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刊于《博客天下》第92期—映像志

图/文 孙冉

来自青森县的睡魔祭。据说这是日本东北地区最具气势的一个，也是全日本首屈一指的大规模祭典。传说“睡魔祭”是为驱走夏天妨碍劳动的睡魔，且寓意祈求五谷丰登、合家平安。

我是抱着看社火的心态去瞧日本祭的。

我们那座小城,正月初八社火进城,看社火成了看人山。照例要戒严,社火在城中广场演,领导讲话要占去大部分时间。

大多数市民挤不进,只在几里外感受锣鼓喧天。观众也不是最不幸的。有个社火项目,把小孩打扮成神仙老虎狗,用数米长的竹竿挑在半空中。这项类似于杂技的危险表演,看的人都捏把汗。有说一孩子晕过去了,还有说一孩子在天上尿了。

后来,城周的农村成了开发区,社火渐渐没了。

去看祭,我好奇日本人为什么能把一个热闹凑到现在。中国人凑热闹是好奇心,日本人凑热闹更多的是“绊”。“绊”,日语里是情感维系的意思,中文大约等于“心连心”。

5月26日的东北六魂祭,可谓祭的推陈出新。去年日本地震后,受灾的6个县把各县的祭统在一起,合称“六魂祭”。为的是,规模大了刺激消费。

果然6个祭合一起,去年第一届就轰动了。灾区凑场热闹不容易,全日本人都感动。游客挤破头,主办城市仙台不得不取消部分项目。今年主办城市换到岩手县的盛冈市,准备功夫下得很足,情感牌引得外地人不由自主掏腰包。

震后日本“绊”消费盛行。“绊”消费就是支援灾区的消费。心连心无处不在,有绊便当、绊彩票、绊旅游,甚至柴米油盐都有来自灾区的“绊”产品。

这点我感触颇深,汶川地震后,与灾区心连心的除了官方的红十字捐款,其他爱心渠道真是不多,持续也不久。

六魂祭吸引了很多人。没有主席台,没有领导讲话,一个灾区孩子唱首歌就开始了。游行路线贯穿城市,表演者从头跳到尾。

祭更像嘉年华,我搞不懂人们为何那么开心,搞不懂市长为什么没站在车里挥手,而是扭着最难看的步子走在头里。人们也不买市长的账,都拍美女帅哥去了。

前两天在东京看浅草的三社祭,众人抢着抬轿子,现场的日本人玩得热闹,各国游客其实意兴阑珊。我问旁边日本人,每年都是抬轿,没点推陈出新吗?他好奇地反问,为什么要出新?

好吧,习惯了推陈的中国人,那一刻,我感觉到我是老外。

来自山形县的花笠祭。传说在江户时代，山形县整备用来储水用的德良湖时，农民一边工作一边随口哼歌祈祷五股丰收，配合着歌曲的旋律，用脚将凹凸不平的地面踩平，而后此一方法从发祥地的尾花泽町广为流传，最后发展成为东北四大祭典之一。

盛冈舞祭中的鼓手。每逢盂兰盆节，当地人载歌载舞，由舞手、笛手和鼓手组成的庞大队伍从盛冈八幡宫到岩手公园进行游行。

山形花笠祭。

盛冈舞祭群舞。

盛冈舞祭。

跳盛冈灿灿舞的小孩子。

岩手县首府盛冈市长谷藤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