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刊于《博客天下》第88期
张云


    仿佛一夜之间，“运动官员”都被揪出来了。黄穗代表澳大利亚参赛的风波刚平息，跳水名将田亮又被聚焦。这位前奥运冠军倒是没有踏出国门，只不过，妻子叶一茜把他们的第二个孩子生在了香港。
    此前，两人已经有了4岁的女儿田欣怡。今年初儿子的出生，据说是满足了田亮的求子心愿。怪只怪两人没封锁好消息，“超生”的事儿，很快被媒体发现。
    田亮并非独生子女，他与妻子叶一茜不具备其他生育二胎的条件。一个是奥运冠军，一个是娱乐明星，质疑声很快来了：他们享有特权？
    田亮的官员身份，让事情继续发酵。2005年9月，他就被陕西省体育局给予省游泳运动管理中心副主任一职（副处级）。依照国家和陕西省的相关规定，身为官员的田亮，如果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将面临最高为“双开”（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的处罚。
    “超生门”一出，陕西省体育局迅速作了回应：今年年初，田亮就已经卸任该局游泳中心副主任一职。
    不是国家工作人员，田亮还是难避党员身份，不会受党纪处罚？按照《陕西省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规定，开除党籍的前提是超生人员要被征收“社会抚养费”，这往往被理解为“多生孩子，给社会增加了负担，理应对社会给予适当补偿”。
    但接下来的解释是：田亮的孩子在香港出生，拥有居港权，一直不上内地户口，不会增加内地社会负担。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两人就摆脱了“超生”的帽子。4月17日，陕西省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对媒体做出书面答复，称如果夫妇均为陕西户籍，在香港生育第二个子女，不符合陕西省相关规定，属违法生育。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各地《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的有关规定不同，生育二胎者面临的处罚也不尽一致。在广东，是否处分生育二胎者，与社会抚养费的征收并没联系。
    田亮疑似安全“过关”了。
    此事一出，不禁让人想起另一位执意生二胎的学者杨支柱。2009年，时为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法律系副教授的他，妻子不慎怀了二胎，因为不舍，杨支柱支持妻子 生下二女儿。2010年3月26日，他被学校给予记大过并解聘的处分。而对于超生需要缴纳的20多万元社会抚养费，杨认为并不合理，在网上撰文声讨。“社 会抚养费由于名义上是行政收费，不受《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处罚法》的限制，但是其惩罚性反而达到了令人恐怖的程度—‘超生’者成了计生委‘砧板上的 肉’。”
    其实，独生子女家庭增多带来的老龄化问题，已经早为社会所关注。有媒体分析，国内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的这些年，世界其他地区人口并非一味增长。
    该媒体还以中国的二胎实验区为例进行佐证。酒泉、承德、恩施和翼城等地从1980年代中期，开始实行“一对夫妇可以生育2个孩子”的政策，至今已经20多 年。它们“在比较宽松的政策环境下，多年来人口保持低增长，总和生育率保持在2个孩子以下，进入21世纪以后尽管人口基数增大，但人口增长却呈越来越低的 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