秃的枝干上若天女般,羽衣霓裳。娇弱的花瓣浅晕丹霞,更着妩媚。料峭的春寒中滑落一滴清露,似香魂珠碎,令人怜惜。
你说:一路向北,不懂我的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懂我的人,流着泪,不说话。
我茫然。“韵友自知人意好,隔帘轻解白霓裳。”沈周懂你么?你摇头。“我知姑射真仙子,天遣霓裳试羽衣。”文征明懂你么?你仍摇头。“阆苑移根巧耐寒,此花端合雪中看。”查慎行呢?你依旧摇头。
花开有时。于晨寒中骄傲得亭立盛开着的花朵,在午阳暖暖地关爱下渐趋蔫萎。玉兰树下,你眼里含着泪珠,却高昂着头。我说:或许,娇弱的玉兰坚强地绽芳,就是为了生命的美丽吧?如同早晨玉兰花瓣上的清露,你泪珠滚落-----
生命是美丽的。无论阡陌田间还是屋舍花圃,每一朵小花,都是生命美丽的瞬间绽放。而我们往往只关注了美丽,却忽视了生命本身蕴含的意义。娇弱的玉兰令我们心疼,甚至超过了凌寒傲雪的梅。但玉兰似乎并不需要我们的悲悯,懂得她的坚强才是我们对她最高的礼遇。
释蝶似乎明白了武松刀下玉兰的无辜无助;玉兰大街上,粉的白的或娇媚或高洁,都一样可爱可敬。
仲春三月,你说;“为了与你,见一面”,你也一路向北,“不想独自,寂寞花开。”而我却决绝地说:不想见你/就这样在你面前隐匿/若娇弱的白玉兰/如何能承受你的美丽?
玉兰无叶花先开,思念有情难结果。热情的骄阳下,你满树葱茏,行者荫下歇凉,飞禽枝头唱歌,朝霞夕阳为你涂抹艳丽。而我只能提笔送你:
但,我不会离去。
今春,窗外,玉兰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