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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12/bmiddle/5f07911fg9d185be32cdb&690“我的妈妈桑”" TITLE="走进日本之二
我曾经读过日本作家写妓女的文章,那些既暧昧又温暖的文字,让我这个受中国传统教育的女子,耳热心跳。
去年秋天去了日本回来,京都那“花柳街”中的花灯笼和花幡旗——还有那寂静弯曲的深巷,都给我留下了特殊的记忆——
尤其是那位日籍老华侨的故事,挑战了我思考的局限?!讲到她们(妓女),他的敬重和感怀溢于言表——
她们是地地道道的妓女吗,可她们在经营自己身体的同时,也安抚和温暖了许多漂泊的灵魂——这些在战乱中被损害和侮辱的群体,有着怎样的辛酸历程呢?
他的手腕上挎着日本人常带的,在中国被折叠伞替代的长柄把,那是一把蓝格子伞。他的脖子系着斜格子的围巾,他的名字正是京剧红灯记里的“贼鸠山”,却不带那个“贼”的前两个字。但他因少年被日本盗贼挟持在妓院作贼时,改变了他的一生。下面是他以中文为主,日语为辅,偶然间还用英语的感叹词叙述的故事,这个故事是独特的,也是苦难的。
“我是十三岁被日本人抓壮丁从东北抓走的,先是做挑夫,后被送到日本修铁路。尽管我很勤快,为了活命什么苦力都做,但因为我不会讲日本话。他们知道我是“支那人”。没有人敢相信一个受尽屈辱亡国的孩子,没有仇恨和报复心。我的生活的全部就是让肚子不叫唤,求口饭吃。
那时日本民众也苦的狠,因为大量的劳力被充军去中国打仗,他们的妇女种田织布什么都干。
因为修铁路,开山炸石事故多,死的人多。住在我们工棚的7个人集体逃进了那个山里的小城,那是个有温泉的,还来外国人的旅游区。我被其中的两个人拽在了一起。他们忙时帮那些杂货铺的老板打短工。填不饱肚子的时候,就去那些没有男人的家里偷东西。战时,尽管盗窃判刑很重,但我们还是小偷小摸不断。
那天晚上,我被他们以嫖客的身份带到了妓院,花花绿绿的房间隔音很差,到处都是女人们夸张的叫床声。
我按照他们踩好的点,去老鸨房间偷她的金银首饰。不想那天她生病了没有像通常那样在外面张罗客人。当我从天井下去溜进了她的房间,和她的目光对视时,我吓傻了,直挺挺地跪在了她的床头。她见我双手捶打自己的头,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她急速地打手势,示意我站起来,然后让我把远处的布垫子往她的床头拿——,在她用手轻轻地敲了下地上的木板后,就见一个医生摸样的人进了门,那医生当着我的面,让她撩起和服,还让她左右翻身,前后翻身,我的视觉里是她白花花的身子在晃悠——
我的精神由于被抓本来就紧张,不知她如何处置我更害怕没命——再说常年又吃不饱身体特虚弱,更要命的是第一回看到女人白花花的身子,我一下子晕倒了——
等我醒来,第一次看到的是那个医生,他拿着老鸨的瓷器茶碗,意思说他们知道我是哪里人,他还拿出老鸨的全家照,告诉我老鸨的儿子到我们国家去了-——同时我还知道和我一起进妓院的那两个日本同伙已被警察抓走。医生说,老鸨看到自己下跪,总在打自己,她知道我是中国人。为什么不把我一起抓走?医生看我满脸的不理解,都是问号?他说,你很小,比她的儿子还要小,又没有反抗的心,胆子小和她的儿子性格很像:从不会伤害别人——
你知道那一天我的头点地,不断地给老鸨磕头也给医生磕头,我不到十六岁,我多么想活下去呀!我真的感谢老鸨,是她第一次信任我,看到我没有胆子复仇——她是好人!
从此,我让命运带进了风月场,打杂,盯场,糊个口。我是男人,又是个没有出息的男人,当我想贪嘴女人的时候,老鸨不再给我发工资,跟你明说吧,我的工资都折换成要女人身子的次数——我只有在她们温暖的怀抱里,才不想家,不想娘,才感到安全和温暖啊!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她们——而她们都能做我的妈妈和姨啊——
眼泪在我的眼圈里打转转,看我不断地点头,他笑了!
”我和她们之间感情太复杂。我那时,一看到那些回国后的老兵变态地折磨他们,我就很痛苦。我就想有钱了,把她们都赎回来,为她们放生——可我又比她们好到哪里去啊!”
在这些人当中,老鸨对我最好,是她放了我一码,让我苟且偷生。也是她让我变成了男人——她的身体是最干净的,她自己从不卖身,我跟她的关系很复杂,真的很复杂,我每年都去给她上坟送香——”
在他的心里,温暖都来自那些特殊的人群,他在垂暮之年用一个人最本真的良知,讲述仅属于他个人的情感经历,虽然他一再强调他和她们的关系“复杂”。亲爱的朋友,我们还能在他好不容易平复的心里,再加点什么道德或是国格,或人格的质疑吗?我看,不能的。宽容并试着去理解他,是时代留给我们的人文精神,你能同意我的见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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